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宁赶忙点头应道:“公子放心,长宁定当铭记,断不敢有丝毫违背。”
不料她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一黑衣人急匆匆而来,冲着木夕瑜双手抱拳,“主子我等查过了,这附近的村子上确实有一个叫安婉柔的女子!”
咯噔一下,安长宁瞬间挺直了后背,心里大呼不妙,这个木夕瑜好生严谨恐怖如斯,居然真的派人去查自己!
好在老天开眼,让她误打误撞撞中了这个名字。
一滴冷汗从她额角划过。
“继续。”木夕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这位叫安婉柔的女子,年十六,父母双亡,只有一人独活。”那黑衣男子又道。
“看来你这命运倒是坎坷。”木夕瑜淡淡抬了抬眼眸,目光直视着她。
安长宁干笑两声,“命途多舛,自是常事,我但求守着本心,随遇而安即可。”
“你倒是看得开。”他嘲弄一笑,眼眸中带着几抹赞赏,“既然你孤身一人,又无父无母,不如跟了我吧,我这边刚好缺一个使唤丫头。”
此话一出,安长宁脸色白了三分,自己能说不吗?“多谢小姐看得起我,只是我这个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办事情毛手毛脚的,不见得能伺候好你,要是唐突你了,我实在不敢当。”
“这样吧,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回答我。”木夕瑜浅笑,挥了挥手,让人带她下去休息。
考虑?自己先前不已经回答他了,自己并不愿意跟着他,他还让自己考虑,分明就是不认同自己的回答,要自己跟着他?
安长宁盯着守在自己身旁的两个黑衣人,只觉得这个木夕瑜心思深沉,否则也不会派人看守自己,还不放自己走,非要自己跟在他身旁。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屋内的参谋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木夕瑜说道:“殿下,此女知晓咱们诸多事宜,留着恐是个祸患,依属下之见,不如……将她灭口,以绝后患。”
木夕瑜听闻此言,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不必,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能有何威胁?况且…”
说到此处,他话语一顿。
“那玉佩来历不明,没弄清楚之前,不得打草惊蛇,本殿下留着她,还有旁的用处。”
次日,安长宁以葵水来了之由,揣着自己昨夜写好的信上了街,只求能早日将信发出去,让人来救自己。
没曾想这木夕瑜也不是个打马虎眼的,直接让两人在后面跟着她。
安长宁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心里正愁着怎么甩开后面的两个跟班,突然她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黯淡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不是盛书君身旁那个给他牵马的小厮吗?!
当下安长宁也顾不得太多,她赶忙提起裙摆,加快步伐朝着那小厮的方向追了上去,口中还不忘唤着:“小哥,留步呀,小哥……你银两丢了!”
第278章 假扮舞姬
安长宁脚步飞快,迅速冲入了人群中,而那小厮也像是故意躲她似的,左转右转,也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身后原本跟着安长宁的两个黑衣人见此情形,面面相觑,“不好,这丫头想逃!快追上!”
安长宁追了一圈,竟是追到了那青楼的后门之处。
望着眼前这朱红的门户,雕梁画栋间却透着几分暧昧的脂粉气息,安长宁不禁微微蹙眉,“不过是个牵马的马夫,怎么不识马,却来这烟花之地,看来这大理寺的俸禄倒是不低。”
可已经追到此处,哪有放弃的道理,安长宁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最后就咬牙冲进了这青楼的后门。
安长宁踏入这青楼,只觉周遭一片喧闹嘈杂,丝竹之声,脂粉之味,交集在一起,十分的让人发昏。
不料这刚转身,忽然就撞上了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嬷嬷。
老鸨皱起眉头,扯着尖细的嗓子便嚷嚷起来:“你这丫头,怎的这般没眼力见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磨蹭,还不赶紧去接客呀!莫要误了这大好的营生。”
说罢,也不容安长宁开口解释半句,伸手便用力一推,直把她朝着一个房间搡了过去。
安长宁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撞开了那扇雕花的房门,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内。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还未等安长宁站稳脚跟、回过神来,身后那房门便“哐当”一声被老鸨重重关上了。
原本还有一些恍惚慌张的安长宁发现自己被关起来了,此刻一颗心却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进了青楼,莫名其妙成了其中的丫头,刚好不就能摆脱那个木夕瑜了吗?
安长宁眼眸发亮,正感叹自己这误打误撞的运气好,忽然,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这边。
木夕瑜静静地坐在那雕花梨木椅上,正思索着。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两个探子连滚带爬地进了屋子,皆是面色惨白,一脸惶恐。
“主……主子,不好了!那安姑娘……跟丢了!”其中一个探子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惶恐,身子也跟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木夕瑜听闻此言,脸色骤然一冷,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利刃,直直地射向二人,道:“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两个探子如坠冰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只是一个劲儿地求饶。
“还愣着作甚,去叫所有人都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找回来!”
木夕瑜一声令下。
两个探子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出去传令了。
而安长宁这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个浑身肥肉乱颤的胖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浑身酒气,满脸淫笑,嘴里还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