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擂台的佣金不便?宜,一场够人好?好?生活大半个月,江岐退役后?也不缺生活费,为?什么如此拼命?他这么的缺钱?

叶望忽而抬手?唤铃,在裴齐不解又惊奇的目光中叫来了服务生。

他指着擂台上高?瘦的身影:“他打了几场?”

“这是第三场。”

“他准备打几场?”

服务生敏锐察觉贵客语气不对,小心?陪笑“五,五场?”

叶望眉头越蹙越死。

五场车轮战,铁打的人也抗不住。

在地下室惨白的光线中,叶望能清晰的看见那人的后腰被?汗水泅湿了一片,衣衫下的皮肤终年不见阳光,呈现瓷器般细腻的冷白,动作时牵动着腰腹的肌肉,隆起的线条没入漆黑的腰封,仔细看甚至能看清腰窝凹陷处细小的阴影。

叶望忽然想:“美人确实是一种感觉。”

但是下一刻,他陡然站了起来。

三场过后?,江岐轻微力竭,全然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腰间擦着对方的匕首而过,顷刻之间白衣便?多?了道血痕。

叶望认识的帝国之星,可?以死在浩瀚无垠的宇宙,可?以死在两军对垒的炮火,可?他绝不该,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若是宿敌今夜死了废了,叶望扪心?自?问,他会后?悔终生。

下一秒,江岐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利刃刺破皮肉,借机将刀尖送到那人的咽喉前。

三声示警的间隙,江岐后?退半步,握住栏杆扶手?,胸膛起伏,不断喘气,旋即抬眼,看向擂台后?浓重的阴影。

还有一场。

叶望眉头微跳。

他是指挥官,他最知道每个下属的极限在哪里?,训练需要循序渐进,比斗也是,江岐现在需要的绝不是再来一场,而是立马回家休息,使用治疗仓治愈腹部?伤口。

于是,他再度按响了呼唤铃。

服务生绕进来:“先生需要加水……”

叶望:“叫你们老板,立刻停止今晚的擂台。”

服务生一愣:“先生这不可?以,除非遇到突发事件否则擂台是必须打完的,大家签过生死状您不用担心?……”

叶望:“我说,立刻停止今晚的擂台。”

服务生显然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客人:“先生抱歉,但是我们不可?以……”

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叶望余光扫到一个持□□的黑皮壮汉站上了擂台,他身高?约莫有一米九,铁塔似的,两米长的□□在他手?里?像个轻巧的玩具,而裁判拿起了提示铃,即将按下

叶望失去了耐心?。

他冷声:“电闸在哪里??”

指挥官笑起来的时候风流俊美,像个极好?说话的富贵闲人,可?他不笑的时候,冷沉的眉目便?极具压迫力。

那服务生一抖,指了指身后?:“那个铁盒子里?。”

叶望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厚重的绝缘军靴与金属相互撞击,一阵火花四溅过后?,头顶的吊灯闪烁两秒,彻底熄灭了。

场上瞬间陷入了混乱。

宾客们疯狂的按着呼叫铃,服务生焦头烂额的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叶望还没来得及继续,便?听一墙之隔,裁判将两位选手?拉道一处:“诶,先缓缓,等我叫个人来修,你们等会儿再打。”

江岐平平道:“嗯。”

不用在叶望面前伪装的时候,他的嗓音偏冷淡,柔顺和贤良淑德统统不见踪影,剩下刀锋般冰冷尖锐的本质。

叶望啧了一声,心?道:“你特么的还想来?我看还是别来了吧。”

这么想着,他打开通讯器,翻到了一个名字,径直拨打了过去。

“喂,下城第十三区的治安署警长是吧,对,是我,裴固,第三军区少将,我来你们下城区办事,遇见个赌博斗殴的黑产,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你们交税,地址是……,名字是夜色桌球馆,嗯,对,这家得罪我了,给?你们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挂了电话。

裴齐:“……”

他缩在阴影里?,看着无比陌生的表哥,瑟缩的像只羊入虎口的兔子:“表,表哥,我,我,我们不是来玩的吗?”

“谁和你来玩。”叶望胡扯个借口道:“地下城区早该肃清了,我与十三区治安署交好?,这桌球馆的账是一笔肥羊,今天恰好?撞见,算我免费送给?他了。”

“哦,哦……”裴齐双手?平放在膝头,乖乖坐好?了。

叶望:“走,别坐这儿了,乌烟瘴气的惹人烦,跟我上楼去。”

总闸给?他踢断了,一时半儿修不好?,叶望抹黑找到了出口,从螺旋楼梯上了楼。

裴齐跟在他身后?,可?怜巴巴的攥着叶望一截衣摆,也跌跌撞撞的跟了出来。

瞧见楼上台球馆的灯光,裴齐松了口气,随口:“哥,乌漆嘛黑的,你怎么记得路啊?”

叶望:“走了一遍,就记得了。”

大多?数人都极其依赖视觉,地下场馆一关灯,即使从楼梯就能出来,他们也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底下乱窜,但指挥官受过联邦特训,方向感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