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被近在耳边的这一哼,心里酥了一半,害羞的说出自己的源衷,“抱的话……水会淌在你手上……”,小腹里歇一会就会涨一次大水,太多了逼口的玉塞都堵不住了,有一些从玉塞边缘流出来。

顾深锦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理由,直接抱着人走进屋子里。

马夫躺在床上,顾深锦站在一边把他露在外面的手拉进被子里,掖好被子,两手撑在他靠着的枕头上,视线和他迷瞪的大眼对上,声色严肃,“近日身体有可是有什么异样?”

马夫看着上方俯在他头上的顾深锦,一副十分郑重的表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无措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仔细回想,可是什么也没想到,他没记得自己犯了错,他有些愧疚的回答,“没……没有……我想不到……”

顾深锦看他有些紧张,想来许是自己面色过于沉重,吓到他了,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收起自己面上的严肃,回到温温柔柔的模样。

“可睡得好?”

“睡得……很好的……”马夫犹豫的回答,眼往边上撇,避开顾深锦的眼,那眼像是有吸力,看了会被吸进去似的,他受不了顾深锦这样单单的望着他看。

“食量如何?”,顾深锦再次开口。

“啊?……啊……哦……吃的好多……”被这几问弄得一头雾水的马夫反应过来,赶紧回答。

顾深锦看他脸兀自红了,分明自己没有做什么,宠溺的勾起嘴角,起了逗弄的心思,压低声线,哑着嗓子,像是怕人听见的轻轻问出,“小逼还疼不疼?,嗯?”

马夫眼底浮过水汽,羞的老房子要烧着了,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掖紧的被角掀起一条缝,凉气钻进来扑在他身侧,手忽然被揪住,他疑惑的看向被子下自己手的方向,原来是顾深锦的手伸进来了。

那手温凉凉的,把他手翻过来掌心朝上,两根指头搭在他的腕子上,马夫心中一拧,这不就是大夫看脉吗?蒙了一头雾,不懂顾深锦在做什么。

顾深锦心里的凝重没有表现出来,他把心挑在针尖上,一点点感受指下的脉象,眉间骤然拧起,随即松开,虽只是一瞬间,但因为紧张一直盯着他看的马夫还是发现了,不由得心里沉下来。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还不见人动,马夫等不及了,心里越想越怕,就要问他,结果顾深锦突然站了起来,马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掀开被子,连鞋子都顾不上,像被丢弃吓坏了的小狗,叫都叫不出来,赶紧跟着主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马夫一边抹眼泪,一边呜呜哭着,“去哪里了?嗝,你去哪里?唔……”哭的太急,打了几个哭隔,不一会儿大脸就稀里糊涂一堆液体,嘴巴难看的撇着,光着个大脚板,踩着地板走出门。

刚走到廊柱下,肚子里又开始折腾,他都能感受到小逼里面水液的波动,靠着斜正对门的廊柱缓解了一下下身的酸痒,他咬着牙,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像鸭子一样分开双腿往前走。

顾深锦早就不见了,连影子都看不见。

第三十章

院子里地上都是没有修剪过的,绿茵茵的杂草,茂盛生长的杂草掩盖下面凹凸不平的沙石土地,或尖锐或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石块藏在里面。

马夫光着脚踩经草地朝院门走去,路上有一架农家塞谷物的木架子挡住了路,他绕过木架左边,快要绕完之时,异变突生。

一脚踩到一个尖锐的石块上面,划伤了他靠近脚后跟位置的脚底皮肤,石块底部牢牢固定在泥地里,石尖呈剑状,很是锋利,划破的脚底,血液顿时迅速流出,马夫疼得喊了一声,脚下站不稳,就要往边上倒去,撞在那坚固的木架上。

正遇上返回院子的顾深锦,他刚走到院外,就听见马夫的喊声,连忙气沉丹田,腿部轻盈,冲往声音发出的方向。

视线偏移,院墙倾斜,马夫怕得闭上眼睛等那阵疼痛袭来,心中连连安慰自己,反正只是摔一下,又不会死人,只希望不要断了哪里才好,他只是怕跟丢了顾深锦。

往一旁倒下的马夫,落下的手臂刚撞在那木架子上,还不等接下来,胸腹撞上架子尖角凸起,就被迅速敢来的顾深锦抓住衣带拉回怀里,避开这祸事。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转了个圈,靠在一个人的怀里,马夫楞了一下,直到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忽然没有预兆的大声哭了。

手指蜷缩,无意识抓紧,靠着的人胸口的衣襟襟扣,眼泪汹涌而来,噼里啪啦打在那人身上,他脚好疼啊,他从来在顾深锦面前不敢大声哭的,怕惹人嫌弃,再怎么样都要憋住,小小的哭。

但今天是情绪失控了,就像从前大雨里别人都躲在被子里,而自己被派出去拉马,回来默默拧着自己的湿透的衣摆的那种委屈生气又别无他法只能忍受的心情,他生气又委曲了,却又不敢让顾深锦知道。

怎么可以一句话都不说,就把自己抛下,就算他只是一个下人,也是一个人啊,就算他心悦,他也没上赶着求着过来,还骗他那么久,明明就是状元郎,还要以恭亲王的身份来和他闹吃醋,不是都成亲了吗?,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上次也是,六天六夜没有消息,到这儿念头就偏了,甚至跑到,做那事儿的时候还插的那么狠,呜,负心贼嘛,光是长得好看,反正就是天下最委屈的是他了。

在自己怀里,哭的那样伤心,肚子一鼓一鼓的,肩都一抽一抽的了,额头在自己胸膛上心口处,因着哭泣不时抖动,给顾深锦心疼坏了。

马夫从来没当着他这么哭过。

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下巴在马夫的头顶安抚的揉搓,手轻轻拍着时不时抖动的后背,“乖乖,怎么了这是,嗯?,怎么出来了?,可是疼了,”。

他连忙把马夫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他宽大广袖里的手拿出来,一扯却扯不出来,那手不挣扎也不拒绝被拉,就是沉默的钻在他袖子里,他手上又不敢下力气,怕伤到了,一时竟僵持不下。

顾深锦无奈的厉害,心都给他闹软了,揉了揉那固执沉默的一截手臂,柔声问他,“嗯?……要和我闹?……”,马夫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定不移的人,听见顾深锦这样无奈的语气,手就顺着顾深锦的力道被拿出了广袖,一拿出来,顾深锦就捏住那手臂仔细察看了一遍,刚刚撞到的地方有淤青但不严重。

可顾深锦爱者便急,看他还在哭,又不说话,像是在闹小性子,看那哭声又有点不像,话音里不免带了些着急,“乖乖……可是还有哪里被撞到了?嗯?……是怎么了这是……哭的你夫君我心都碎了…我们进屋了……我抱你进去行不行乖乖”,说完就要蹲下去搂住人的膝窝 。

马夫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不理他,被抱住膝窝就沉默的反对,没有说话,也有可能是哭的说不出话,手紧紧抓着他的盘扣不准他走,反正就要埋在胸口哭。

他不愿意,顾深锦不敢动他。

顾深锦抬起头,眼底闪过心疼,真的是怕马夫哭伤了,这外面的天还未到正午,天还那么凉,这宝贝疙瘩肚子里还有个小疙瘩,要是莫名来道冷风伤了底子那可真是恨死人了,他搂着人晃了晃,“好了好了……乖乖………不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么……给你道歉行不行……乖乖”,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反正道歉就对了。

袖子被轻轻扯了扯,顾深锦低下头就对上一双肿的像烂桃子的大眼,马夫鼻头嗡动,哭声渐渐小下来,话里带着哭了太久的沙哑鼻音,一脸委屈极了的表情看着他,泪珠还在掉,停不下来似的,“你去哪里了?……”

顾深锦一噎,他方才是太激动了,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的医术,才会急急忙忙跑出去吩咐大侍卫给他去把城里的名医都请来。

后面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打口哨叫暗卫,根本不用跑这一趟的,说了说去还是他太激动了,他从前被人长年累月试药,对于子嗣上其实已经做好无望的准备了,结果现在才多久,马夫就给他怀了个崽子,也难免他一改以往的平静,激动成这样。

马夫看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自己的话,本来就委屈的人更委屈了,心里油然生了一股怒气,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时,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其实内心深处一直都不怎么安全的,总感觉顾深锦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丢掉,毕竟两人地位差别太大,每次意识到这点都会难受,其实可能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是随时做好准备离开的。

扣群,散玲》六;;酒(三·酒,六;

但是日渐相处下来,或许顾深锦早就看透了他,对他有着暗中的诱导,像每天给他穿衣擦油,这些个琐碎的小细节,让他渐渐依赖,离不开自己,成为掌中之物。

所以马夫心底那点不安全的离开,渐渐转变为对顾深锦的依赖,他就特别在意顾深锦的一些细节,因为他怕真的被扔掉,他心底原来的准备早就被顾深锦一点点磨掉了。

随即反应过来的马夫,脸上满是惊讶,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强硬的对顾深锦说话,他怕顾深锦生气,连忙把自己受伤的脚抬起来,给他看,赚取一点同情心。

“你不要生气……我……说错了……呜……我是想说我脚很疼……”泣不成声的样子,泪水的兜子轻易就破了,泪珠一点点抵在他受伤的脚上,他恨死自己了,像个女人一样,一点都不男子汉。

这草长得埋过人的脚背,直到马夫主动抬起脚,他才发现马夫脚底的血迹,没穿鞋光着脚,留着血,在这潮湿的草地上站了半天,心口的肉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抓住,黑亮的瞳仁紧紧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