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没几分钟,果然听到李淮又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女厕所:“妈的,人呢?!”
胡叶浑身都是冷汗,怕李淮又来男厕所,幸好李淮没多想直接出去了。
胡叶从厕所跑出来,一时间无路可走,厕所在洗车场的后面,要出去,必须要从前面过,后面没有路,他看到一辆洗干净的车停在厕所旁边的院子里,顾不得地面是湿的,跑过去钻进了车底下。
他不知道这辆车是李淮他们那伙人的,还是客人的,可他别无他法。
刚躲了没几分钟,胡叶就听到一个男人打着电话过来了:“车洗好了,我马上来,你们先吃。”
胡叶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从车子底下翻了出来,还把那个男人吓了一跳,胡叶顾不得身上的脏污,他身子都是软的,趴在地上说:“求你载我出去,我是被这里的人抓来的,求你了!”
他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那人傻了眼,看到他衣服的标志,这种牌子的羽绒服得几千块一件,应该是真的被人骗来的:“额,你别哭了,那你上车吧。”
“请你把后备箱打开,我身上脏,怕弄脏了你新洗的车。”胡叶小声说。
那人笑了:“怕什么,你快上来吧,先出去。”
上了车,胡叶就把羽绒服脱了,翻过来垫在了屁股底下,那人哭笑不得道:“没事的,大不了再洗一次。”
胡叶看到李淮和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看来来往往的车辆,怕被发现他连忙倒在座椅和座位的缝隙里,使劲把自己塞下去,那人看到他藏好了,故意打开车窗,让他们看了一眼,然后加速将车子驶了出去。
“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胡叶废力爬起来,尚未觉出劫后余生的喜悦眼泪就先下来了,他摇了摇头,哽咽道:“谢谢你,麻烦你路过南方银行的时候把我放下来吧。”
“真的不用报警?”
“他是我表哥,他会说和我闹着玩的,警察估计也不会理会,说他要抓我去卖淫,可能没人会信,我害怕让他再找到我。”
“行吧,那我把你载远一点,你身上有钱吗?”
“有的,谢谢您。”胡叶又想哭了,他离家的时候,没有人问过他身上有没有钱,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那人将车停到银行,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走了,胡叶从羽绒服的夹缝里拿出银行卡取了几千块钱,然后就近找了家手机店买了手机,他想买电话卡的,可没有身份证人家不给办,补办也不行。
他借店家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一接通他整个人就崩溃了,泣不成声。
“喂?”刑飞沉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试探性地问道:“胡叶?”
“你怎么了?”裙主/號三$儿伶衣欺伶欺衣肆六
“……”
“说话!”刑飞沉暴躁起来,语气也变得很重。
“是我……”营业厅的人都看着他,胡叶用力吞了口口水,强忍住泪水:“你能不能过来找我?”
“怎么了?”
“你能不能过来接我?我害怕,呜……”
胡叶憎恶自己的脆弱,他恨自己的身体,恨生了那种东西却坚强不起来的自己:“求你了……”
22深喉潮吹内射
临近过年,到处都很热闹,胡叶站在街上茫然了几分钟,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跑进一家男装店里买了身衣服换了,又找了家理发店,准备将长得有点长的头发剪短。
“剪一个碎发?你应该很适合。”
胡叶看着镜子里满脸憔悴,双眼青黑的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过是个笑话罢了:“麻烦你全部给我剃了。”
理发师很意外:“剃光了啊?”
“对。”
理完发,胡叶买了个绒线帽戴在头上,又买了口罩戴好,这样应该就没人认得出来了。肚子饿得很难受,可他没胃口,买了几个面包塞进肚子,就窝在银行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
下午三点,胡叶靠着银行座椅的靠背,强忍着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太累太疲惫,精神上又高度紧张,整个人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下了飞机,刑飞沉紧紧抿着嘴,耳边回响起胡叶崩溃的哭声,他说他的手机身份证全被抢走了,那个人还要把他抓去卖淫,他说他害怕。
“少爷,李爷派来的车来了,走吧。”
快要过年了,还要到处乱跑,他爹怕他又闯祸,不仅打了电话给当地的朋友,还让许尢和两个保镖跟着他,刑飞沉上了车:“导航去南方路的南方银行。”
“已经关门了,少爷。”
许尢看着大门紧闭的南方银行,再看一言不发的刑飞沉,心慢慢提了起来,刑飞沉沉默着下了车,站在南方银行的大门口,抬头看了眼上面闪烁的红色的滚动条,歪了歪脑袋,只有自动取款机那里有一个人,取了钱就出来了,不是胡叶。
他想胡叶这么胆小,还能躲到哪里去,站在原地沉思了几分钟之后,刑飞沉在银行附近走了几圈,没发现人,最后他往自动取款机那个位置走去,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坐在地上,脑袋杵在膝盖上的已经睡着的人。
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刑飞沉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他被抓走了。
胡叶不敢睡着,只是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被推了两下就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站了四五个人,背着光看不清脸,他以为是李淮找到他了,吓得心脏都停了。
刑飞沉蹲下来,看他一瞬间瞪大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到了?怎么睡在这?”
“刑飞沉?”胡叶扑到他身上,用力将他抱紧,放声大哭起来,他实在被吓狠了。
许尢一开始没认出那个扑到自己少爷身上的人是谁,只见少爷一只手抱着那人的腰,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用他从没听过的温柔嗓音哄道:“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那人抽抽噎噎地黏在少爷身上,上了车之后也一直抱着少爷的手臂,把头靠在少爷肩膀上,直到少爷取下他的口罩和帽子,许尢才认出那人来,不是少爷宿舍的那个同学吗?
摸着胡叶温热的光头,刑飞沉的动作凝固了:“怎么回事?是那些人弄的?”
胡叶总算觉出些不好意思来,抢过他手里的绒线帽戴上:“是我在理发店剃的。”
“怎么想着理这种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