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多谢七殿下关心。”
简单几句话,刀不见血,却是一片激战。
李弘楚微微抬头,看着眼前女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却是冷笑一片,这个安长宁,他倒是小看他了。
三日后,天香阁门前车马如龙。蜀地土米、西域香料、岭南鲜果源源不断送入后厨,连宫中都送来一柄鎏金御赐菜刀,说是皇后亲赏。如今这么大张旗鼓一招,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天香阁的主意?
而这边拓跋瑾天留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了,当日便提了与楚天娇的婚事。虽然楚天娇宁死不从,可皇命难为,她只能不情不愿,应下了旨意。
可偏偏此时她想起了那天夜里昏睡之中的男子。
烛火映照出他狭长眼尾的暗色。她记得他左眉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如此俊美的男人除了盛书君,倘若第二位,那便就是,那天夜里的男人了。
正思索,烛火噼里啪啦地炸了一个火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伴随着闪电雷鸣,大风袭来,将树吹得四处摇曳,呼呼的冷风宛如鬼哭狼嚎。
一个黑影突然翻身进来,楚天娇吓得一哆嗦,一把拿住了旁边的匕首,喝道:“你是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死丫头,我跟你真是太有缘了,随便找个地方躲雨,居然又遇到你了。”男人嗓音低沉,带着丝丝沙哑。
楚天娇心头一跳,像是被雷击中,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砰”的一声,风将窗户吹开了。此刻,她也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样貌:只见他浑身湿透,黑色的发丝黏在额前,晶莹的雨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湿透的衣袂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细腿。
“你……你你是那天的男人!”楚天娇惊呼出声。
“死丫头,记性不错。”上官青莲步步逼近,药效一波一波从体内翻腾。
“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就告官了。”
不等这话出口,男人突然点住了她的哑穴。
“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我是风云阁尊主,风云阁是顶级的杀手组织。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愿望,也可以给你足够的银两,就算唐突了你。”他直接弯腰将她扛起,往床榻走去。
楚天娇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瞪圆了眼眶疯狂挣扎。忽然,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半边脸颊。
衣衫褪下。
她看见他脸上滑落的,不只是汗水,或许是雨水,滴在他的睫毛上。
他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饿兽,索取了她整夜。
刚开始,楚天娇以为自己完了。她已经答应陛下要嫁给拓跋瑾天了,可是如今婚前失贞,要是让拓跋瑾天知道,会不会杀了她?
但到了后面,她却只想哭。该死,这个男人居然是个禽兽,他就不能轻点吗?为何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咸涩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上官青莲药效过后,像是清醒了许多,可确实是食髓知味。即便疲惫,但动作却轻缓温柔。片刻之后,天色大亮,楚天娇终于昏死过去。他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和他记忆中的姐姐有几分相似。过了一会儿,他抱着她去了木桶,简单清洗了身子,又给她喂了一颗丹药。
这个药能让她洗去浑身疲惫,得以恢复。
“记住我的名字,上官青莲。”他低头浅浅吻了吻她的唇。
等到第二日楚天娇缓缓苏醒之时,只觉得好像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在她以为自己是太想念男人做了春梦之时,床榻上却出现了一点朱红色的血迹。
刹那间,楚天娇面色苍白。
随后,她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发现枕头下面居然放了厚厚一叠银票,数额不小。
“这是真的。”反应过来之后,楚天娇又释然了。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好像说了自己是第一杀手,还有钱,长相也英俊,体力也是极好的,比那拓跋瑾天不知好上多少。自己又为何要因为一个拓跋瑾天而难过?自己跟了他,可就要去西域过苦日子,背井离乡。他如此算计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不能给他戴绿帽?
一番思索,楚天娇直接想开了,甚至还想去找上官青莲。不过,丫鬟清河却在门口敲了敲。
“小姐,我们该出发了,拓跋王子已经到府里了。”
第443章 八面玲珑
楚天娇离家之时,安长宁也前来护送:“妹妹,要是有什么难处,不管多远,姐姐都会想办法帮你。要是那拓跋瑾天对你不好,你可千万别忍着。”
这话是真心的,虽然楚天娇对自己各种看不惯,但看在云姨的面子上,她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楚天娇却嗤了一声。
“啧,伪善。”
这个安长宁话可说的太好听,事儿是一点也不好干。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好心,就会帮自己替嫁了,而不是在这里假惺惺地说些空口白牙的话。
“娇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长宁姐姐也是真心待你好的,你不要不领情。”云姨紧紧拉住她的手。
楚天娇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说这些了,天天说这些,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对对对,反正现在我也远嫁了,你呢,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又是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直接把老两口气得差点晕过去。
“娇娇,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只是……命运弄人。”安长宁叹了口气,连忙上前打着圆场,同时一只手拍了拍云姨的后背,给她顺着气儿,免得她气晕过去。
“命运弄人?”楚天娇嗤笑一声,语气尖锐,“安长宁,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过是想借着我爹娘的疼爱,继续霸占属于我的一切!”
一旁的拓跋瑾天皱了皱眉,也打着圆场催促道:“娇娇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莫要再说这些了。”
楚天娇闻言,脸色一沉,转头瞪向拓跋瑾天:“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别忘了,你不过是我的未婚夫,不是我的主子!”
现场气氛僵持了一瞬。
丞相大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一生,两袖清风,为人和善,又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