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茫茫恍然,“Professor Zhong......”
钟嵇:“事实证明我看错了,你连基本功都做不好,我的那门课,后半段你表现好点,多半也是表象。你对生物,对你自己都没有热情了。”
“你说别人不懂你,可你又是怎么看待你所谓的理想的呢?”
......
一路再无言,麦茫茫头疼欲裂,只剩钟嵇的话在脑中回响。
他家不是公寓,是带庭院的独立住宅,一进门,就有个温香的怀抱迎着她,陆岑希清脆道:“扶她到沙发上躺会?”
麦茫茫吐了好几次,人都虚脱了,陆岑希贴一条毛巾到她额头上。
陆岑希:“你学妹还是你学生?”
钟嵇:“都是。”
陆岑希问她:“你一个人住?”
管卍理Q^捌六欺~凌巴二期 麦茫茫:“嗯。”
陆岑希商量道:“钟嵇,要不你让她来和我们住吧,正好哈比搬出去了。中国文化,人多热闹点,她会心情好些。”
“这里可不热闹,而且,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陆岑希瞪他:“反正不是你,冰块。”
麦茫茫在这段对话中搬了家,房子很大,钟嵇是房东,喜清静,三楼一整层独属于他,一二楼除了麦茫茫,还有陆岑希、戚枫、一个印度裔软件工程师和一个英国籍的女医生。
陆岑希是钟嵇少年班的同学,独立坚韧,属于脑子和身材都性感的类型,工作多年后,以婚姻失败为契机,辞职来到S大念JD,现在是执业律师。
大家各自有自己的节奏,如钟嵇所言,并不热闹,但相较麦茫茫之前习惯的孤独的生活,已经沾染了人气,尤其是陆岑希对她格外照顾,麦茫茫慢慢调整状态。
一日晚上,麦茫茫下楼倒牛奶,她现在养成了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厨房里钟嵇靠着流理台,吃他的晚餐,一个三明治。
麦茫茫踏进厨房的脚退了出来,想悄无声息地离开,钟嵇道:“你很怕我?”
麦茫茫装不下去了,正常走进厨房:“没有。”
她是敬多于畏,夹杂着惭愧。
麦茫茫发现餐桌上还趴着个人在睡觉:“他怎么睡这?”
戚枫是S大的研究生,钟嵇道:“他赶ddl的时候就是这样。”
“您这么晚才吃吗?”
“嗯,如果你要用‘扣扣芭溜妻灵芭貮漆。中文和我说话的话,可以不用说’您’了。”
钟嵇换上了比较居家的长T恤,稍微显得平易,看上去很年轻,是同辈的哥哥。
麦茫茫反思自己一直把钟嵇当长辈,有把他叫老了之嫌,她没话找话,拉近距离,谈起一中的事。
虽然钟嵇只在一中读了一年半,但对母校感情和记忆都挺深刻,他们聊到学校的建筑,共同的老师,后门的小店,一来一往。
麦茫茫好笑道:“你知道你毕业这么久还是一中的男神吗?崇拜你的男生、暗恋你的女生可不要太多。”
她一直以为在睡觉的戚枫回头问了一句:“包括你吗?”
他好像梦游似的,说完就趴回去继续睡了,独留麦茫茫一人尴尬,空气愈发安静,钟嵇看她一眼。
麦茫茫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算。”
起
钟嵇并没有深究,他浅浅说一句:“不必人工造神。”
麦茫茫又问了他些课业的问题,末了钟嵇问:“还有么?”
麦茫茫:“没有了,我......”
“我知道了!”戚枫一拍脑袋,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打了一串字,完成他思路的整理后,贱兮兮地凑过来,“茫茫,你怎么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麦茫茫对他偷听别人说话的行径很是不齿,戚枫说:“你们不可能的啦,虽然他几个月前刚分手,但他是你的老师,就算你暗恋他多年,也要等毕业。”他掰着手指,“Professor Zhong肯定等不了你......”
他到底在钟嵇面前胡说些什么!麦茫茫“啧”一声,正要发作,陆岑希披着件睡衣迤迤然走进厨房,慵懒道:“戚枫,你的合约是不是准备到期了。”
戚枫:“好,好,我不说了,我回房间。”
陆岑希朝钟嵇「8六期龄吧27ˉ道:“他净会欺负小妹妹。”
“我也是,来喝杯牛奶。”陆岑希自然地拿过摆在钟嵇手边的那杯牛奶,喝完后,退了出去,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钟嵇看向她:“你要说什么?”
麦茫茫终于大方地直视他:“professor Zhong,我想说,曾经跟你说的,我要走科研道路的决心一直没有变过,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地对待我的理想,请你相信我。”
她的语气和表情倔强,颇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不服输劲儿,钟嵇点点头:“其实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只要你相信你自己。”
“我能申请去你的实验室做一些辅助工作吗,旁观也可以,我想提前接触......”
钟嵇说:“你去我助理那填张表格,合适的时间可以过来。”
麦茫茫笑道:“谢谢!”
二三楼楼梯转角的临别,钟嵇和她说:“加油。”
这大概是麦茫茫从钟嵇那收到的第一句正式的鼓励,效果不逊色于给她打鸡血。麦茫茫回房间后,彻夜制定了年月日计划,把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贴在床头,比高三还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