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闭上眼放任自己下坠时,那种惊恐的情绪依然萦绕着他,他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头脑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做错了,你必须飞,要不然......

要不然......

梦里的小鸟无视了重力居然在空中翻了个身,原本仰着下落变成了俯身下落,他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被雨水模糊的眼睛也渐渐看清了在下面等着他的是什么。

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两只并排摊开的十指高竖犹如铁牢的手掌。

他不会死,他要被抓住了。

“!!!”阮元在梦中惊醒,惊吓的喘着粗气坐起身,他的脸白的跟鬼有一拼,刘海、鬓角全被汗液粘在脸上,后背密密麻麻也全是冷汗,坐一会就觉得冷。

冷......他茫然的低下头,发现自己竟然寸缕不着,赤条条的坐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稍一动弹还身上有种难言的酸痛。

这样的状态让他无暇再去想刚才的噩梦,缓了一会神智,他感觉头脑渐渐清醒,艰难的扭头向后侧方看去,果然看到罗陀靠在床头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我衣服呢,你、你干什么了!”

阮元恼羞成怒的冲他喊道,这样子太像事后了,他拽过被子裹起身体,手指偷偷摸摸的伸到自己的蹆间,摸了摸女穴。

刚碰到阴户就疼的“嘶”了声,那声音引的罗陀轻笑出声,凑过来一把搂住裹粽子的阮元,手臂不由分说的就伸进了被子里,目标明确也是向那女穴进军去了。

“我当你会像贞洁烈妇一样起床先跟我哭闹一通,谁想你骚的还要先摸逼。”

罗陀捏住阮元的手指,在他僵硬的怒目圆瞪中引导着他穴里面伸。

“自己伸进去看看到底疼不疼,我可不做趁人之危的事,你在我身上又吐又呕我都没把你扔出去,只是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阮元跟着罗陀的指引,手指挤进肿胀的肉壶摸到湿润的穴口他的身体算是坏完了,怎么什么时候摸这里都湿湿的一使劲就挤了进去。

呜......被吸住了......湿热黏滑.......什么时候他的女穴变得这么......这么骚了啊.......

“进去就不舍得出来啦?里面是不是好馋啊,饿的想吃精了,怎么样,我这边还晨勃着,要不然就先给你的骚逼喂早餐?”

“不要!”

罗陀淫浪的话语把阮元臊的满脸通红,但也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女穴那么饥渴也没有被操过的胀痛,应该是安全的.......他没来由的心里松了口气,转而狠掐了罗陀的手,把人给推开了。

“我的衣服呢!”他边嚷嚷边去摸后颈,那里的破皮处已经结痂了,因为梦里的汗手掌摸过去一手都是湿意,摸完之后就送到鼻子底下闻,隐隐约约果然有酒精熏着的龙舌兰味儿,直把他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又重重一锤。

该是梦的不是梦,他是真的被标记了啊!

“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干嘛要标记我!我是Beta!Beta!我都不认识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标记上!我还吐你,你活该!还脱我衣服还猥亵我!你他妈欲求不满别来折腾我,我玩不起!”

阮元的歇斯底里演出了世界就要毁灭了的气势,但罗陀看得出来他是在给自己壮胆,真有意思,在梦里会可怜的不断求饶,一直在低喃不要、救命,醒来了还会怕的只能靠大吼大叫来排解恐惧。

他在怕什么,很难想象一个Beta居然能将生活过的那么像抓马的电视剧。

“我都没操你,你在这撒什么泼?阮元,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的,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

“去你妈的主人!”

阮元一把将被子掀起往罗陀身上扔,三两步就跳下床跟无头苍蝇一样狂奔的去找洗手间,他心跳砰砰响,强烈的不安感如影随形的笼罩在他全身,他是真的吓坏了。

他的直觉与本能都在脑中叫嚣着同一句话你不干净了。

我不干净了.......我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还有干净不干净一说,我都是成年人了,二十岁可以任意支配自己的身体了.......

可是为什么要有味道.......为什么.......

真的没有操进来吗?没有精液进去吗?为什么全身上下都是味道......

龙舌兰的味道,酒精的味道,还有男人精液的麝香味道.......

太奇怪了,太难闻了,这些味道把原本残存在他身上的祁莲留下的最后一缕气息都掩盖了......

没有了,他跟祁莲的联系......

彻底没有了......

阮元坐在马桶上,脸蛋埋在双手里,从指缝渗出泪水。

他好后悔,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要玩这种不声不响就跑掉的把戏啊,没有人会找他的,祁莲不会找他的,心情反复无常的人是自己,一会儿想逃一会儿又后悔,一会儿又期待祁莲再次出现一会儿又给自己找拙劣的借口。

他自己作来作去把这段天降的关系给弄毁了。

然后现在他彻底后悔了, 因为不可能再让祁莲找到他了,找到了就是死路一条,祁莲是有洁癖的,他三翻四次强调的都是因为阮元干净,所以他才选中了阮元。

可是现在他的身上全是另一个Alpha的味道!

祁莲见到他会恶心的呕出来,看他的眼神会归为看臭虫的鄙夷,他们再无任何可以“复合”可能,他得一辈子躲着祁莲了,他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他只知道哪怕是一刀两断他也希望留给祁莲的是最后那晚纵情的疯狂而不是再见时发现他已然是别的Alpha的人。

他虚伪双标到希望自己这辈子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主动离开祁莲的人,在祁莲某天想起他想要找到他时发现他过的好好的,干净自由,重燃爱意,加深爱意.......

这叫什么,阮绵以前说过的,如果跟一个男人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就要一辈子当那人的白月光朱砂痣,恶心后面的人一辈子,他那时候不以为然还笑阮绵心术不正,可是如今的他却懂了,如果得不到对方,那么看到对方跟别人在一起是会气炸的,会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便宜了其他人,他不知道何时就对祁莲产生了这种扭曲的情感,这些在昨天之前都没有想明白,直到他的腺体被刺破的那刻才醍醐灌顶。

为什么祁莲没有标记他啊,不是他能不能标记的问题,是祁莲连咬的动作都没有,他从来只会咬他的喉结,射精的同时想要他死一样。

可是为什么不咬他的腺体啊!

如果你咬的话,那我怎么会离开呢,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呀,我就得当你的奴,性奴也好爱奴也罢,我都会只跟着你一个人了。

可是你没有咬我。

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据我为己有。

我们的感情是不对等的,我早已经陷进去了,可你随时都可以抽身,所以我为了不让自己越陷越深才会自保的先走.......对......都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我、我本来就是要走的,对......我本来就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