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逾笑着打量他,好像他们很熟一样,“以前我跟刑飞沉好歹还算是个朋友,因为你我们俩倒是掰得干净,之后我就出了国,不知道你们现在还好吗?”
胡叶再难维持表情,沉下脸来:“我们早就分手了。”
程斯逾当然知道,他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分手的,他就是想讽刺刑飞沉,还以为是什么真爱呢,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就对他动手,抢他东西,现在他又得到了什么?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哎,抱歉,我差点忘了,刑飞沉在国外的时候玩得很开,肯定你早就跟他分手了,不过最近他回国了,应该会收敛一点……”
“叔叔!”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叫起来,程斯逾的小外甥跑了过来,他一把将他抱起来,亲了亲小脸,然后笑眯眯地朝胡叶说,“你也来接人吧?我先走了,有空一起吃个饭。”
胡叶没说话,看他把人放到儿童椅上,然后降下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发动汽车走了。
胡叶在人堆里找到胡宝生的班主任,终于看到了胡宝生排着队从校门口走出来,胡叶上去牵过他的小手,看他笑着跟老师说再见。
晚上,父子俩吃完饭散完步回来,一起洗了个澡,胡宝生好奇地看着胡叶肚子上的伤痕,问道:“爸爸这个是什么?”
胡叶说:“你是从爸爸肚子里蹦出来的,爸爸有点疼,就把肚子缝了起来。”
他的肚皮上还有妊娠纹,一开始他不知道需要涂预防妊娠纹的油,只是看着肚子上的纹路越来越多,很害怕,还是医生建议他买油来涂了,才好了一点。
洗完澡,胡叶让胡宝生去玩玩具,胡宝生很听话,就是很爱重复胡叶说的话:“宝生玩玩具捏,爸爸玩手机捏。”
胡叶陪他看了会书,才坐回到沙发上,这个手机他用了五六年了,很卡很慢,不过他没什么需求,还能忍受,也不想换,胡宝生正字自己用点读笔学认水果蔬菜,胡叶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他点开自己的秘密相册,里面只有几张他和刑飞沉的照片,那时候他们很好,照片里的两个人都是笑眯眯的。他没有抱着什么幻想,也做好了以后不会再相见的准备,他只是有点想念,想念以前他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快乐的时光。
“这是爸爸!”胡宝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到了他的旁边,看到了手机里的胡叶,嘻嘻笑着叫爸爸,然后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一双大眼睛里满是问号:“另一个人是谁呢?”
胡宝生不是没问过自己的妈妈是谁,胡叶一直说自己既是他的爸爸,也是他的妈妈,他不想扯什么谎,这些东西,胡宝生长大了都会知道,都需要面对,一开始胡宝生很迷惑,后来就不再问了,胡叶跟他说什么,他就认什么。
“这个人,也是你的爸爸,宝生。”如果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至少胡宝生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父亲是谁。
他也许会忘记,也许会认为他在开玩笑,这都不要紧。
38你老婆!嘻嘻,我遇到了你老婆……叫、叫胡叶!
程斯逾洗了个澡,正准备偷溜就被程斯川叫住了,他这辈子最怕的人除了他爸就是他哥了,虽然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个。
“又想去哪?才回国多久,公司不去就算了,也不知道多去陪陪老爷子,他可惦记你了。”
现成的借口,程斯逾立马顺杆儿爬:“知道了,我马上去找爷爷。”说完就溜了。
程斯川摇摇头,知道这弟弟是阳奉阴违的一把好手。
而程斯逾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许剑给刘越泽他们办的欢迎会,说是欢迎会,其实就是找个借口鬼混,他本来不想去,毕竟他和刑飞沉之间曾经有过过节,而刑飞沉必定会在场,推辞了好多次,还是被刘越泽威胁着必须去。
在国外的时候,刘越泽知道他曾经打过自己的发小,变着法儿的整他,他当然不甘示弱,找了个理由把刘越泽请来,给他下了药,本来想把他上了以平自己心头的怒气的,结果反倒被刘越泽把屁股操开了花,还拍下了他被操得眼泪汪汪的样子,这要是传出去,他程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本来在家里已经惹了很多麻烦了,程斯逾只好忍泪吞声,被刘越泽操了一回又一回,为了摆脱刘越泽的魔爪,他提前回了国,想着这回刘越泽该收敛一点了,结果这厮还是不放过他,程斯逾重重地甩上车门,一想到等会儿还要见到那张讨人厌的脸就心烦。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利·
他刚走到电梯门口按了楼层,后面就有车停了下来,很快就下来了一个人站在他后面等待着。
这人不按电梯,难道是跟他一个楼层的?程斯逾想着,回过头去,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一双冷漠的眼睛中,尽管快六年没见,程斯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刑飞沉变得更成熟了,个子更是又高又壮,短短的头发紧贴着头皮,更显得眉眼锋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男人不好惹的程度更甚从前。
以前他就不敢惹他,这回更不用说了,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去,没有打招呼。
电梯门开了,程斯逾大步跨了进去,身后紧随而上一个男人。
刑飞沉眼神冷淡,进了电梯,抬手按了关门键,程斯逾紧张地缩了缩脖子,他差点以为刑飞沉要打他。
刑飞沉嗤笑一声,没把他的反应放在眼里。
电梯一到,程斯逾就赶紧跳了出去,正好看到刘越泽,他连忙朝他走去,而刘越泽也笑着向他扬起了手,程斯逾心里一动,正想拉住他的手,刘越泽就越过他把扬起的手拍到了刑飞沉的肩上:“你可算来了!”
“路上有点堵车。”
“哎,没事没事,快来,老许可给你准备了大礼呢!”
两个人交谈着朝包间里走去,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有程斯逾这个人的存在,程斯逾咬着唇,在心里把刘越泽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妈的,把老子叫来这里吹西北风吗?!
狠狠瞪了那个高大的背影一眼,程斯逾转身朝电梯走去,回去算了,反正他在不在,对刘越泽来说完全不重要,可手刚摸到电梯按键,就想起刘越泽威胁的话:“如果我没见到你,后果你知道。”
他是来了啊,刘越泽也见到了,他没说自己不可以来了又走吧,程斯逾把唇咬得越发鲜红,可是,说不定他真的没看到他来了呢,他今天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背后又站了个刑飞沉,说不定刘越泽真的没看到他呢?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程斯逾垂下手,朝包间走了去。
许剑已经开始在自家公司里担任重要职位了,三人里,就他没出国,老是听着有人喊他许总,刘越泽掏掏耳朵,笑道:“老许,我还真不习惯,一听到许总,我老是以为你爸来了。”
有人笑道:“哈哈哈他爸现在是许董了,你注意点。”
刑飞沉坐在沙发上,身型高大优雅,像一头休憩的猎豹,见他沉默地喝着手中的酒,刘越泽撞了撞他的肩膀,道:“想不想知道老许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想。”
“干嘛这么扫兴,你不会失望的,相信我。”
刑飞沉不置可否,反问道:“那你的礼物呢?”
“我的礼物?”刘越泽朝场子里看了看,没看到人,正想发火,就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他大步跨过去把程斯逾拽了过来,笑道:“我的礼物在这呢。”
程斯逾一脸莫名其妙,与此同时,许剑和刑飞沉闻言也抬起了头,几双眼睛一起盯着他,把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说:“什么意思?”
许剑笑了笑,拍了拍刑飞沉的肩膀:“飞沉,几年前你和程斯逾之间有过一点小摩擦,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还有很多一起做事的机会,越泽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结解开了,你看怎么样?”
刑飞沉没说话,只看向了自己的好友,刘越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方地说:“他现在是我的人,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呢,我可不想看到你俩好像有仇的样子,本来也没多大的事,何必搞得跟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来,把这杯酒喝了,过往的一切就都过去吧!”
他抬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刑飞沉,一杯递给了程斯逾,程斯逾愣愣地端着酒杯,他以为刑飞沉不会接的,却见他接了酒杯之后还与自己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