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不麻烦。不每天来看看,我还不放心呢。”刘晖馨笑着对欣柑说,笑容多少有些勉强。

Gerik Cheung却面不改色,依旧满脸笑容,温文和蔼。

这日一大早,徐昆不让欣柑吃东西喝水,帮她穿好衣裳,将人抱着,坐电梯到一楼。

Gerik Cheung正等着他俩,三人一同去往会客厅。

一行六人在那候着,穿戴统一平整的护士帽,护士服,连医用口罩和手套都戴好了,见到徐昆进来,齐刷刷站起身。

“都坐吧,辛苦了。”徐昆点了点头,也搂着欣柑坐下,轻声对她说,“病总不好,咱们抽血,做几个常规的检查项目,好不好?”虽然在询问,却直接把她的袖子撩起来,露出白嫩的小臂。

这些是徐昆家医院检验科的医护人员。听闻病人是太子爷的女朋友,检验科的护士长亲自来了。她从业多年,经验丰富,手法老练,由她动手给欣柑抽血。

欣柑看到桌上整齐摆开的止血带,采血针,输液器,几种颜色头盖的采血管,纱布、棉球和胶布等器材,也猜到几分了。

心里怕得很,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不好表现出来,小声应了“好”,把头埋进徐昆怀内。

五根玉笋芽似的小指头抖啊抖啊,徐昆也是心肝儿颤,把她小手捏在掌心揉着,“乖乖,不怕。曾护士长的手法是医院里最好的。年龄很小的孩子或是特别年长的老人去抽血,都找曾护士长从旁指导。”朝众人扬了扬下颌,示意可以开始了。

臂上捆上压脉带,碘酊涂抹在皮肤上沁凉。

欣柑忍不住啜泣一声。

“怎么哭鼻子了?很疼?”徐竞骁从外面大步跨进来,一身Fendi珠花装饰黑色西服,内搭同色衬衣,没打领带,衬衣襟口略低,露出修长白皙的颈脖和性感削薄的锁骨。

很光鲜,正式,又略显慵懒,站在敞着黑色夹克、印花长外套,搭配马丁靴,又酷又帅的徐昆边上,不像父子,更像一对兄弟。

几名护士都有些忐忑。昨天科室主任还特地给她们开了会。

“徐先生。”曾宪荣表现得从容很多,其实后背也绷了下。她也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大老板。

徐竞骁“嗯”了声,注意力都在欣柑身上,大手扼起她下巴,细细打量,小脸白得像结冰的纯水,一双妙目泪光掩映。

“我以为您已经出门了。”徐昆见到他爹颇感意外。

年末公司事儿更多。往年这个时候,他想跟他爹正正经经吃顿饭,都要找Orren Chow预约时间。

“先陪她,等会儿再去公司。”徐竞骁吻了吻欣柑光洁的额头,“还没回答爸爸,怎么哭了?不还没开始的吗?”

“爸爸,”欣柑脸皮微热,先喊人,又讷讷解释,“我就是害怕,对不起。”

真够娇气的,徐竞骁笑了,“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男人偏心起来可没什么道理可言。他喜欢欣柑,同样的事儿,欣柑做,是娇气、可爱,别的女孩呢,就是造作,矫情,连唯一的亲侄女都不例外。

徐昆的堂妹徐锦舟是他四叔的独女。徐昆有四个表妹,堂妹就这么一个,自小备受徐家长辈宠爱,混世魔王一样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比她更受宠,更日天日地的堂兄徐昆。

徐昆他们这一辈的男丁都是“锦”字派。因为只有一个女娃,徐老爷子拍板,就跟她的兄弟一起取字排辈,以示重视。

徐昆本来应该是徐锦昆。“昆”字取自“昆璞要疑方卓绝,大鹏须息始开张”,“昆璞”喻美玉,又指代品行高洁之人。

徐夫人的名字是方锦。

原本也算是个美妙的巧合。徐夫人出轨之后,就成了莫大的讽刺。徐竞骁恶心得不行,在徐昆三岁的时候就把他名字改了,直接拿掉锦字。

徐锦舟梳大背头,身高一米八二,业余超模。平胸,窄翘臀,直角肩,大长腿,天生一副低沉的中性烟嗓,开狂放的猛禽f650重型皮卡,走路龙行虎步,总给人一种感觉,她拉开牛仔裤的裤链,往那儿掏点什么出来,肯定比男人还大。

尽管出身优越,相貌出众,敢主动追求她的男人没几个,当然,敢拒绝她的,同样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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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余生漫漫,他要怎么度过那些行尸走肉般绝望的岁月?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余生漫漫,他要怎么度过那些行尸走肉般绝 蛧 ???????? : ?? ?? ?? . ?? ?? ?? ?? . ?? ?? ?? 望的岁月?

徐大小姐的初恋是她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华裔女孩儿。俩人当初爱得要死要活。徐锦舟跟父母放狠话,如果不同意她俩在一起,她就不回国了,在美国与爱人双宿双飞。

徐老爷子比她更狠。要跟个女人在一起是吧,不回国是吧,干脆家也别回了,也别姓徐,直接冻结了她所有银行卡,不允许徐四爷夫妇给她寄一分钱,徐家任何人敢偷偷资助她,一并赶出家门,不再是徐氏子弟。

徐锦舟连一年都坚持不下去。

现金很快花光,卖了不少名牌包包,首饰,高定,与海誓山盟的女友分了手,买机票回国,跟徐老爷子磕头认错,又跑去乡下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才得到了徐老爷子的原谅,做回徐家的千金大小姐。

往后徐锦舟再不敢交女朋友。

不能找女人,那就找男人吧。她找男友跟挑男宠、面首差不多,看上你,就是你的运道,乖乖从了,别给脸不要脸。

徐锦舟爱玩儿极限运动,十六岁那年,高山滑雪,把左腿大腿骨摔断了,在徐昆家医院做手术。

徐四和妻子当时在国外,求他二哥去瞧瞧女儿,帮忙照看几天。

徐竞骁到了VIP病房,他侄女的麻醉药效刚过去,正疼得满床打滚,嘶声呻吟,生理性泪水淌了一脸。

老实说,十几岁的女孩子,大腿扭转类的惨烈骨折,愣是忍住没哭出声,够硬气的了。

徐竞骁还是嫌烦,呆了不到十分钟,被吵得头疼,斥了句“矫情”,交代助手给徐锦舟请两名最好的金牌护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直到徐锦舟出院,都没再去医院看过她一次。

徐竞骁指腹轻揩欣柑眼角,略有湿意,撩起眼皮吩咐曾宪荣,“她怕疼,轻点儿。”

“哎哎。”曾宪荣连声应着,温言安慰欣柑,“小同学不用怕,抽静脉血不疼的。”她亲自埋针,连两三岁的小孩子都不哭不闹。

她紧了紧压脉带,又教欣柑握拳,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

太细了,曾宪荣暗蹙了下眉,采血针微微一挑,精准扎入血管,鲜红的血液慢慢导入装有抗凝剂的紫色采血管。

压脉带被解下,又听见曾宪荣提醒她松开拳头,欣柑才发现针头插进去,已经开始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