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韬垂下脑袋，嘴角噙着一丝苦笑，“现在这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所以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他给名分，又怎么会被人录下来。”

梁韬一五一十解释，因为他自己也理不清两人关系，干脆逼白欣遥来决断。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快要拆除还传闹鬼，平日根本没人敢去的老行政楼里怎么偏偏有人，还把他们的争执给录下来。

“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录音交给文嘉牧。”

“文嘉牧？？”

白昱倒了两杯水，自己那杯一饮而尽，梁韬没动。

“我忘了，你这几天一定不上网，所以注意不到那些带节奏的水军。”

梁韬无比震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他来学校那回是……”

“他还去过你们学校？什么时候。”

于是白昱又得知一个新信息。作为交换，他告诉梁韬，“文嘉牧一直在攀白欣遥，或者说白氏这棵大树。但白欣遥从未对他感兴趣。于是他一边上学校堵人，一边买水军给所谓的‘恋情’造势，

还去抓‘小三’，哈，也亏他做得出来。”

白昱凛然的眼神看得梁韬一哆嗦，“所以你们都反感文嘉牧？”

“你才发现？”

“…………”

“不过还真让他攀上了高枝，娱乐集团的大佬，年龄都可以当他爷爷。对给他吃闭门羹吃到饱的白欣遥，他心里窝火又惹不起，所以你猜他拿到完整录音以后，又会怎么做？”

若不是白昱告知，梁韬哪知水如此之深。他成了文嘉牧求而不得的出气筒，甚至他根本不在乎那样做会不会彻底毁掉一个人，只在乎自己一口恶气出没出干净。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想和白欣遥取得联系，直接也好，间接也罢，他不仅急需白欣遥出来为他说句话，也心焦于他的人身安全。

“你可以告诉我白欣遥在哪吗？”梁韬恳求地问。

虽然表情依然无波无澜，但白昱的气场明显低落下去，这让梁韬惴惴不安。

“他从没和我失联过，我……很担心他……”梁韬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闻言，白昱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子口袋。

“我会转告的，他保准开心。”

这话已经很清楚，白欣遥人没事，只是出于未知的原因，不能见他，也不能露面。

“帖子我已经找人删了，特别是你的私人信息。没有讨论就没有热度，等事情过去了，你还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再说文嘉牧能带节奏，别人就不能带吗？”

白昱这番话让梁韬心里多少有了底。哪怕只是为了弟弟，白昱也不会放过文嘉牧，那么自己背上的黑锅自然顺带可以洗清。想到这，梁韬轻轻道了声，谢谢白总。

白昱让自己的司机把他送回家，临走前，梁韬的视线落在止血棉布上。

“为什么不联系吴钰谦。”白昱问。

愣了愣，梁韬的声音越说越低，“怕你们觉得，我是拖累白欣遥的累赘……”

美洲豹叹了口气。

梁韬走后，白昱端起桌上那杯他没动过的水，走到窗边远眺。

父亲的保镖拦住他不让进，于是他一脚踹碎酒柜玻璃门，抓起一瓶红酒就往脑袋上砸。暗红的液体和惊叫声同时迸发，还有他温热鲜红的血液。

“告诉老头子，今天不让我见到弟弟，我一定会让白氏的继承人死在他面前！！”

他真的像只发了狂的美洲豹，无人敢近身，目眦欲裂满眼红血丝，像能活活咬断那些保镖的脖颈。见状，他们也不敢耽误，片刻后将半个身子都泡在红色液体里的白昱带进房间。

他的弟弟，白欣遥，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浑身插满各种线路，另一头却不是医疗仪器，而是

电击设备。

手中玻璃杯应声被捏碎，碎片如冰棱般飞溅。回想起当时的画面，白昱浑身绷得死紧，后槽牙用力摩擦出“咯咯”声，如同指甲挠过头骨。

回到家后，梁韬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校园墙，发现上面出现很多持不同意见的帖子。譬如开盒他人是违法的，还有人放出音频剪接过的证据，更有技术大牛开贴分析纯属AI生成，比盗版球鞋还假。

他想，白昱和师兄说的都对，一段没头没尾的录音，主角没说一个字，全程都是粉丝和路人在狂欢。这样的事经常发生还带反转，很快众人的注意力就会投入到下一个瓜里。

隔日，大师姐发信息说期末考试快要结束，学校空了一半，如果他休整好可以回来。

梁韬应下，想了想，决定下午就过去。结果刚放下手机，巨大的砸门声震得耳朵疼。

他迅速跑到门口，不知道外面的人用了什么工具，老旧的防盗门肉眼可见被砸得震颤，透过门板传来不堪入耳的侮辱和谩骂声。

帖子……不是公关过吗？热度不是下去了吗！怎么会……

大脑一片空白之时，有人给梁韬发来一张微信朋友圈截图。

白欣遥：

录音是真的，我和梁韬不熟。

第37章惨叫

一梯两户的大门和墙上被红漆喷满诸如小三，下贱这类字眼。

问完话，民警建议要是再遇到可疑人员及时报警，“报警人私德不影响人身安全被保护。”

愣了愣，梁韬垂下眼。

警察刚下去，邻居大婶提着菜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