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1 / 1)

“其实我是户部派下来的官员,但文牒被他烧了,你们大概不会相信,”沈乘月耸肩,“所以他现在是我的人质,请立刻带我去找李田等人,不然我就杀了他。”

沈乘月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抛着玩,把县太爷当靶子,一刀一洞,换得惨叫连连。

她手段一般没这么凶残,这次是心情不太好,恰好拿县令发泄出来了。

沈乘月自认并不算是个忧国忧民之人,只是朝中不知尚存几人能抗住皇帝的施压,她待在这里,无从得知京里暗流涌动,一切似乎都处于一片迷雾之中。

第161章 生变

“你是不是装的?”沈乘月望着走几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的县令, “这才走出多远?你只是微胖而已啊!”

“真的不是!”带路的衙役生怕她一言不合又持刀给县太爷开个洞,连忙解释道,“我们老爷向来有些体虚, 大夫也说过需要调养。”

“哦,”沈乘月恍然, “沉迷酒色是吧?”

衙役看了一眼老爷的脸色, 没回答。

“不行,”又走过两条街,县令连连摇头,“我真的走不动了!你打死我也走不动了!”

沈乘月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此时他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支撑似的, 一个劲向下滑,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就没办法了。”沈乘月想了想,半蹲在他身前, 不怎么情愿地握住了他的脚腕。

“嗯?你要……啊!”县令还在困惑这是什么招式, 忽地被她揪住脚腕将整个人掀倒, 伴着一声尖叫, 倒仰在地上,背脊磨蹭着地面,被沈乘月强行拖了出去。

没一会儿工夫, 他身上的绸衣就磨出了破洞, 由皮肉直接触碰着粗糙的地面,他中饱私囊,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的, 此时不免发出阵阵惨叫, 衙役连忙拦住沈乘月面前:“姑娘,万万使不得啊!再这样下去, 大人怕是熬不到田里啊!”

“那就让他老老实实站起来走路!”

县令哭着摇头:“我真的走不动了!”

“你哭什么?我还没嫌你拖着太重呢!”到这个份上还不肯走路,应当不是装的,沈乘月不敢相信有人的体力真的差到这份上,此时也是万分无奈,对衙役道,“我是背不动他的,你想想办法,不然我把他胳膊腿剁下来减重,只抱着他的躯干去找人。”

“……姑娘莫冲动,我去去就来!”

衙役匆匆转身离开,敲开附近某户百姓家的门,借了个板车回来:“姑娘您看可以吗?”

“可以,”沈乘月指挥他,“你来拉车。”

“是。”

“别动歪心思,我虽然把他交回了你手里,但这个距离我的飞刀随时可以要他的命,以及你的命。”

衙役苦着脸应了:“小的不敢。”

沈乘月又觉得自己的小刀不够过瘾,便从衙役的腰间夺下了他那柄长刀,单手握着刀柄,把刀背扛在肩上,换了个豪迈的走姿大摇大摆,时不时呵斥一句自己的人质,内心充满了山大王般的自豪感。

一行人就这样继续出发前往田里,好在此时天色已晚,百姓们大多已经歇息,倒也没什么人目击这怪异的组合。

另一边,户部几人一路被押进了田里,其中一人急得扯着脖子乱喊:“你们把那姑娘押哪儿去了?押哪儿去了?!”

“急什么,你媳妇啊?”衙役邪笑,露出几颗黄牙,“好好表现吧,说不定我们大人开恩,还能让你见上媳妇一面。”

“我呸,你们大人?你们大人算个屁!”此人一看衙役这□□,就差不多猜到沈乘月的去向了,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一个七品县令,敢对三品命官心怀不轨,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衙役压根不信,上前就用刀鞘狠狠给了他一下:“闭嘴!”

此人被打得跌倒在地,其他几人连忙扶他起来:“你怎么急成这样?沈大人应当自有成算。”

“尚书大人让我看顾着她,”他急得团团转,“我也没想到,到了地头竟是这种情况啊!”

几人被带上了镣铐,每人塞了个锄头,赶到了田地中间:“大晚上的,你让我们锄地?”

“少废话,先看看你们动作利不利落,”衙役不知从哪儿摸出条鞭子,“若是不利落,就让我趁早调教调教。”

李田压低声音提醒他们先配合一下,免受皮肉之苦:“若实在不会,就看着我,我怎么动作,你们也依样画葫芦就是。”

几人只能先应下,但毕竟不熟悉,很快被嫌弃动作太慢,挨了几鞭子。他们大怒之下,抡着锄头就冲了上去。

当然,他们很快就被衙役们拿下了,恶狠狠地被按在地里,刀背用力一挥,击在脸上,打得几人口鼻处都是鲜血,狼狈不堪。

“住手!”

远处一道女声传来,听在大家耳中有如仙乐。

“沈大人!”有人认出了这道声音,连忙支起脖子寻找声音的来处,“您来救我们了!”

“哟,”沈乘月赶到近前,借着灯光细看,被他们满脸的血迹吓了一跳,“才分开没一会儿,你们怎么就搞成这样?”

几人看着她身后的县令,也是疑窦重重:“才分开没一会儿,你怎么就把别人搞成这样?”

“快把人放开!”沈乘月见自己带来的人被打了,一时也恶向胆边生,又是一记小刀,径直向县令的大腿扎了下去。

别说衙役们惊恐不已,连户部几人都愣住了,之前还觉得沈乘月是他们遇到过的最随和的上司,现在看来,该下手的时候她丝毫不含糊。

“嗷!”嘹亮的声音响彻四野,比什么命令都好用,衙门们连忙给几人解开了镣铐。他们重获自由,立刻激动地冲着沈乘月狂奔过去,一路鼻血还在狂飙。

“是我不好,”沈乘月躲了躲飘扬的鲜血,主动认错,“我应该好生保护你们的。”

“不不不,这哪儿能怪您?”几人连连摇头,为自己的面子辩护了一句,“何况我们其实也是力战后方才败北的!”

“是吗?虽然……但反抗精神是值得敬佩的。”

没人想去探究她那句虽然后面省略了什么,团团将县令围住:“哟,这位就是县太爷啊,好大的官威!”

县令一脸灰败,有气无力:“人已经见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那不成,你还得和我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沈乘月看向户部几人,“你们的路引文牒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