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本身就代表了回答,宋月殊得到预料之中的答案,无所谓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他离开了,宋暮声没有挽留他,一如既往。

午后,宋暮声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的时候,宋月殊推门进去拿漫画书。

宋暮声的视线依旧落在他身上,如影随形。

宋月殊却毫不在意,拿了漫画书就要走,忽然发现书架上多了几本大学的专业课课本,以及其他参考资料。

他下意识停下脚步,拿出一本随手翻了翻,发现上面有徐非晚做的一些笔记,字迹清隽。

宋月殊合上书,重新放了回去,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震动。

难道徐非晚要回学校了?怎么从来没和他说过?

宋月殊拿着漫画书上楼,连门都没敲,直接打开徐非晚的房间进去,果然看见徐非晚正在电脑上看论文。

“你要回学校上课了吗?”宋月殊开门见山地问。

徐非晚怔了怔,然后才说:“还没确定回去的时间,怎么,你舍不得我了?那之前还要赶我走?”

他朝宋月殊伸出手,镜片下的眼睛温柔得让人心动,却暗藏着病态的痴恋。

宋月殊走近他,把手放到他的手心,立刻就被紧紧攥住。

宋月殊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注定走进陷阱的一只兔子,马上就要被暗中窥伺的野兽拖走,剥皮拆骨,一点不剩地吃进肚里。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走了,就没人给我做饭了,而且剩下的都是神经病。”

徐非晚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说你不想回去,因为你还没忘掉岑曦?”

宋月殊眉心微蹙:“你怎么总要提他?”

徐非晚立刻认错:“好,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再提了。”

徐非晚低头吻着他的手背,又沿着皓白的腕,一路吻上纤细的小臂,在上面留下一枚枚暗红的吻痕。宋月殊的注意力渐渐分散了,两颊泛起奇异的潮红,慢慢咬住唇。

他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过来,就坐到徐非晚的腿上,主动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徐老师,该上生理课了。”

徐非晚笑了笑,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埋在他的胸脯间,含住某个娇嫩如同花蕊的部位,直至吮吸得红肿才放过。

然后他舔过宋月殊的脖颈、锁骨,最后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声问:“要做吗?”

“快点。”宋月殊搂着他的肩膀催促:“别让他们发现了。”

吃晚饭的时候,宋知卿盯着宋月殊湿红的唇看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把手里的筷子砸到了桌子上。

宋月殊被他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神经?”

“你又跟谁睡了?刚才我就看见你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腿都合不拢,现在嘴上又破了皮,你把我们都当瞎子啊?”

宋月殊低着头,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慢吞吞地说:“你不想看可以走啊。”

宋知卿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耍着我们几个特别好玩?看我们为你打架,为你争风吃醋,你很开心很得意?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宠幸那个,问你选谁当你男朋友,你又说都不要,我看你是想全都要吧!”

“我让你们滚,是你们全都不滚的,我还以为你们就喜欢犯贱。”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宋暮声。

宋暮声面色平静,冷眼旁观着其他人的争端。

宋知卿却猛地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想拉住宋月殊,周厉立刻跟着起身,挡在宋月殊面前:“你要干什么?”

“滚!别在这碍眼!我已经忍一个月了,没心思再继续跟你们玩过家家!你们想犯贱,我可不想,我现在就要把他带走!”

周厉道:“你试试看。只要我在,谁都不准动他。”

宋知卿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护得这么紧,看样子下午是你碰的他?”

周厉顿了顿,眉眼间多了几分阴鸷,然后一字一句道:“不是我。”

宋知卿又转头去看宋暮声,想到宋暮声下午一直在书房,大概也没有时间。

这时候徐非晚才姗姗来迟,端着一盘焗龙虾从厨房出来,他一眼就看出餐桌上的气氛不对,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太良善。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盘子,往宋月殊面前推了推,然后才问:“你们又在闹什么?吃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要不是宋月殊还在吃饭,宋知卿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他俊美的脸因为怒火而有些扭曲:“徐非晚,你今天下午干什么了?”

“做爱。”徐非晚微笑着回答:“和月月一起。”

宋知卿把周厉推到一边,上前扯住徐非晚的衣领,正要挥起拳头,宋月殊就出声制止了他:“宋知卿,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什么时候才算完!”

“凭什么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你当你还是三岁小孩呀,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哭一哭闹一闹就一定能得到?除了宋暮声,没人会惯着你。”

“不跟我回家也行啊,你想在哪我就跟你待在哪,前提是你要跟你那些野男人断了!”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你们自己商量吧,反正我跟谁都可以。”

宋月殊随便吃了几口菜,垂着眼睛用餐巾擦嘴,打算出门散散步。

徐非晚打算跟过去,宋知卿却挡在了他面前:“又想出去幽会?别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撬走!”

宋月殊自己一个人在江边吹了会儿风,找了个长椅坐着,旁边就是花摊,一只只铁桶里插着各式各样的鲜花,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