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冷冷一笑,眉宇间藏着逼人的锐利,“让他们都往后退。”

叶清河非常配合,“你们都后退,没有我的命令”

他顿了顿,用余光瞥了眼神情冷酷的秦牧,继续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跟来。”

等到十几个大汉退至墙角,并抱头半蹲,摆出投降的姿势,秦牧才押着叶清河一步步往后退。

凌鲛摇摇晃晃地跟上,眼里的焦距在一点点散开,它中了麻醉枪,能扛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不仅行动变慢,思维反应都变得迟钝,甚至都没发现辛苦积攒的珍珠正从塑料袋的破洞里一颗颗往下掉。

它爬了一路就掉了一路,颗颗完美的极品珍珠,即使在昏暗的路灯下也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珍珠是有机珠宝,哪怕保存的再好,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黄变暗,而这些珍珠不同,可以无视岁月,永远保持最初最完美的样子。

凌鲛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睡,没发现珍珠快掉光了,还是秦牧听到了响动,分神瞧了身后一眼,看到一地珠光闪闪的珍珠,愣了一愣,喃喃道:“怎么这么多珍珠。”他一个外行,都能看出这些珍珠很美。

听到“珍珠”二字,凌鲛强打起精神,献宝一样将塑料袋递给秦牧,“老婆,给你……做戒指。”

由于珍珠都掉差不多了,塑料袋明显变轻了,凌鲛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到一地的珍珠,下意识就要回去捡,秦牧忙叫住他,“做戒指一颗就够了。”

他看到凌鲛被打麻醉针了,知道它现在肯定很难受,心里不禁浮起针扎一样的刺痛。

朝凌鲛挤出一丝笑,秦牧用哄小孩的语气柔声道:“给我看看剩下的珍珠。”

凌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将仅有的几颗珍珠捧到秦牧面前,值得庆幸的是,虽然珍珠快掉完了,但最大最亮的一颗还在,那时由凌鲛的第一滴泪化成的。

这颗珍珠外表很像顶级的澳白珍珠,大小跟秦牧给凌鲛买的鸽子蛋钻戒差不多,而珠光又是极光级别的,是真的漂亮。

看着精心娇养的小美人鱼失去了以往的光鲜亮丽,头发凌乱,嘴角带血,却小心翼翼地把世界上最好看的珍珠捧到他面前,秦牧眼睛酸涩,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珍珠很漂亮,我很喜欢。”

凌鲛视线都模糊了,听到这话,咧开嘴,露出一口小尖牙,“老婆……喜欢就好。”

话刚说完,凌鲛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地上。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叶清河突然开了口:“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秦牧敛去眼里的柔情,呵了一声:“我没想过回头。”

早在将凌鲛从那个女人手里救出时,他就做好了跟全世界对抗的准备。

他对叶清河没有留情,一脚踹向叶清河的膝盖窝,迫使叶清河跪在地上,随后抽掉领带把他的两手绑在背后,把人扔到了车上。

叶清河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凌厉,转头看向窗外,透过车窗,他看到秦牧正温柔地抱起睡美人,英俊的脸上满是怜惜,不知怎么的,叶清河生出了一丝妒忌还有羡慕。

秦牧把凌鲛抱到了后座,找来毯子盖在它的身上,然后把凌鲛的尾巴放好,也不管叶清河还在看着,俯身在凌鲛的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小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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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的长子被人绑架这个消息,相信不出半天就会传遍全市,叶家很快就会派人来抓他,说不定还会出动军方,不过秦牧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能逃一天是一天,只要叶清河在他手里,叶家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秦牧连夜开车向西行,从天黑到天亮,凌鲛还昏迷着,而叶清河靠着车窗睡着了,只有秦牧睁着布满红血丝的眼,不敢有一丝松懈。

差不多到中午,凌鲛才悠悠转醒,它基本没有受伤,嘴角的伤口也痊愈了,只残余了一些干涸的血迹。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秦牧,驾驶座是空的,副驾驶坐了个眼熟的家伙,凌鲛想也不想伸出蹼爪,一把抓住叶清河,愤怒地质问:“秦牧呢?”

“不知道,我醒来时他就不见了。”

头皮传来一阵刺痛,叶清河吃痛,不得不仰起头,有气无力地回道。

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得救,没想到秦牧还挺聪明,专门把车往没有摄像头的乡下小路上开,用泥土跟石子铺的土路凹凸不平,颠得他一阵反胃,加上天生体弱,叶清河难受的都快晕过去了。

凌鲛急着找秦牧,放开叶清河的头发下了车。

周围杂草遍地,看上去荒无人烟,凌鲛就到处找,刚下过雨,地上都是湿的,原本干净的尾巴蹭了不少的泥。

秦牧找了家农户,问他们买了现成的饭菜,又拎了一条新鲜的鱼回来,就看到凌鲛全身脏污不堪,金发沾了细雨不再蓬松,尖尖的耳鳍都垂下了,好似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秦牧心疼坏了,叫了凌鲛一声,等它看过来时,朝它晃了晃手里的鱼,“今天没有海鲜吃了。”

第148章 信不信我吃了你/车内舔逼

“我……就喜欢吃鱼。”

像是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凌鲛红着眼来到秦牧身侧,用力抱住秦牧,把脸埋在秦牧的脖子,化身成粘人精蹭来蹭去,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秦牧站在绵绵的细雨中,左手提着装满饭菜的塑料袋,右手拎着条鲤鱼,由着凌鲛蹭他脖子,温柔地哄它:“好了好了,下雨了,我们回车上吧。”

应了声,凌鲛把脸从秦牧的脖子里抬起,几乎是挂在秦牧身上,两人跟连体婴一般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秦牧瞟了眼精神萎靡的叶清河,把手里一袋饭扔给他,然后帮他把手上的领带解开,这里荒郊野岭,他不怕叶清河逃跑。

叶清河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打开袋子,看到米饭上面只有青菜跟几块肥肉,嘴角一抽,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

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吃得惯粗茶淡饭,久久没有动筷,秦牧看出了什么,轻描淡写道:“你可以选择不吃,饿死了我就把你扔路边,到时候路边的野狗可以美餐一顿了。”

叶清河:“……”

凌鲛拖着泥泞不堪的尾巴,怀里抱着秦牧给他的鱼,面色不善地瞪着叶清河。

叶清河当然不想饿死,犹豫着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到嘴里,随即又扒了口米饭,视线落到那几块肥腻的红烧肉时,实在是吃不下,就一口没动。

凌鲛在车外虎视眈眈地盯着,要不是这个坏蛋,它跟老婆怎么会逃到这里。

越想越气,凌鲛咔嚓一口咬断鱼头,在叶清河惊骇的目光下,把沾血的鱼头吐到了他身上,好巧不巧,鱼头刚好掉在了饭菜正中央。

叶清河脸色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