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到了祁暄和姜岁曾经的婚房,是一栋位置很好的独栋别墅,祁成煦把车停在门口,手撑在方向盘上,冷声道:“下去。”
姜岁一言不发的下了车,祁成煦压根就没想带他进去,发动车子就要离开,忽然听见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谢谢。”
祁成煦一顿,“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他嗤了一声,打方向盘,车子驶离别墅,扬了姜岁一身灰尘。
姜岁一边咳嗽一边往里走,这里显然一直有人打理,院子里的花草长得很好,仍旧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五年的时光在这里毫无痕迹,以至于姜岁的手握住铁艺门的门把手时,心跳异常急促,浑身几乎有些发抖。
不会了……推开门后,不会再看见那个人了。
姜岁在心里对自己说,
别墅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姜岁走进去,似乎还能闻见来自五年前的血腥味,眼前也是鲜红刺目的颜色,那是祁暄的血,染了他一身,好似沁进了皮肤里,无论如何洗不掉。
姜岁撑着吧台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手腕上的终端响了一声,有人给他发了消息:【到了?】
“……”姜岁像是终于从深海之中挣扎而出的游鱼,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对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给你叫了外卖,吃点东西。】
几乎是这条消息刚到,姜岁就听见了门铃声,是配送机器人送来的外卖。
全是素菜。
自从祁暄死后,他就吃不下任何肉类的东西了。
其实他不想再回到这里,总觉得坐在这里,下一瞬祁暄就会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后颈,说些好爱他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过于真实,姜岁竟然真的觉得腰间好似有一双手紧紧的勒着他,冰冷的吻从后颈蔓延,吻过他的侧颈、喉结、下腭、唇角,而后那只有力的手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唇瓣,露出颤抖、湿濡的舌尖,粉嫩的口腔被看不见的舌头扫荡,敏感的上腭被翻覆吸吮舔吻,柔嫩的喉口也被舌尖侵犯,
姜岁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作乱的舌头终于退出口腔,下一瞬修长的手指却又伸了进来,压着他的舌根,让他合不上嘴,不停的分泌津液,从嘴角溢出,蜿蜒过脖颈,在锁骨上也留下晶亮的痕迹。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姜岁猛然回神,呵呵的喘气,他仍旧坐在他和祁暄亲自去挑的沙发上,客厅里窗明几净,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仰头靠在靠背上一脸的狼狈。
姜岁红着眼圈去擦唇角的液体,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祁暄已经死了,他亲手杀的,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姜岁走出浴室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好似一只水鬼,站在门口好一会儿L才想起自己应该换身衣服。
于是他赤着脚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的时候看见里面的衣服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那都是祁暄的衣服。
他一瞬间精神恍惚,慢慢的钻进去,蜷缩在祁暄的衣服堆里疲惫的闭上眼睛,熟悉的味道包裹全身,姜岁在细微的发抖,但他没有出去,就这样藏在衣柜里睡着了。
……
祁成煦今儿L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去打冰球,忽然有人说起了姜岁,胆子大的还问起祁成煦,怎么没有叫他嫂子出来给大家见见,毕竟姜岁是祁家大少夫人的时候,祁暄看的紧,外面的人压根就没有见过人,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祁暄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爱若珍宝。
他们越说越起劲儿L,就起哄让祁成煦打电话叫姜岁一起出来玩儿L,祁成煦不胜其烦,还是给姜岁去了电话妈的,姜岁的号码甚至还是五年前和祁暄用的情侣号。
但五六个电话打出去,都没人接听,祁成煦皱起眉:“死了吗这人。”
“算了,他来了也晦气,叫他扫兴。”
众人也就没敢再闹腾,大家都知道,祁暄被杀,最愤怒的人就是祁成煦,他没把姜岁碎尸万段都多亏了祁暄的遗书。
跟朋友们打完冰球,祁成煦本打算回家,等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然到了祁暄和姜岁的婚房。
祁成煦:“……”
刚打完球热血沸腾,难道是潜意识让他来这里一球棍把姜岁的脑袋打爆?
祁成煦烦躁的点了根菸,一根菸燃尽,他还是下了车,准备去看看他这位好大嫂不接电话是不是真死在家里了。
结果进了别墅找了一圈都没见,祁成煦:“……妈的,不会跑了吧?”
祁成煦把人接回来可没打算还他自由让他逍遥自在,姜岁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祁家的监视之下,所以祁成煦冻结了姜岁名下所有财产,身份证明也全部在他那里,姜岁没钱没身份,能跑去哪里?
祁成煦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哭声,他循着声音进了衣帽间,就见没有关严实的衣柜门开了个缝隙,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很小很轻,像是想哭又不敢哭。祁成煦一把推开衣柜门。
里面乱乱糟糟,姜岁蜷缩在衣服堆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祁成煦都气笑了好好的床不睡,睡衣柜里?
他伸手柄人拽出来,姜岁浑身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直接贴进了他怀里,祁成煦一僵,姜岁的手却已经抱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很轻很软带着颤音:“……我不出去了……真的不出去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怀里像是一团绵软的云,透着幽幽的甜香,祁成煦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姜岁又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耳垂:“不生气了好不好?”
第164章 飞鸟(2)
短暂却极尽柔软的触感,耳边温热的呼吸,这一切对于祁成煦来说都是无比陌生的。
虽然他在外面一贯是提笼架鸟斗鸡走狗的花花公子形象,但因为家里在这方面管得严,自己又对女人没什么兴趣,所以即便常有美女如云环绕,他却从来没有跟谁靠的这么近过,近到了呼吸可闻,近到了心脏相贴。
明明都是男人,姜岁身上怎么会那么软?软的好像是一滩水,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这水里还透着丝丝缕缕的甜香,惑人心神祁成煦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股甜香蛊惑了,否则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推开姜岁?
他的毫无作为却让深陷在噩梦中的姜岁会错了意,他以为是自己 網 站 : ?? ?? ?? . ?? ?? ?? ?? . ?? ?? ?? 的道歉没有让对方消气,便轻轻哽咽着用自己细白的手指去解衣服的纽扣,因为意识不清醒,手也在发抖,好一会儿才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泛着柔润粉色的单薄胸口,因为太瘦,锁骨分外嶙峋,瞧著有几分可怜。
祁成煦觉得自己应该阻止他的,但他只是怔怔的看着,觉得姜岁的身体构造好像跟他截然不同,怎么会有男人的胸是粉色的……
他还在震惊于自己这个小小的发现,姜岁已经握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一瞬间,祁成煦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高热,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害怕,他一直在细微的发抖,祁成煦只觉得怀中人的肌肤如丝绸锦缎一般光滑绵软,手指拂过都能带走淡淡的香气。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姜岁还在细细的呢喃,好像道歉都已经成了本能,而祁成煦骤然清醒过来姜岁把他认成了祁暄,所以才会靠在他怀里撒娇。
祁成煦对姜岁的厌恶情绪瞬间达到了顶点,发著烧在梦里也忘不掉祁暄,五年前却又能下手将人肢解……这个虚情假意的废物,实在是令人恶心。
祁成煦扣住姜岁的肩膀,用的力气不小,姜岁立刻就感觉到了痛,闷哼一声,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惶恐,他意识到“祁暄”生气了,要是不好好哄,下场一定会很惨。
于是他白着脸,跪在地上直起身体,抱住祁成煦的头,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口,红着眼圈说:“老公不要生气……我听话的,我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