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煦上一秒还愤怒的想要把姜岁撕成碎片,下一秒就被唇边的柔软弄得头脑发晕,他甚至下意识的去舔了一口,听见姜岁压抑的哼声,细细软软的像是猫叫,纤薄的身体也抖的更厉害了。
衬衣领口挂在肩膀上,半遮不遮的远比全脱了更加诱人,因为高烧,那具白皙如玉的身体上泛起了绯云,漂亮的令人心惊,祁成煦呆呆的任由姜岁抱着自己,完全忘记了反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好软,好香,好想咬下来吃进肚子里去。
鬼使神差的,他真的咬了一口,穿插在他头发间手指瞬间揪紧,带来有些尖锐的疼痛,但祁成煦似乎全无感觉,姜岁在迷蒙中轻轻松了口气。
他这么乖,祁暄应该不生气了吧。
一口气松下来,他瞬间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跌进了祁成煦的怀里,祁成煦抱了个满怀,姜岁趴在他肩头,彻底晕了过去。
祁成煦全身僵硬,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了摸姜岁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终于看清了姜岁的脸。
姜岁和祁暄的婚姻维持了三年,说来荒唐,这三年里,祁成煦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这位大嫂长什么样子,因为他永远胆怯的低着头躲在祁暄的身后,好像见不得人。
他们没有办婚礼,只是领了结婚证,外面不少人都因此不看好这桩婚事,但是祁成煦知道,若非姜岁不同意,祁暄绝对会办一场轰动整个星系的婚礼来向所有人炫耀他将心上人娶回了家。
祁成煦没有想到,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姜岁看上去竟然跟二十出头没有什么区别,他乖巧的将脸颊放在祁成煦的掌心,眼睫纤长浓密,鼻梁挺拔,鼻头稍有一点圆润的弧度,下唇饱满,有一颗小小的唇珠,就好像春日里爬满篱笆架子的浅红色月季花,下巴尖尖小小的,整张脸还没祁成煦的巴掌大。
任何人看到他,都会在一瞬间联想到自己这一生所见到的最美好的画面,祁成煦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无数,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妖精一般的人。
他确实有一副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丽皮囊,谁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从垃圾星出来的,他更像是被精心豢养在黄金打造、雕花鸟笼里的金丝雀或许祁暄就是这样做的,姜岁就是他养在黄金笼里的那只飞鸟。
祁成煦从胸腔里深深吐出口气,他抱着姜岁离开衣帽间,将人放在了床上,然后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表示自己会马上赶来,在此之前希望祁成煦能先给病人换一身干燥的衣服。
挂了电话,祁成煦转头看向床上的姜岁。
见鬼。
他,给他的嫂子,换衣服?!
姜岁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因为还是半湿润的,黏腻的贴在身体上,看见他身上的牙印后,祁成煦呼吸急促几分。
他手指按上去,似乎想将那个淡红色的牙印抹去,下手没轻没重,姜岁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小鸵鸟。
祁成煦僵住,有些愤恨的想,就算这牙印留着又如何?反正是姜岁勾引他的,他又不是自愿的。
不管怎么样,祁成煦说服了自己,他飞快给姜岁换了身衣服,短短几分钟时间他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细汗,牙关紧咬,手背青筋鼓起,眼白也爬上了几缕红血丝。
祁成煦一拳砸在姜岁脸颊旁边,姜岁毫无所觉,用自己柔嫩的脸颊蹭了蹭男人的手背,祁成煦大脑充血,几乎不能思考,他有些不可置信又觉得非常丢脸的缩回自己的手,匆匆忙忙的进了卫生间,医生来的时候他已经又恢复了祁家二少的人模狗样,只是换了条新裤子。
他一脸冷漠加嫌弃,好像是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来看姜岁的。
姜岁发烧有些厉害,将近四十度,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有些犹豫的看了祁成煦一眼。
“?”祁成煦眯起眼睛:“你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咳嗽一声,道:“二少,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以前就总是感冒发烧的,大少爷养的也比较精细,很多病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夫人来说可能会要命,所有您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祁成煦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他对自己嫂子硬了这事儿已经闹得天下皆知了般,凶神恶煞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样他了?明明是他自己不知检点!”
医生呆呆的:“我是说,大少爷的死您有情绪是正常的,但请不要故意让夫人穿湿衣服睡觉……”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祁成煦,“您说的,和我说的,不是一件事吗?”
祁成煦:“……”
祁成煦脸色铁青:“当然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是这个蠢货自己穿着湿衣服藏在衣柜里,要不是我,他死里面都没人知道。”
医生的表情明显不太相信,但是祁成煦也不想解释了,让医生觉得他是个会使小手段折磨姜岁的神经病总比让医生觉得他是个会对姜岁硬的变态要好。
当天晚上有人约祁成煦去喝酒,祁成煦坐在床边,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拿体温枪,试了下温度,已经回到正常体温了,他又摸了摸姜岁的额头,温热的,总算是不烫了。
“二少?”电话里的的人没听到回答,不由得问:“二少你听见我说啥了不?”
“不去。”祁成煦没好气的道:“我忙着呢。”
这时候姜岁翻了个身,发出几声嘤咛,大概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紧紧的抱着被子,看着怪可怜的。
对面听见了这声音,立刻猥琐的笑起来:“难怪不跟我们玩儿,原来是身边有人啊……二少你不是一向不碰外面的人吗?这是转性了?”
祁成煦骂道:“你脑子里除了这点事儿了还有别的吗?我嫂子发烧了,照顾他。”
“啊?你嫂子在你床上!?”
“……滚。”
祁成煦当然不可能一整晚就在姜岁身边守着他,他亲哥都没这待遇,更别说是嫂子了,确认姜岁已经退烧后,祁成煦就打着哈欠去了客房。
几乎是房间里陷入黑暗的刹那,姜岁就做了个诡异的梦。
他梦见自己好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按在床上,那只冰凉的手沿着他的脊椎骨头一路蜿蜒,像是弹钢琴那般优雅,又带有极强的侵略性。
姜岁手指抓紧了床单,身体像是一把拉满的弓,那人慢条斯理的赏玩这张华美的弓,挑逗他脆弱的弦,让姜岁在梦中也不得解脱。
雪白的身体在床上扭动,宛如一尾搁浅的鱼,而后他骤然扬起脖颈,浑身绷紧,从无边无际的噩梦中醒了过来。
青年猛地翻身坐起来,大汗淋漓,心跳急促,房间里的灯骤然被人打开,祁成煦赤着上身靠在门边,轻啧一声:“嫂子,生着病呢,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姜岁懵懵的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祁成煦的眸光落在床单上,姜岁才发现被单上的痕迹。
“我……”姜岁难堪的咬着唇,想说自己没有,但他又忽然觉得解释也没有意义,于是沉默的侧开脸,不想再跟祁成煦说话。
“喂。”祁成煦半夜发神经,夜闯嫂子房间就算了,还弯腰凑近了人家,一脸挑衅的说:“你不换床单,就这么睡啊?”
姜岁眼睫发著抖,不敢去看祁成煦的眼睛,声若蚊讷:“……不要你管。”
祁成煦轻哼一声,“你可是我嫂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第165章 飞鸟(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