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出这家收费极其昂贵的私立医院时,姜岁这个快到三十的“小朋友”嘴里含着一颗奶糖,祁成煦带他回了别墅,姜岁上楼洗澡。
虽然他睡着后殷照玉帮他洗过了,但是在公园里待了一晚上的人回家不洗澡,未免也太引人怀疑了。
姜岁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祁成煦竟然还没走,就坐在主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用完就扔不太好,但姜岁其实不太想祁成煦留在这里,祁成煦和祁暄是如出一辙的疯子,如果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接触。
“……你在看什么?”走近了姜岁才发现祁成煦其实是在垂头看东西。
祁成煦将封面翻过来,挑起眉说:“你和我哥的纪念相册。”
姜岁:“……”
他呆了呆,而后耳根通红,连忙上前想要将相册抢回来,祁成煦却猛地站起来,将相册高高举起,他个子很高,这样子姜岁完全拿不到东西,只能咬着唇角瞪着他,眼睛里泛起了水汽,耳朵也越来越红。
祁成煦原本只是想逗逗他,但看他这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不就是一本成长相册么?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这本相册很厚,前面的都是几乎都是姜岁的单人照,从他十二岁被接来首都星开始,祁暄似乎特别喜欢给他拍照,也是因此,祁成煦才能看到姜岁小时候的样子,其实五官没什么变化,只是要更加柔和更加圆钝一点,他很少看镜头,呆呆的,怯怯的,却可爱的过分。
祁暄记录了姜岁所有的成长轨迹,第一天上学、第一次去游乐园、第一次看电影、毕业合照、升学通知等等等等,要是以前,祁成煦看见这些东西,没准会在心里吃姜岁的醋,祁暄对他这个亲弟弟都没有这么上心,姜岁何德何能?
但现在他看着,却有些不是滋味,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酸酸的,涨涨的,满溢心口,不太舒服。
尤其是在翻到他们结婚之后开始出现的大量的合照之后。
“怎么?”祁成煦撇下眼睛看着着急的姜岁,“里面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不……不是。”姜岁抓着他的衣摆,“你、你还给我。”
“既然没什么我不能看的,让我看看着怎么了?”祁成煦一脸无赖的样子,重新翻开了相册,只一眼,他就僵住了。
他终于知道姜岁为什么不让他看了,因为后面的,几乎都是……姜岁的裸照。
醒着的、睡着的、痛苦的、欢愉的、迷蒙的……各种各样衣衫不整或是根本没穿衣服的姜岁,他的身体线条几近完美,一脸的胆怯单纯,那种让人热血直冲头脑的性张力却扑面而来,几乎是立刻,祁成煦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立刻把相册还给姜岁,然后转身离开,当做没有看见过这些东西,可他就像是着魔般,一页一页的往后面翻去。
后面不只是姜岁的单人照,还有他哥哥祁暄。
……是祁暄拍摄的,和姜岁上床的照片。
第173章 飞鸟(11)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姜岁此刻就衣衫整齐的站在他面前,可他手上的相册里,全是各种各样不着寸缕的姜岁,甚至还有一些特写,祁暄似乎尤其钟爱姜岁腿根的那颗红痣,总爱在那里留下连串的吻痕和齿印,再用相机记录下来,成了一张张无比香艳的照片。
祁成煦无法控制的去想,在祁暄吻姜岁腿上的那颗痣时,姜岁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会咬着唇角委屈的哭泣,还是闭着眼睛压抑的喘息?
姜岁的动作僵住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不敢再挨着祁成煦那一瞬间,他感觉祁成煦好像要吃了他,眼神凶狠的可怕。
他甚至觉得……自己在祁成煦眼里没穿衣服。
也不知道那些照片祁成煦到底看到了多少,姜岁坐立难安,抓着自己的衣角:“……可以还给我吗?求你了。”
祁成煦喉结微微滚动,姜岁用这样泪汪汪的眼睛看他,又用这样柔和的带着鼻音的像是卖娇一般的声音求他,祁成煦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叫嚣着让他做些什么,他却只是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相册,装作若无其事的塞进了姜岁的怀里,道:“不就是一些你小时候的照片么,这么宝贝,以为我稀罕看?”
听他这么说,姜岁轻轻松了口气,还好祁成煦没看见后面的东西。
祁暄在床上有些古怪的癖好,拍照就是其中之一,他最喜欢拍姜岁情动时身体的反应和迷蒙的表情,这本相册里的照片都是祁暄精选出来的,在地下室的暗室里,还有更多更不能见人的东西,不过那间房的密码只有祁暄知道,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去那种地方闲逛。
“……谢谢。”姜岁抱紧了相册,轻声道谢。
祁成煦骨子里就是个坏胚,故意逗弄道:“这么紧张,难道里面有你裸照?”
姜岁的脸立刻红了,瞪大眼睛后退好几步,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胡说!”
祁成煦轻哼一声,“看你反应,我好像猜对了。”
姜岁就好像被鬼撵着似的将相册缩进了保险柜里,生怕这东西再落到祁成煦的手里,但放进去后,他又有些迷茫。
这本相册,好像应该一直锁在保险柜里啊?祁暄虽然喜欢拍这些照片,但绝没有跟人分享的怪癖,东西一直锁在保险柜里,密码只有他和祁暄知道,难道是半夜他睡的迷迷糊糊时拿出来的吗?
姜岁想起了之前牙膏和牙刷的事情,微微一滞,很快又安慰自己,可能他是真的会梦游,改天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好了。
锁好东西,姜岁转过头,蹙着眉说:“我准备睡午觉了。”
祁成煦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你睡啊。”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都听不出来,祁成煦绝对是装的,姜岁犹豫了一下,问:“你不走吗?”
祁成煦抬起头:“怎么,我是会吃了你吗?”
姜岁想起他刚刚那个恐怖的眼神,心想还真不一定呢。
“这是我哥的房子,我待在这儿天经地义。”祁成煦散漫道:“我昨儿为了找你,闹出的动静太大,被老头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想回去找不痛快,在这里待会儿。”
姜岁有点心虚,也就没再赶人,他去吹干头发,钻进柔软的被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上基本没怎么睡觉,他早就困死了。
本以为有祁成煦在这里他入睡会有些艰难,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以往一直萦绕在房间里的阴冷气息似乎淡去了很多,让姜岁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只是还是无法逃开噩梦。
他梦见了很多混乱的事情,一会儿是祁暄牵着他的手送他进学校大门,一会儿是祁暄单膝下跪在无边花海里求婚,一会儿却又变成了灯火闪烁的夜晚,他跪在祁暄满是鲜血的尸体旁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