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哈德。”

哈德很从容的样子，又喝了一杯才去掏自己的背包，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叠泛黄的纸页。

“全都是？”

“都在这啦。”

西瑞尔明显是不高兴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着哈德的面，把纸页快速翻了一遍，边翻边抽出几张，不一会儿，他的手里就拿了几乎一半的量。

哈德喝着酒，贪婪地盯着西瑞尔的动作，他本以为西瑞尔是选出自己要买的，没想到西瑞尔直接拿出打火机，要把挑出的纸页全都烧了。

火苗刚刚舔到边角就被哈德惊慌地夺了过去，用手按灭，光头雌虫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西瑞尔截住。

“我说过的，再拿这种东西糊弄我就全烧了。”

“这……我们也不懂是真是假啊老板，全是花钱收上来的。”哈德的小伎俩被戳破，讪讪地解释着，很明显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了。

西瑞尔也不想和他扯皮，拿起剩下的交给了杨羲，哈德也是此刻才注意到杨羲的存在。

“这位小哥是……”

“你话太多了。”

“哈哈，最近风头紧，免不了谨慎一点，”哈德把屁股往前挪了挪，俯身低声道：“这些全是从守边的大兵那收来的，上边查得严了，生意不好做，您看……”

“加多少？”

哈德伸手两个手指晃晃，西瑞尔诧异地挑挑眉，最终点头答应。

光头雌虫知道这位老主顾财大气粗，不过这么痛快地加钱还是让人很高兴，他殷勤地给西瑞尔倒满了酒，嘴里不住地说着奉承的话。

等杨羲真正看完一遍，挑出来只有两张。

西瑞尔自己又挑了三张，加起来一共是五张，打算付钱。

哈德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劲，因为西瑞尔往常很宽松，一买就是一大叠，夹带几张假的他也懒得识破，今天这么痛快地加钱原来是买的少了啊。

哈德大手按住货物，强笑道：“老板，你别跟我开玩笑啊。”

“就要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了，生意不好做，您要的不多，那就得……加三成。”

“前面说加钱，我同意了，现在还要涨，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哈德扯扯嘴角，回到了座位，然后拿起酒瓶，咕噜咕噜仰头对嘴喝完。他抹抹嘴巴，将瓶子用力按在桌上，说出话来满是酒气，“算我给您赔不是。”

“实在是查得严，我们都进去两个兄弟了，”哈德又开了一瓶，倒满了两个杯子，“这样，做生意也是交朋友，您喝一杯算一张的价，喝不了的就按加三成来，行吗？”

哈德挑衅地看着西瑞尔，这酒是雌虫喜欢的那类，亚雌喝起来就太烈了，撑死也就喝一杯，他照样有得赚。而且以他对西瑞尔的了解心高气傲的有钱人，肯定是不肯喝酒划价的。

西瑞尔还没说话，身边的人就朗声道：“我喝也行吗？”

两人的视线同时被吸引到杨羲身上，哈德瞄了他一眼觉得也是弱鸡一只，爽快道：“行，不过小哥可千万别勉强啊。”

杨羲探身去拿酒，西瑞尔拉住他，“这酒太烈了，算了。”

杨羲冲他扬了扬下巴，小声道：“我事先尝过了，跟汽水一样，没事。”

他把杯子拿过来闻了下，先是试探性地喝了一口，确认是汽水的口感后一饮而尽。

哈德与西瑞尔目瞪口呆，他俩还没看过哪个亚雌/雄虫喝水一样喝酒呢。

杨羲回味了下，感觉自己啥事没有，又拿起第二杯，照样是几口喝完，面色从容。

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杨羲依次喝完，打了个长长的气嗝儿，他晃晃瓶子，觉得剩下的够不了一杯了，于是看向西瑞尔，“就这五张了？还有要买的吗？”

西瑞尔摇摇头，哈德跟着松了口气，面容僵硬，“哈，酒……酒量不错。”

西瑞尔装作“没错我们就是很牛”的样子付了钱。

哈德失落地收拾东西，还偷眼去看杨羲，一瓶子下去了，真没事？

而杨羲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一点儿醉态没有。

“嘀嘀”，哈德的光脑响了，他看完消息后慌得不行，急忙塞好东西就往下跑，还良心未泯地提醒了句：“来抓人了，你们也赶紧走！”

哈德跑了，西瑞尔倒是不着急，他们卡座后面就有暗道，能直接出酒店。场子里马上就乱哄哄的了，灯光全部打开，整栋建筑亮如白昼，门外涌进一队穿军装的士兵。

正当西瑞尔还在衡量是装傻躲过去还是直接跑的时候，杨羲坐不住了。他左右动动，觉着头套不舒服，干脆扯下来，丢在一边。然后仰在沙发上瘫着，打了一个气嗝儿。

听到楼下的动静后，支起身子一晃一晃的往下看，他甚至竖着根食指，开始一二三四五的数人头。

完了，这是喝醉了。

就不该信他什么汽水的味道！还以为古虫消化系统和今人不一样，你逞什么能啊！

西瑞尔拽着他要走暗道，但杨羲根本不配合，他转着身子晃悠，好像在找什么。雄虫挥着手臂乱指一气，然后突然定在某个方向，脚步坚定地下了楼，奔向那群士兵。

西瑞尔想拦一下根本没时间，眼看着他直冲进人群，抱住一个身形高大的雌虫就不撒手。亚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雌虫士兵回手一个过肩摔把这个醉鬼甩飞。

周围士兵的枪口已经瞄准了杨羲，而他仍不知状况，抱着雌虫蹭来蹭去，嘴里嘟囔着：“赫罗～”

雌虫摘下帽子，露出利落的棕色短发，他诧异地看着身后的“尾巴”，正是他那个说晚上要加班的雄主，“殿下！？”

【作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