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另一人扒开两名同伴挤到最前面,机灵道:“美女姐姐,用我的,比他奶奶的老年机快多了,留个联系方式我就借你。”

最边缘的矮个子摇了个花手:“小天才电话手表中不中?”

这四人排列在一起就组成了乌烟瘴气四个字。

宁亦连被乌烟瘴气围着,远远地像是看到了什么人,眉头舒展道:“谢谢啊,已经不用了。”

黄毛接着搭茬:“你还没回我话呢,这里是不是你们的人包下来的?”

包场的确实是他的人,宁亦连点了点头。

“靠!”黄毛斜歪着嘴,愤青道,“最烦你们这些有钱人,自私自利,仗着有两个破钱就搞特权,哥几个就想进来过个节,买票都不让进,妈的那个胖肚子的保安追人跟疯狗一样,鞋都差点给老子撵掉了。”

宁亦连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们就留在这玩吧,有工作人员问起来,就说隋遇允许了。”

黄毛的歪嘴被一句话给治好了,几个小年轻面面相觑,对宁亦连的好说话感到费解。

宁亦连温笑了一下:“你们赶上好时候了。”赶上的不是他像这几人一般大的时候。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儿子。”

三人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心碎,黄毛道:“你儿子长啥样?”

宁亦连指了指正向这边走来的气场很有压迫感的男人,类比道:“长得像他,我儿子年龄跟你们差不多大。”

黄毛觉得自己被对方骂了一嘴儿子,但证据不足。

此时的隋锌正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园区经理因为没有看顾好这家的少爷,以至对方中途离去,很是担责,胆颤地和这位不好相与的隋先生致歉。

他腹稿好的八百字台词刚起了个头,隋遇不以为意地按下他的话音:“没事,有劳你们的招待,我家小朋友玩得很开心。”

园区经理暗自擦下一把冷汗,正待询问他和夫人随后的行程安排,不远处宁亦连换上了新买的平底布鞋,步伐轻快地跑跳过来,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眼神闪亮地扯着隋遇的胳膊将人向那边领。

园区经理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悟了,才明白过来今天过节的小朋友另有其人。

筹备的节目照常奉上。

晚间的烟花炫丽极了。

宁亦连个子不高,比隋遇矮了一头,穿平底鞋时发顶将将到对方肩膀,闹起来时脑门只能撞到隋遇的喉结,对此宁亦连很愤愤然,他一直觉得自己原本会再长高一些,都赖这个不干人事的搞怀了他的肚子,又天天压着他折腾,耽误了他的生长。有一次花灯节上,两人不知不觉逛进了人流中间,火树银花合,他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气得他上窜下跳,后来隋遇将他驮到了肩膀上,他成功收获全场最佳视野。

这算是一件比较甜蜜的回忆,却也无形中给了他启示,登高才能望得远,既摆脱不了树冠的阴影,不如顺势栖之。

他顺应隋遇在外时对他亲密的举止,习惯成自然后,换成他无意识得不分场合与隋遇亲近。

最后的节目是音乐舞台剧,偌大的观众席最宽敞舒适的座椅也坐不开他似的,宁亦连先是越界地把双腿相继搭在隋遇的腿上,挪着挪着就窝进了隋遇的怀里,整个人惬意地柔软下来,一只手环着男人的腰,不时还要凑近对方的脖颈亲一亲。

双方没有过火的举止,隋遇的表情淡漠,彼此间的氛围却有种无法言说的胶着感。

台上投入表演的演员没留意观众席上的暧昧,正在幕布边缘候场的舞者观望着那边的动向,激动的构思起小心思。

光是能将游乐园包场的财力,就值得她使劲浑身解数勾引,何况还是这么个有着顶配外表,无需物质加持都令人心动不已的人物。

起初舞者没有将这位夫人放在眼里,她身着全场最华美的蝉衫麟带,踩着悠扬的音乐节拍,在一众绿叶的簇拥下惊艳登台。

作为这场舞台剧最具视觉美感的戏份担当,一颦一动做出的都是最自信的展示,然而当她去找观众席的视线时,在她眼中小家子作态,腻在男人怀里的夫人是唯一与她对视上的。

或许因为有了正面交锋,方看到对方虽然作态娇顺,却是整个剧场里最自如的人,权当身后的男人是个靠着舒适的高级靠垫一样,目光都落在台上。舞者踢裙挥袖惊鸿一跃,又因为频繁分神而频频失误,对方既不赞赏,也无贬意,一双?i丽勾人的桃花眼,眼波横扫,一片空洞的萧条。而看似冷感的男人注意力正相反,以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凝视着怀里的人,没向台上看过一眼。那种不为人所道的缱绻勾连皆由他一网织就。

扑网的飞蛾与生吞活剥的蜘蛛。

舞者莫名生出悚然的怵意,心底被灌进来的沉沉暮气压得再没什么波澜,定下神来,专注当前的表演,待到一舞终了,退场前,她忍不住又向那个方向?攘艘谎郏?场上的观众已经走了。

隋遇将十七岁的宁亦连变成大人,又永远当宁亦连十七岁,宁亦连撒撒娇就什么都随他了。

今夜原本在外定了酒店,宁亦连挂心自家儿子,赶在家中平时休息时间前回了家。

一进家门,便看到入门的门厅处扔着一截破碎的绷带。

从线头化的网纱能还原出扔下这些的人是以怎样暴躁的状态将柔韧的纱布碎成这样,从进门后一秒都忍不了地疯狂撕扯,以至于纱丝的残骸从门口到卧室这一路扬得到处都是,可以说是狂极失态没有心情进行整理,又或者是故意留下的痕迹。

他杀死了先前母子间的温情,并故意将尸体扔在了宁亦连的眼前。

隋遇并不知晓妻子亲手给儿子包扎伤口,用鞋底将绷带翻过来,在那依稀能分辨出的花结上看了一眼,然后彻底碾散在鞋底。

宁亦连一路捡着绷带来到隋锌房间前,轻轻敲响儿子的房门,问他过敏症状怎么样了,隔着门,对方声音极遥远地回了他一声“没事”。

隋遇用吹风机为宁亦连吹干头发,凑上前闻他沐浴着清香味道的睫毛,吻上鼻梁一侧的红色小痣。

宁亦连后知后觉地说:“我们的儿子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开心了?”

隋遇缓了一下,用手掌的体温将宁亦连发尾最后一点潮湿烘干。

“我跟没跟你说过在床上不要想着别人?”

说过,而且说过太多次了。

这句话如一道暂停指令,经年间打造出的钥匙轻易撬动他的思想,清空了他所有的思绪。什么都不必顾虑的放空状态其实是非常舒适的,他的头发被扯得有点痛,宁亦连就向隋遇的近前又凑了凑,放空地栖息在他的树干上。

隋遇剥夺他,又填补他,和他携手十七载的爱人为他的温巢添砖加瓦,许他有生之年的陪伴。

宁亦连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女装在外时穿着内衣,肩背上烙着两道枷锁似的红印,隋遇把玩着宁亦连蝴蝶骨,细细地将那痕迹揉开。

宁亦连挺起胸,将白嫩的乳送到男人的手里,隋遇顺势握住绵软的奶包,轻柔又色情地疏通着胸部下边被勒红的地方,指缝夹着乳头向外拉扯,再将敏感发热的乳粒压进乳晕里,大掌包住两边的胸肉,揉得两颗乳团像枝头上刚沐过风露的嫩桃般薄红挺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