第422章(1 / 1)

白臻儿微微垂下眼睑,然后说:“当时京城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还是后宫妃嫔,甚至是黎民百姓,他们都害怕东厂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没有东厂不知道的事情,这一切在圣上看来,不是他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知道的问题。”

“这又能代表什么?不过是皇权意识加重,这样于百姓国家治理,没有丝毫的意义。”

“然,如同族公之言。相信族公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天下之大,莫非黄土啊。”

老者这时候倒是重新看一眼白臻儿,他眯了眯眼睛说:“只是站队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仅仅是站队么?”白臻儿抬起头跟那位睿智的老人对视,她接到了安心的来信,这白家跟商会来往很是密切,其中还包括了许多没落大族。再加上白臻儿知道的那商会是由着风堡的人建立,那么这些人在策划什么,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风堡是前朝余孽,商会便是一个保护伞跟集中权力的地方。先不管白家是不是真的跟着秦王站队,若是不是的话,那么背后的可能性就只有一种,那便是商会在操纵这些人,在暗中借助党政把握朝堂的走向。

她现在走不知道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的人是商会浸透进去的势力,但是她知道一点,安就是在京城的白家绝对不能够i牵连。这一步若是错了,商会绝对是会弃车保帅,白家可不能受到牵连。

白臻儿也只是给白大太太透露了本家这么张扬的站队拉帮结派,最后会被东厂的人注意到。并没有说这背后更深的事情。

老者这时候跟白臻儿对视了一会儿,他居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白家居然有这样的人,可惜,可惜啊。”

白臻儿知道老者在说什么可惜,无非就是她是女儿的可惜了。

“看来,族公明白了?”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老者看向那外墙的天空,眸中的沧桑厚重且苍凉。L

☆、156 攻心,交锋(二)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老者看向那外墙的天空,眸中的沧桑厚重且苍凉。

缨缨大族,最后也只是渐渐走向了衰弱,他也是不甘啊。

“月满则亏,盛极必衰,一切自有他的道理。纵然族公心有大志,可是族人的性命也同等的重要。”

“你说,我白家,焉有那一日能够恢复先租的荣耀?”老者目光闪烁,嘴唇略微的发抖。

“廓然怀天下之志,而宜韬之晦。牙坚而先失,舌柔而后存。柔克刚,而弱胜强。族公,当初因为先任族长能看清这个,所以急流勇退,才保留白家延续了数百年的血脉跟清流历史。比起那些在历史中短暂出现又消失无踪的家族,白家又怎能算是输了?“

白臻儿目光灼灼,话语调理清晰,句句紧逼人心。

话音一落,老者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他叹息的说道:“势者,适也。适之则生,逆之则危。事有缓急,急不宜缓,缓不宜急。因时度势,各得所安。”

白臻儿其实还是很佩服这样的老人,很庆幸白家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白家,才不会走向没落呢。

“呵呵,老夫自以为能懂了天下的局势,却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你一个区区后辈给说动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白臻儿拱起双手,“不敢,是族公一心为了白家,晚辈也没做什么。”

“你倒是谦虚。”白叔子转过头看着白臻儿,“你父亲是白远?”

“是的。”白臻儿点点头。

“哼,那小狐狸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只可惜啊,白叔子在心中再次叹息到,区区一个女子。从她刚才的言行便能够知道她胸有丘壑,这等学识怕是连族中的某些大儒都比不上的。

“族公过奖了,只是自幼喜欢看些书,父亲跟母亲也纵容着罢了。”

纵容?这可不是一般的纵容啊。刚才的那一番的对话,分明就是人君南面术中的权势之言,这本是用来教导君主行事的课程。却是被一个女子懂得意会,可不是可惜是一个女子了么?

“对了。你那些消息。恐怕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吗,你是如何知道的?”白家表明上是替着秦王做事,但是暗中的确是由着商会操纵的。倒不是为了谋反,而是为了白家的复起。

“是拜托了朋友才知道的。”

“你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明池公子?”

白臻儿愣了愣,她随即回答道:“是的。”

“他的身份也是一直成迷,你也是闺阁女儿。日后可要保持些距离。我白家,倒是不兴前朝那些风气了。”

白臻儿知道这老者是在承诺在本家发生的事情了。她当即点头说:“谨遵族公教诲。”

“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你安心且回去。”

“相信族公定然会秉公处理,日后京城的白家也依旧是本家的一支。”

白叔子倒是哑然,这丫头在是威胁他了?是了。从一开始这丫头便说了东厂的厉害之处,去过东厂还能够安然无恙出来,还提到了陛下。这丫头。倒是聪明得很啊。

“是,一切还是要有个终结了才是。”老者背过身。那岣嵝的身躯此刻似乎又变弯了一些。

“晚辈便不打扰族公了。”白臻儿说完话,看了一眼那背影后,她便出了这院子。

但是一出这个院子,白臻儿便感觉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踪,她当即一笑,当做没看到一般她买了些东西回了住的地方。

她此刻连衣服都没换,抬步到了商鞅的跟前,说:“诺,今日看到那叫花鸡还挺香的。”

商鞅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叫花鸡,他就猜到了这人今日的心情不错,“这是成功了?”

“是啊,我就说了,不出十日吧。”白臻儿伸出手想要在那叫花鸡上面撕点肉,但是手刚刚触及到那边,便被人一巴掌打开了手。

“洗手。”商鞅拿开了叫花鸡。

“诶,今晚吃叫花鸡。”白臻儿闻了闻手上沾了的那点油味儿,好香啊。

晚饭的时候,白臻儿终于看到了那叫花鸡,她先是夹了一筷子,然后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

“这么早?”白臻儿这还没吃一口呢,这就要走了?

“你引回来的影子,你说什么时候走?”

白臻儿顿时不说话了,她低头继续对付着那叫花鸡,好像这便是大事一般。她也不会承认在,这是她故意引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