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思鸢 付竹白付思昱 3810 字 6个月前

偲偲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面色煞白,掩盖在素衣里的指甲掐住了手心。付思昱却见怪不怪一般拉着她往前走,偲偲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人,他们的面孔都模糊不清,他要干什么?

他到底要干什么?

付思昱带着她踏上了轿撵,他对着那朝臣道“免礼。”那轿子开始行走,偲偲瞬间如坐针毡,却见着这轿子竟然朝着繁华的廊道走去,过眼处皆是欢呼的盛景,男女老少欢迎着这个为民造福的太子,偲偲感受着人群间的欢呼声,她握紧的手略过松了一些。

她转过头,发现付思昱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有点幽深“你穿红衣很是好看。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你穿嫁衣的时候,偲偲,我以这江山为聘,你嫁我好吗。”这明显是铁了心要将她公之于众。

偲偲觉得荒唐极了,如今这局面她同意与不同意又有什么区别,付思昱却看穿了她一样“但我只要你一个同意。”

她嗤笑了一声,忍了许久,她真的忍不下去了“你要我答应什么?我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从始至终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凭什么你说爱就爱,说离开就离开,说娶我我就必须嫁。你从来都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我不嫁,”她说到最后,眼里已经是一片死寂,红着眼眶死死忍着,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用如此心伤的语气控诉他。

原来是这样。

他垂下了眼睛,里面写满了心痛难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我一直想给你一个身份,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妻子,我不愿意你委屈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对不起,是我欠妥了。原谅我好吗?”他拉过她冰冷的带着指甲印的手,很是心疼的给她的红痕处吹着。

偲偲抽了几次没有抽出来,任由他对着自己的手掌胡作非为。

他们就这样走完了全程,太子接太子妃回到东宫的事情瞬间传到了大江南北。传说里的太子妃容貌昳丽,好似天仙,一席红裙名动天下,十里红妆震动九州。而此女子身份成迷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事情,有人说她是山野孤女,有人说她是客卿之宾,有人说她是朝臣之女。至于真相如何,只能说是众说纷纭,各有千秋。

但更令人吃惊的是,自东宫回长安后,他一掷千金造了一处院落名曰思鸢阁,只为了博美人一笑而建。这极度不符合百姓眼里勤俭节约的太子殿下的形象,于是又有了妖女误国的说法。可这个谣言很快被太子殿下本人给打破了,因为当天太子殿下又造了一处游园,将那些散播妖女误国的人奖励了三百大板,打到两百大板的时候太子妃出现了,眼见着那些人奄奄一息,太子还是没有停止刑罚的意思,于是太子妃直接上手抽了太子一巴掌。至此,妖女的说法没有了,众人都有了太子惧内的言论。

0044 41.小桃

来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偲偲也铁了心不和付思昱有什么交流,而付思昱却总是要用他们以前的习惯和细节勾起她的回忆,在她反感时有将那些东西收回。

小桃是安排在偲偲身边的宫人,每天做的只有给太子妃点灯。其他的事情几乎都由太子他亲手操办,大到衣食住行,小到画眉磨墨。小桃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宠爱妻子的男子,简直是旁人羡煞的程度,可享有此等殊荣的太子妃却一点也不开心。小桃是个闺中的姑娘,但听也有旖旎心思,为此她很是替太子打抱不平。这天下没有比太子更好的儿郎了,太子妃未免有些不知好歹。她从来没见过太子妃笑过,明明看上去也只是个小姑娘,眼睛里却心事重重。

太子妃时常望着窗棂发呆,每当这个时候,小桃就感觉太子妃不属于这里。既然不属于为什么不离开,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是全天下女子里的眼中钉,她看着也十分碍眼。

当她又有想法时,旁边有一个男声传来,温柔又低沉“是不是觉得她不应该被关在这里,应该马上离开,这样你就有机会了。”这是太子的声音,小桃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下道“不是,奴婢不敢。”

付思昱却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小桃第一次见不笑着的付思昱,这人的气质同他和太子妃在一起时简直是天壤之别,那带着杀意的眼睛对住小桃,她瞬间抖如筛糠。看着她吓得打颤,付思昱放开了她“你怕什么?自己说的自己不敢认了?”

小桃被吓的泪流满面,她是同宫人耳语过什么,但这只是闺中密话,她也从来没有有过逾矩,她马上不停的叩首“奴婢不敢,奴婢该死。”

付思昱笑了“死不死不该我说了算,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受人爱戴的感觉,我送你去军营如何?”

往军营里送女子,目的只有一个。

“奴奴婢,不...”还没等小桃说完,掌事宫女啪一声给了她一巴掌“还不快谢谢太子,让你去伺候军爷你讨了多大的便宜。”小桃被打的一懵,抬头看向太子,只见太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眼神她再也不想看第二次,那是看死物的眼神,那双冰冷的眸子似乎在告诉她自己的命连一头畜生都不如。

小桃顺间涕泗横流“奴婢谢太子殿下。”

付思昱背过身子抬了抬手示意将她带走。自己却走向了发呆的太子妃。

小桃绝望的被拉走,那些侍卫捂住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将她绑着离开。

她泪眼模糊的看着两个逐渐靠近的身影,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太子妃。

偲偲她每天在这个付思昱为自己精心打造的鸟笼里生活着,付思昱从来没有阻止她出去,可她知道自己哪里也去不了,所以索性就不出去了。

她打发着时间,有时候会练字,有时会抚琴。更多时候会想想阿晏,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白天数着时辰过去,到了晚上,付思昱总会同她同寝。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做什么,但偲偲能感觉到他在忍着不碰自己,许是因为她一直对他很冷淡,所以他顾虑着这点,她也不知道他会忍多久,但他每次抱着她入睡时总会抵住她的下面摩挲一番,每次到关键时总会放弃,也许不会忍太久了。偲偲神使鬼差的从身上拿出贺子逸给她的药瓶看着,片刻后她又塞回了口袋里。

又过了两天。

偲偲正在描字帖,便听着门口有敲门声音,她皱了皱眉,付思昱并没有敲门的习惯,她打开门后愣住了,偲偲见到他简直不可置信。

竟然是一身宫女衣服的永思,他身子纤细,偲偲第一次见他就是女装,之前永思一直以男装示人,现下再看见却是有点好笑,偲偲噗嗤笑了一声。

永思知道自己这身别扭,但也顾不得多少,将手上的盘子恭恭敬敬的端进了屋子里,他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偲偲将那茶盏取出,看了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却是一切正常。她自斟自饮了一番,那着那个乌木盘子玩,翻到后面,一张字条贴在了盘底。

偲偲看完将那纸条扔进了烛火中,看着那团焰火在光芒中燃尽,那跳动的花火就像她的心燃起了希望。

0045 42.试探(h)

晚上偲偲将自己描好的字帖收起,净手后转到了饭厅,她特意去温了一壶酒,准备自斟自饮一番。这时付思昱却破天荒的跑来同她一同来用晚膳,这些天他忙的脚不沾地,陪她用膳这事倒是稀奇。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

付思昱见偲偲穿了他准备的衣服,很是开心道“这件裙子我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在渝州的时候你就很喜欢穿黛色。”偲偲自然没有什么表示,穿什么衣服又有什么意义。付思昱也习惯了偲偲对他的视而不见,他苦笑拿过那酒盏倒了一杯酒。

两人皆有一种食不知味的感觉,付思昱喝了几杯酒,看着偲偲用膳,他托着腮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在对她说话“你好久都没有对我笑过了。”这话说的无厘头又莫名。

偲偲简直莫名其妙,她对着那一桌子美食,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她将筷子搁在了桌上,就起身想离开,同他在一起每分每秒都让她觉得坐立难安。付思昱却在她背后叫住了她“偲偲,你不能离开我。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偲偲背对着他,脚步顿了顿,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付思昱望着她的背影,眼里难掩伤痛,他以为只要将人找回来就够了,可是如今他发现他更加迷茫了,追回一个人他用了五年,可追回一份情他该用多长时间呢?

片刻后他自嘲一笑将杯中液体喝掉。

他晕晕乎乎的回到寝殿里,偲偲果然已经背过身睡着了,她身子缩在一处,很没有安全感一样抱着自己的双臂。付思昱经常这样看着她的睡脸,可她即使睡着了,也没有放开对他的排斥。他抚上她的脸颊,附在她耳边道“五年前是我错了,对不起。你一直不愿意听我说话,很多话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说。”

“我爱你,我想用余生来补偿你,偲偲,你明白吗?我找了你五年,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你别离开我,真的,我会对你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的唇克制的碰了一下她的耳垂,身子慢慢退开了。

偲偲眼睫毛在他远去后颤了颤,却始终没有睁开。

第二天,偲偲依旧去练字,数着时辰过日子。她今日总也写不好“潼”这个字,写了好几遍都不甚满意。

偲偲换了一张纸写着,写到“潼”时她又卡住了,在她想放弃时,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偲偲闻着这雪松气息,那手带着自己的手腕在纸上着墨,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就出现在了纸面上。

身后的人贴着她,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他低笑着“刚刚去游园里寻你,你不在,原来是在这里。”他似乎心情很好,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偲偲将笔隔在了笔架上,她欲抽身离开,却被他锢住了,付思昱的唇贴住偲偲的脖子咬了几口,那红痕点点就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痕迹。

他抱着她的身子,吻上了她的脸颊,后颈,将她的衣服剥开,露出那白皙的后背,他啃咬了上去,偲偲真的自己终究是躲不过,她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手指撑住桌案,任由他的唇舌划过自己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