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好痒”马夫诚恳回答。

乳膏弄的他满身滑腻腻的整个人像涂了一层油的黑漆塑像油光锃亮。

男人走到他的身后,捡起盘子里的碎金发带,用梳子把汉子乱糟糟的发丝梳理平整,左手拇指同四指一起箍住马夫粗糙焦黄的头发,右手把发带从尾指处朝着大拇指顺时针方向绕了几圈,松手,拉紧。

原本被随便放下的发丝被发带高高束起一时显得人精神了不少。

顾深锦镜子前,把人细细打量一番,看着马夫紧紧闭着的眼,“珍珍?”

汉子激灵一下,怯怯看着男人。“相公”陈贤忠的小狗也没有他的珍珍乖。

下方留下评论后可完成敲蛋

第七章 快饿死的小童

一踏上小径,火热的视线就黏在他身上,奇怪的是仅在他身上徘徊,像是怕望见自己的模样一般。

他摇动扇子,微风拂动鬓间的鸦发,眼直视前方,心中暗暗探寻。

片刻后,他“啪”一下关上扇,是在假山后。

“怀深哥哥,你干嘛呀,为何在这儿站着不走,”

吉安走过来娇滴滴的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顾深锦看着盛装饰扮容颜明艳如明珠出海华光灿烂眸中情意绵绵的公主温和一笑,“无事,走吧”说完迈开脚步。

原来是个胆小的人啊。

站在假山边上的松树上,顾深锦将胆小鬼看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那人失神落魄起身时掉下的一个锦囊。

人走后,他飞下树梢,几步走过去,捡起孤零零掉在枯叶地上的锦囊,劣质的布料,笨手笨脚的针线,一看就是个粗手。

他却万分珍惜的将锦囊塞进怀里。

找到你了。

十年前,那时的顾深锦十岁,母亲将他扔在城外自生自灭,即使身为一个童儿他也知道深藏在大人之间的污秽,母亲是皇帝的走狗,但父亲爱他。

饿了几天的小童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饥饿快要夺去他的性命。

边上饿的眼都发花的壮实青年把虚弱得喘都费力的小童从角落里挖出来抱在怀里“醒醒,哎,醒醒”

小童面如金纸如何听的进青年的叫喊。

眼看人就要就要不活了,身边却水都没有一口,青年心内发酸,咬咬牙,躲到一个倒下的佛像背后,看清四下无人后动手松开自己破破烂烂逃难时从家穿出来至今未换的麻衣领襟,敷满黄泥黄黑相间的干裂大手从吊在自己胸口两个瘪气发皱的大奶子中掏出一个,粗裂的两个指头勉强夹住干瘪的奶头塞进垂死的小童那张起裂发紫微微开合的小嘴巴里,塞进去却半天都没有被小童吸动,青年吓得赶紧伸出一个指头抵到小童鼻下人中处,还好微息尚存。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尝试学着从前幼时看过的村里老妪抱着孙子喂饭时的动作,斜搂住饿得面覆菜色瘦的干巴巴的小童缓缓轻摇慢动嘴里还学着小时自己娘亲常在院子里干活时轻哼的曲谣。“嗯嗯嗯嗯嗯嗯嗯,今岁好,嗯嗯嗯嗯嗯嗯…”哼完后又轻轻呼唤小童“乖儿儿,吃奶奶,哦哦,吃奶奶”在青年咿咿呀呀的调子和哄哄中小童似是终于清醒过来,慢慢睁开虚弱微合的眼,眼睛里黑黑的瞳仁子直直望着青年,像是要把他看进心底,以防丢失后再找回来。

青年看见那张小嘴渐渐张开含着乳头,心里不禁感激又感动,傻傻的憨笑起来。

忽然,青年闷“嘶”一声,小小的嘴不知哪来的力气吸得他疼的不行,好似奶头都要被吸掉了。他嘴里嘶撕痛呼却也强忍着不曾打断小童吸着自己的奶。

青年干瘪的乳房根本没有多少乳水几口就被小童饿狼扑食似的吸完了,他无奈的放下小童,慈爱的摸摸那张黄黄小脸蛋。

站起身穿好衣服,刚走到庙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男孩虚弱的叫唤着什么,他停下脚步又返回来,把自己离家时刚学会做的空空的锦囊放在小童脏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玉帛布料的胸口,弯腰低下头亲亲已经发灰的脸颊,站起来匆匆走出庙外。

他没有注意那张微合眼紧紧盯着他的背后,直到他走远也不曾移开视线。

而十年后,小童长大成人金榜题名再次回到养他长大的女人寡居的将军府时,遇到了当年那个锦囊的主人。

那个只吃过一次的奶头会被他吃上千千万万次。

乌金衣摆随着人的步伐撞上脚背飞上空中稳稳落下,下了朝的顾深锦一手提着个玉匣子,里面是他下朝时经过京享楼亲自进去挑选的干裕饼,一饼值一两银子。避开撞过来的人,手向后一翻,暗中用力一把捏住那人的膀子,那人刚要反抗,守在几步外的黑衣侍卫立即上前将人几招压住退下。

顾深锦伸直手,边上有一直隐藏的人赶紧拿出锦帕为他擦拭干净,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性洁,厌人碰。擦拭完的锦帕不能随意丢弃还要带回府里烧掉才算结束。

侍卫退下隐于人海,顾深锦迈步往前走去,马车被他吩咐先驾回府了。慢悠悠的闲云野鹤的姿态,步下却是暗暗生风,仅几刻就已到了。

走进院里,脸上的笑意才挂了一半就刷的消失了,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谁来了”跪在门口的侍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禀王爷,老王妃那边王妈妈来过”半天没有人说话,侍人心下刚安定,嘴就被人捂住了,他惊恐的瞪大眼,那天玉竹就是这样被拖下去的,他蹬着腿挥舞着手拼命挣扎“小的,小的有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顾深锦抬手示意侍卫松手,冷冷吐出一个字“说”侍人浑身打了个冷颤,“是,是,今早王妈妈过来逼问小的王爷去向,小的,小的不敢不说,王妈妈就把王,王妃带走了,小的,小的实在不敢拦呀,王爷,小的该死,”他扇了自己几大巴掌脸都肿了,眼泪鼻涕糊满了脸,“王爷饶命啊”

顾深锦看了侍卫一眼。侍卫当即在侍人的后颈处握力一击,侍人翻翻眼晕了过去。

第八章 吓到自己宝贝了

顾深锦后面跟着黑衣侍卫,长腿快速穿行过园中青砖小路,落地处却无声。

“何事?”

黑衣侍卫面色恭敬“禀王爷,青州有人传信”是方前那个假装袭击避人眼线的人。

“可真?”

“属下已查过信物,千真万确”

行过一道树帘,顾深锦看着那道印满岁月斑驳的石门 ,面色深深无人能测“把玉竹收回”

“是”

顾深锦和落后一步的黑衣侍卫刚走到院门前,正遇上走出来的三人,是马夫和跟在他后面两个亭亭玉立婀娜身姿的美人,不曾看过规规矩矩站在后面的两人一眼,顾深锦走上前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搂进怀中温柔绵绵“珍珍可念我了”马夫一时无措局促头掩耳盗铃的埋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好像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似的。

人立即低下头,面色带了羞红,心底暗惊,如此不守礼分竟连本王都不称,果真如老王妃所言,宠爱颇丰。

顾深锦搂着人经过谨慎站着的人踱步走进院子里,站着的人赶紧在后面跟上。拉着马夫的大手把人按坐在院中石桌旁的唯之一的石凳上,这院里空空荡荡的仅他们一席人,一点人气都没有。他直起身不知对谁吩咐,“伺候好王妃”,同时身子半转向右朝院里回廊下走去。

低头恭站着的人不等他说完就立即跪下,自称奴婢,“奴婢遵命”

顾深锦头也不回没说让人起来走进回廊,踏上木质的廊板,年久失修的木板“嘎吱嘎吱”发出声响,这还是顾深锦父亲初建府时修的,木板跟主人一样都死了。停在门帘前,他提手掀开帘子,走进那间常年被礼佛念香熏得烟熏火燎的香堂,对着端坐在屋内美人榻上像是等候已久的风韵犹存穿着朴素的女人弯腰行礼“母亲劳苦,儿子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