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药?福全愣了一瞬,忽而福至心灵,麻溜的去了。

待李珏返回时,床上的人已蜷在床上睡着了,梦里还在饮泣,似是受了极大委屈。

她身上青紫一片,有些骇人,李珏微叹了口气,躺下去,轻抚上了她的背。

他身侧从未躺过旁人,初始时还有些不习惯,待那软乎乎甜丝丝的小家伙挨过来,又忽而觉得这凄清的夜一下子温柔起来。

李珏枕着臂,瞧着那恬静睡颜愣了会子神,忽而伸手戳了下她软嘟嘟的面颊,轻轻叹了句:“苏媚生,你是面团做的吗?”

还是掺了蜜的面团,又软又甜。

......

第二日一早,媚生睁开眼,那人已不在了。

想起昨日生生扑倒了李珏,便觉羞愧难当,她忍着酸痛穿好衣服,便要偷溜。

没脸见人啊,尤其是那人!

她刚打起帘,却见许悯月一身楚楚的素锦,正端了汤水候在账外。

见了她倒是一愣,再触到媚生颈间那醒目红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去,默了一瞬,忽而笑了,对媚生福礼道:“倒要多谢贤妃,生了幅跟我相似的眉眼,也能让珏哥哥纾解一二。”

第33章 她真这样好?

许悯月这话摆明了是说, 她这个替身,也只是李珏泄欲的工具而已。

媚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指了她的胸, 非常诚恳的惋惜:“真是平啊,怪不得连床也爬不上去, 我要是男人,估计也只看看你的脸,睡觉嘛,还是缺了点味。”

她这话直白而泼辣, 让许悯月一时噎住了,脸上一阵青白交替,很是好看。

媚生不欲与她纠缠, 径直回了帐。

李珏回来时, 那小狐狸已没了影子,只留下一屋子她身上清甜的香气,那香气不同于悯月的,混杂了些青草的凛冽,淡而悠长。

他默默站了一瞬, 问福全:“人呢?”

福全便道:“一早儿便走了,刚太后娘娘传信来, 说是带了贤妃一块回宫了。”

她也晓得羞愧?

李珏唇角微扬,轻轻抚了下昨晚帐子上摇晃不休的东珠。

......

因着严太后住不惯燕山围场的软帐,提前摆驾回了宫。

媚生也觉无甚脸面见李珏,便央着严太后一起带了她回宫。

皇家围猎是在她回宫五日后结束的, 李珏一回宫,便命福全送了赏赐之物。

十几个小太监站了一溜,捧着蜀锦玉帛, 宝石头面,林林总总堆了一案桌,可谓盛宠。

媚生却不以为意,她明白的很,李珏这是要拿她做幌子,引住前朝□□的目光,暗中为许悯月进宫做准备。

她心里七上八下,捡了枚点翠花簪把玩,抬头见福全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冷的唇色发白,暗中交握的一双手微微有些抖。

这上京三月天还是寒的,宫里的小太监们却早早被要求换了春装,好显的精神些。只这春衫只一层织锦,抵不住这初春寒气。

媚生叹了口气,将几人唤进了温暖的殿内,命小橘一人给备了个手炉,随口道:“可是冷?在屋子里待会吧,出了太阳再走。”

说完又数落他们:“你们也真是实诚,里面多穿几件不会啊,悄悄儿的,寻那贴身夹袄穿上,也没人瞧的见。”

听的几个小太监一愣一愣的,不太敢相信,这是主子能说出的话?

出得景仁宫,福全身侧的小得子一个劲的摸眼泪,还带出点哽咽声,听的福全心烦,道:“哭什么?!”

那小得子便惶恐的垂了头,嗫嚅道:“干爹,我进宫这些年了,还没有人问过我冷不冷。”

福全没说话,微叹了口气,奴才就是奴才,谁关心你冷不冷呢?

正叹息,忽见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小橘追了出来,递给他一件物什,笑吟吟道:“大总管,娘娘要我给您送件物什。”

福全道了谢,接了过来,这后宫中的娘娘打点些东西,倒是寻常见,都是些金银,却没见过这样笨重的。

他好奇的打开来,见了那副厚实的护膝,愣了一瞬,这贤妃娘娘倒是个有心的,还从未有人察觉过他的老寒腿。

福全回到御书房时,不期然撞上了许悯月身边的许嬷嬷。

许嬷嬷浑圆的身子套了件紧巴巴的宫装,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悯月姑娘本要来御书房谢恩的,只身体实在不适,只好先回了,差奴才来走这一趟,万望陛下恕罪。”

许悯月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得了太后应称,今日是进宫来谢恩的。

“身体不适?”李珏正看折子,随口道了句:“让御医去国公府走一趟吧。”

徐嬷嬷搓着手,诚惶诚恐的谢了恩,犹豫着道:“本来好好儿的,只......今日,今日一早儿进了宫,先去了太后与贤妃那里请安的,只是大抵贤妃娘娘睡过了头,一直也未得召见,候了有一个时辰也未见到,想来是站的久了些,这会子应是着凉加疲累,才有这后头的不适。”

昨夜飘了场瑞雪,今早虽无风,却干冷的紧,在外头站了个把时辰,必然是受不住的。

李珏微皱了下眉头,还没说话,忽见门边伺候的一个小太监仓促跪了,边磕头道:“陛下,容奴才说句话,奴才刚从景仁宫过来,今早因着寒凉,还被娘娘留下暖了会身子,耽误了不少时候,并未见过许大姑娘来请安啊。”

“小得子!”这话越矩了,福全低斥了一声,急急令人将他拖了下去。

俯下身,诚惶诚恐道:“陛下,甭跟这奴才一般见识,坏了您的心情。”

许嬷嬷脸上有一瞬的尴尬,拧着帕子道:“许是姑娘去的太早了些,宫人忘了通报也说不准。”

李珏目光落在她面上,打量了一瞬,带出点莫测神情,并未多言语,将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