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人照着脑袋打了一棍子,程允整个人双脚离地:“我的爱马仕古驰香奈儿呢!”
“你还有脸说,”赵佗本来在打游戏,闻言,义愤填膺地看向他,“你把人渣成那样,人家找上门来了,哭着喊着说你穿上裤子不认人,当时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程允转头看他,眼睛已经发红了:“赵佗,你真他妈傻逼,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迟早有一天被女人玩成狗。”
“你还有脸骂我?”赵佗直接把手机一摔,“人家姑娘找上门来了,找你的,你个死渣男自己不检点还骂我?我可没有脚踏多条船,玩了这个玩那个,还把人逼到割腕!”
李声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该劝哪个。
“操她妈的!”程允狠狠踢了凳子一脚,也懒得跟赵佗这种人解释,直接问,“她说她是哪个学院的没有?”
导员日日耳提面命,说防诈骗防诈骗,起码的问个地址赵佗应该不会忘吧。
“不是咱们学校的,是隔壁那个雨美舞蹈学院,啧不是我说,你是真能,舞蹈生也勾搭得上…”没等赵佗说完,程允风似的冲了出去。楼道里还有不少寝室的男生扒头看,有人夸他能耐,也有人骂他渣滓,程允一律忽视,飞快钻进车里,上档,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直奔三公里外的舞蹈学院。
路上,程允特意给他舞蹈学院的前女友去了个电话,问她知不知道有人打着自己前女友的名义跟她打听过什么,小姑娘一想,还真有:“不过我以为真是你另一个前女友,毕竟你最高纪录一周换一个,我也分不清,就跟她交流了一下心得。”
程允看着车况转了个弯:“雨美的就谈过你一个。”
这话说的挺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好像自己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但真正了解程允品性的就会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一类的已经没什么稀奇。就像一件衣服,有了这个类型,就不会再考虑同一型号。
“如果有需要的话帮我做个证,谢了。”程允挂了电话,锁上车,直奔校门口。
他奶奶的,诈骗骗到他程允头上了,他非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程允没傻到满学校问,而是溜进学校广播室,插上门开始讲话:“咳咳,各位舞蹈学院的小美女们,下午好,我是你们旁边A大的程允。就在今天上午,你们学校有个女的冒充我前女友,顺走了我价值十几万的财物,你们千万要小心她在人群里倒卖,虽然我没病,但是她有没有病我就不知道了。”
八卦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而且那女人既然敢搞诈骗,平时风评一定不好,但凡奇葩,都会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程允继续道:“我现在没报警是给雨美面子,我要是真报了警,到时候被编排的就是你们雨美,大家要是觉得雨美舞蹈生都是这种人,以后提起雨美就是捞女搞诈骗,你们还怎么找工作怎么找对象?”
程允往窗户外扒头看了一眼,还要继续说,门突然被敲响:“程允,你给我滚出来!”
哟,正主来了。
程允打开门,门外是一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生,身后还跟着一男的,女生见着程允就骂:“程允,你自个儿渣了我,还不让我说理了,世上哪有你这种人?”
程允抱拳冷笑:“我什么时候渣过你,我压根不认识你。别空口白牙污蔑人,我前女友可在学校呢,不信的话你可以找她对峙。”
“程允,你不就是睡过就不认了吗,我不就拿了你点东西,难道我的清白还比不过你那些A货?”女生有了哭腔。
其实这种事是最说不清的,双方各执一词,没一会儿,楼道外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脸的,毕竟我这个人一向怜香惜玉。”程允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警局走一遭,看看究竟是谁的错。”
怎么说也是十几万的东西,程允就算不要了,也不能便宜这死女人。他妈的,居然还污蔑他用的是A货,真是张嘴就来。
女生眼珠一转,换了个话题:“程允,你高中出轨害李玉雯割腕就算了,现在也要这么逼我吗?”
高中害李玉雯跳楼的字眼一出,程允脸色骤变,大跨步走过去,对着女生扇了一巴掌:“我程允,行得正坐得直,跟每个人都是好聚好散,也没有对不起李玉雯。”
发怒的程允太可怕了,登时有人看不下去挡在女生面前,跟着她来的那男的终于起了点作用,伸手推了程允一把。程允嗤笑:“哦,我想起你是谁了,李玉雯的高中同学是吧,我记得你还给我递过情书,我不就是没接受嘛,你就记恨上我了?”
其实程允压根不记得她,但是编故事嘛,谁不会呢。没想到女生脸色大变,被说中了似的开始跳脚:“你胡说!”
这场争执终究没有定论,只是雨美派了个主任出面调停,程允要的是她归还东西或者等价财物,要么就报警,女生一味哭,别人说什么都不鸟,可谓把茶艺发挥到了极致。估计她是觉得程允那么多女朋友,遇上这种事根本有嘴说不清,鬼知道他这么刚,直接干到她学校了。
只要回两万块钱,其余的主任说会督促女生还,想到李玉雯,程允还是退了一步,不想把人逼得太紧,虽然程允觉得李玉雯的割腕跟他没太大关系。
开车回寝室的路上,程允收到了春晓晓的来信,他以为是安慰,没想到是怒斥:
【程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原来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你就是看上我的钱,一直吊着我,实际不知道跟多少女人上过床了。】
【分手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程允想发个消息解释,却发现已经被春晓晓删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他解释什么,说自己跟她网恋的这一年多里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还是解释自己爱的只有她一个?
他只是有点失望,他以为…春晓晓至少会站在他这边的。
一声鸣笛,拉回了程允的思绪,他开过十字路口,再抬头,已经来到了宿舍楼门口。他实在不想跟赵佗吵,自己床铺也被浇了,要不就直接出去住一晚得了。这么想着,将寝室的门推开,准备收拾点东西,就见到正在弯腰扫地的周济,西逝的夕阳在他身上撒了一层柔光,周济抬头,是那么自然而然地说:“回来了。”
狼藉的地面恢复了干净,赵佗跟李声都不在,程允一时不知该是坐是站,还是周济把擦好的椅子推过来:“坐吧,正好干了。”
程允“嗯”了一声,心里五味杂陈,一屁股坐下去,见周济还在清扫,忽然开口:“你听见他们说的了吧?”
周济把碎纸片扫进簸箕:“嗯,听见了。”
“你怎么想?”
明明程允声音平静,周济却停下动作,扭头对上他的眼睛,多情的桃花眼锋利又潋滟,周济却好像看穿了什么,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来六巴4午76<4久伍蹲全夲)
谈信与不信太俗,都是嘴上说说而已,何况程允也不在乎人信不信,可此时的周济明明什么都没说,偏偏程允就是有种感觉,周济信他。
“我跟她没关系,”程允说,“也没有逼人割腕。”
解释很简洁,或者说是苍白,但对程允来说,否认就是最好的解释。
周济的手从程允发顶游离向脸颊,掌心托着程允的脸,用拇指擦去他眼下的泪渍:“我知道。”毕竟程允的每任女朋友他都让人调查过,所以他很了解程允。
眼泪是人最好的武器,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女性,同样适用于程允这种漂亮男人,透明的水珠晶莹剔透,点缀在程允绮丽的眼尾,将鼻头和脸颊都染上粉嫩,描摹出一张迤逦的脸庞。哭的时候嘴巴也肿起来,翻出唇肉都是鲜艳的水红。
程允感觉周济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偏开头,自己胡乱抹了抹眼睛:“咳那个,赵佗他们呢?”
周济搓着手指,指头上还残留着程允脸肉上的余温:“我说了他们一顿,他们今晚出去住了。”
程允掀眼看他,眉目间有了些笑意:“你怎么说他们的?”
“我说,我会找到证据,然后让他们给你道歉。”周济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程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