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只是不停地说:“月月,不要这样。”
语气像祈求一样。
他从宋月殊身体里退出来,想替宋月殊擦拭腿间的一片狼藉,忽然看见有一点鲜红的痕迹。
出血了。
岑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从未想过伤害宋月殊的身体。
“是不是出血了?”
宋月殊看见他脸色不对,也想到那里一定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毕竟岑曦今天真的气急了,完全没有顾及他的身体。
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难怪那么疼,第一次都没有像这样疼。你还不如宋暮声心疼我。”
“对不起,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岑曦手忙脚乱地替他穿上衣服,然后到处寻找手机,最后在座位下摸到。
他给司机发信息让司机回来,正在打字,余光却瞥见宋月殊跪在座位上,款款地塌下腰,薄薄一层的布料贴着桃子一样饱满的臀部,送到他的手边。
“岑少爷不用忍着,只做一次怎么可能够?反正你费尽心思,把我留在身边,不就是为了做这种事吗?”
“我怕了,我不敢反抗你,也不敢逃跑了,从今以后我都会在床上乖乖讨好你,你想要了就张开腿。我不会和别的男人见面,也不会和别的男人说话,这样你满意了吗?”
岑曦感受到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痛楚,他把宋月殊抱进怀里,吻着他的脸:“我不是要你这样……月月,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喜欢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宋月殊却不肯听他的一个字,眼睛里空茫茫的。
岑曦也就跟着沉默下来,他没有给司机发信息,放下手机之后,摸到西装口袋里的一盒烟,抽出一根之后,却没有点燃,只是在修长的手指间夹着。
车窗降下来,灌进来的冷风吹散了车内旖旎暧昧的空气。
宋月殊还在哭,隐约的啜泣声,哭得人心里一牵一牵的疼。
岑曦也渐渐冷静下来,几分钟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放你走。”
宋月殊怔住,抬起朦胧的泪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在这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岑曦低头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眼睛像一片温柔辽阔的海。宋月殊和他对视着,几乎又要像当年一样奋不顾身地陷进去。
“照顾好自己。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事,也只是想照顾好你。”
周厉和徐非晚赶到的时候,看见宋月殊坐在路边的花坛上,而岑曦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正在和他说些什么。
宋月殊眼睛红肿,直到现在还一直在哭,周厉神色阴鸷,上前想要拉开岑曦揍他一拳,但身边的人却比他动作更快。
徐非晚把岑曦踹倒在地,一拳一拳砸在他脸上,镜片下的眼神冰冷得可怕。岑曦却始终没有还手。
保镖想要拉开徐非晚,岑曦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宋月殊忽然站了起来,似乎想走到岑曦身边。
周厉却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拉住他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有没有受伤。看见他两只腿还在打颤,就不由分说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等一下。”岑曦说。
立刻有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宋月殊以为岑曦反悔了,不想放他走了。倒也不恼恨,只有种意料之中的木然。
岑曦躺在地上,浅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明明是好看得不像话的一张脸,此刻却被打得满是淤青。
他说:“带月月去医院,他受伤了。”
徐非晚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受伤了不也是你弄的?”
“我不是故意的。”岑曦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明明那么喜欢他。”
如果连他都会伤害宋月殊,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要求宋月殊留在他身边呢?
他和宋暮声,和谢寒山,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星期后。
宋月殊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噔噔噔跑下楼梯,周厉跟在他后面,脸色阴沉,脸上还有几个明显的指印。
“徐老师。”宋月殊在厨房找到徐非晚,躲在他身后。
“怎么了?”徐非晚放下手里的刀,他正在处理食材,打算替宋月殊煲汤。
宋月殊指着周厉:“他咬我脚趾头,还要舔我的脚心,脏死了。”
周厉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光线全部遮住,他冷声道:“你跟他说干什么?滚过来。”
见宋月殊不动,他自己过去拉宋月殊的手,宋月殊却只是往徐非晚身后躲。
“好了,别闹了,可以吃饭了。”
徐非晚牵着宋月殊在桌边坐下,发现宋月殊出来得太急,连鞋都来不及穿,只是赤着脚在地板上跑。
玲珑如玉的脚趾像是害羞一样蜷缩在一起,其中一个上面有清晰的牙印。
他攥住宋月殊的脚,冰凉凉的,不由蹙起眉。
宋月殊对周厉说:“你去给我拿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