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周厉的唇,周厉却侧过脸,避开了他的亲吻,语气森冷:“我就是要他发现,让他知道你是谁的人。”

门外传来敲门声,最开始还克制着一下一下地敲,见没有人回应,徐非晚冷着脸直接把门踹开。

他一向气质斯文,戴着眼镜的时候更是温文尔雅,但生气的时候也同样可怕,浑身散发着寒意。

被踹开的门撞到墙上,反弹回去,被徐非晚伸手抵住。

他进来了,周厉还在压着宋月殊动作,徐非晚看着那根骇人的东西在宋月殊股间进出,慢慢攥紧了手指。

“滚下来。”徐非晚一字一句道。

宋月殊羞愤到极点,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周厉踢开,下床的时候却双腿发软地跌进了徐非晚的怀里,温香软玉,投怀送抱。

徐非晚把他打横抱起来,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平衡,在这晚被彻底打破了。

那天晚上之后,宋月殊一直在跟周厉赌气,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

周厉却因为他的冷待更受到了刺激,总是冷冷盯着宋月殊,一盯就是半天,像是野兽看守着自己的猎物。

但宋月殊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依旧和徐非晚同进同出,晚上还拉着手一起出门,很晚才回来,周厉一天天看着,疑心他们两个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这天晚饭后他们又出门了,周厉一个人沉默地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片刻后,砸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

小镇里没什么热闹的地方,只有河边的夜市有许多人摆摊,卖一些小吃和小玩意。景色倒很好,冷清的月亮映在水面,随着微风吹起的河面波纹晃晃荡荡。

宋月殊经常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非晚就站在他旁边,天冷了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最开始偶尔会看见宋月殊掉眼泪,徐非晚就蹲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吻去他的泪水,轻声劝道:“忘了他吧。两年前你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这次肯定能再走出来的。”

这样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劝,宋月殊就渐渐好转过来。

两次和岑曦分手,居然都是徐非晚陪着他走出来。

现在他们每天都去河边散步,徐非晚会替他买些小东西,有时候是几支花,有时候是会唱歌的毛绒玩具,或者是可爱的钥匙扣。

之前徐非晚送过他很多昂贵的礼物,但宋月殊知道徐非晚不缺钱,总是看过就扔到一边,没什么感觉。

那时候从没有认真审视过徐非晚对他的感情,从最开始就只把徐非晚当成一个调戏学生的变态,跟他在一起也有各方面的原因,唯独不是因为喜欢。

他知道徐非晚对他好,仗着这一点,也可耻地依赖着他,却不肯付出真心。

徐非晚替他买了几支玫瑰,淡黄色和橙红色的,是晚霞的颜色。

他们沿着河边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徐非晚拉着他的手,忽然问:“周厉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把他打发走吗?”

“他哪有那么好打发。”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徐非晚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月殊:“之前你去找我,我不在家,才给了他机会。现在有我照顾你,还要他干什么?”

“但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给他当情人。”

“这种事情也可以单方面毁约,月月,你也该考虑以后了。”徐非晚勾起了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

宋月殊正要回答,忽然有人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肩膀,不容抗拒地把他往怀里带。

他不得不松开了徐非晚的手,在那个人的怀里抬起头,只看见一道冷硬的下颔线周厉不知什么时候找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宋月殊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周厉的手臂紧紧箍着他,分毫不能撼动。

周厉冷道:“我花钱找你当情人,你每天领着我的钱,出来跟别的男人约会?”

“周厉,你这样就有失风度了。”徐非晚道:“如果是钱的事,你出了多少钱,我替月月双倍还给你。”

“我只要人,不要钱。”

周厉强行带着宋月殊离开,宋月殊脚步趔趄,肩膀又被周厉握得很疼,忍不住生起气来,提高音量喊他的名字:“周厉!”

周厉果然顿住脚步,低头看着他,眼底幽深:“干什么?”

宋月殊想了想,还是软下声音说:“你弄疼我了,真的很疼。”

周厉慢慢松开了手。

徐非晚赶上来,把宋月殊拉到身后,沉稳冷静地说:“周厉,有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之间解决。你别碰他。”

周厉眼底略带嘲意:“在他面前装得这么体贴,你敢让他知道你真正的样子吗?如果给你机会,你只会比岑曦做得还过分。”

宋月殊看他们两个好像要打起来,原本想劝一下,后来听到他们提起岑曦,就不感兴趣地坐到了一边的露天小酒馆。

他点了一杯酒,晶莹的酒液里有薄荷辛辣的气味,被冰块冻住了。

那两个人僵持片刻,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宋月殊酒量不好,但还是点了好几瓶酒,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然后以手托腮,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两颊都是酡红的鲜艳颜色。

那两个人似乎在说话,宋月殊已经听不清了,眼前似乎也变得模糊。

徐非晚注意到宋月殊醉了,原本面对周厉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现在却变得无奈起来。

他温柔地夺走了宋月殊的酒杯:“乖,不要喝那么多酒。”

“我高兴。”宋月殊想把酒杯抢回来,却不小心跌进了徐非晚的怀里,只能慢吞吞地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温热柔软的唇瓣不小心擦过他的脸侧。

周厉在旁边冷眼看着:“喝醉了就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