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公主殿下得的是天花!”老嬷嬷道。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天花可是会死人的,还会传染!
第615章 明晚就走
皇帝闻言,脸色骤变,龙目圆睁,怒极而窒,“天花?!”他声音陡然拔高,“谁给诊治的?”
“是王太医诊治的!”老嬷嬷见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息怒,奴婢...奴婢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太医院的人皆不敢妄断,只说病症奇异,臣等...臣等不敢耽搁,才来禀告陛下...”
病榻上,安长宁嘴唇惨白,脸却烧得潮红,那红色的点子像会蠕动一般,停留在她的面上。
她知道这老皇帝虽宠爱这个嫡公主,可骨子里最是惜命怕死。
果不其然,皇帝看到她这样子,“去将太医院的人都叫来,一定要治好公主的病!”说完便仓皇离去。
尚书府。
盛书君和以前一样再次出府,去寻找能够入宫的法子,这次他寻找了一处偏门,是从冷宫破旧的宅院里翻进去,那里有个狗洞,只要钻进去,在乔装打扮换上宫女太监的衣裳就能见着长宁了。
他着实是放心不下,让长宁跟康康母子二人在那淫贼身边。
他刚行至宫墙角,正瞅准了时机,准备翻进去之时,身后忽然传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书君兄弟怎么在这儿?”
是刘茂。
盛书君回头,只见刘茂不知刚从哪里喝了酒回来,眼神还有些迷茫,走步虚浮,腰间别着个酒葫芦散着酒气儿。
“没来过秦朝都城,随意走走,渐渐异国他乡的风光。”盛书君不动声色的冲他笑道。
然而刘茂一听却是嗤笑一声,弯腰凑近他,嗅着他身上的味儿,“书君兄弟,可别瞒着老夫,老夫这辈子阅人无数,啥话没见过。”
说完他语气又是一转,“像书君兄弟这样的人可不见得会四处闲逛。”
盛书君心头一紧,又想起自己身份着实特殊,便笑着与他寒暄接过了话茬子,“大人这话说的,我也是人,也总是有些爱好的,整日在尚书中,又不能替大人分忧,自然心下郁疾,出来走走,多散散心。”
“你这小子少跟我来这一套!”
刘茂上前勾着他的肩,摇摇晃晃的推着他来到了茶楼,嚎了一嗓子,那小二便赶紧给二人斟了两杯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东西,”刘茂像是酒醒了,眼神锐利,“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是不是为了宫里那丫头!”
此话一出,盛书君瞳孔剧缩。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说辞,却又听刘茂继续说,“你也别慌,这事儿我懂,我是巴不得你赶紧将那丫头带出来,与她远走高飞,这皇宫就是虎穴,待不得!”
说完,他便端起茶一饮而尽。
盛书君与他碰杯浅酌了一口茶,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品上一口,唇齿留香,满是茉莉的清香味。
“多谢刘大人,您愿意和我说这些体己话。”盛书君苦涩一笑,“不错,我此番前来确实是为了公主而来,不过她不是公主,她是我的妻子安长宁!”
“还有,我们已经成婚八年了,婚姻美满恩爱,她断然不可能是明月娘娘的孩子!”
虽说中途安长宁去了江南整整三年,但盛书君存了私心,只要他没有写休书,她也没有签下休书,那他们就不是合理的,他们还是夫妻。
听到这话,刘茂低沉的笑了声,“你这小子总算与我说真话了。”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意料之中,上次在御花园里,他已经见到了那丫头,虽然她和明月长得很像,但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不可能是明月的孩子。
明月小时候受了伤…
伤到了身子,已经不能生育了。
此事对于一个尚待字闺中的姑娘而言是天大的事儿,因此他们将此事都瞒了下来,这件事只有爹娘,还有刘茂自己知道,就连当今皇上也不知晓。
“你想带她走,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此话一出,盛书君满脸欣喜。
安长宁今日还是如以往一样在宫中养病,也许是真怕这天花传染人,整整两日皇帝都没来,但是太医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本就是障眼法的红疹子,在这些太医的每日中药投喂之下,红疹子渐渐的消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等红疹子彻底消去,那皇帝恐怕再对她做出什么龌龊之事来。
但是能让人生出疹子的药已经快用完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公主殿下刘大人求见!”
宫女在门口轻声说道。
“长宁啊,我是你的舅舅,舅舅听说你生病了,特意来看望,太医说了你得的不是天花,你也别惶恐,咱们秦国神医这么多,肯定能把你的病给治好的。”
刘茂放低嗓音,声音温柔的说。
对于这个所谓的自己的舅舅,安长宁也是压根不想见他,不认识人,也不想见其他人。
“不用了舅舅,我身子病得厉害,见了你,恐传给了你…”安长宁故作难受的咳了两声。
“长宁,御花园的金牡丹开了,歌女谱了首曲子叫回魂芳,着实好听,你真的不想出来瞧瞧吗?”刘茂知道她不想见自己,却也不恼怒,反倒说起了这话。
安长宁一听手指一顿。
这首曲子乃是盛书君为自己所做,刘茂此行是盛书君叫他来的!
“舅舅你进来吧!”
听到里面的声音,刘茂眉头舒展开来,这才进了屋。
寝殿内香烟袅袅,安神香夹杂着中药味,熬的人头昏脑胀。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此番来是书君兄弟托我过来的,一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二是想通我给你带一句话。”刘茂也不磨叽,见到她之后就连忙开门见山,“明天晚上子时,你听到短哨声,就出来,书君兄弟准备了人,你跟着我们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