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他见到灯亮,以为裴令容终于到家了。沈渊发呆发得心不在焉,竟然忘记了这大约只是她在离开之前改过的程序。

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自嘲。

在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应该是因为他的声音又触发了房子里的什么新功能裴令容最近大概是有一次很长的休假,足够她把这里都折腾一遍。沈渊回头去找音乐的来处,发现那是窗前放的一架玩具钢琴。

一个怪模怪样的小机器人正在用它仅有的一根手指敲琴键,沈渊认得这个小玩意儿,作为裴令容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先前它能演奏的唯一一首歌堪称噪音,除了它的制造者以外还没有人能说出那是什么曲子。

小机器人丝毫不受听众影响,只管继续专心地弹下去。这次沈渊听到了一段磕磕绊绊的旋律,那是一首生日快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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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渊没有再等下周的日程空闲,这天夜里就出发去了边境。他在那里呆了三天就被工作叫了回来,当然这一次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回来的时候一栋精巧明亮的新家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然而除了他带出来的几本文件,其他物件都留在了原来的房子里他走得太匆忙,忘记嘱咐人替他收好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反正满屋子的手工制品都脆弱得很,他也不太放心让旁人去拿。结果沈渊进了家门却突然发现家里好像进了强盗,这个贼还颇具慧眼,什么都没动,只有裴令容的东西少了一多半。

那一刻他的脑子都嗡了一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沈渊才想起来,几年前裴令容在门禁里录入了裴知仪的信息,对方显然是利用他不在的时间进来过。

他立刻联系了裴知仪,在裴大校的怒吼中可以总结出两个重点,一是她确实来过,但她只是拿回了自己妹妹的东西,谁也管不着,二是她也要去找人了,找到以后她会把人打断腿关起来,不可能让裴令容再接近一些混蛋。

通讯被粗暴地切断了,沈渊仍然站在那儿没动。原本坐在窗边的小机器人也被带走了,只剩下一个五颜六色的玩具钢琴还留在那里。其实今天才是沈渊的生日,裴令容提前准备好的惊喜节目本该在今晚为他表演。如果她还在家的话,沈渊猜她大概会再准备一个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歪歪扭扭地写着他的名字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个蛋糕微微焦糊的味道,因为裴令容的烘焙技术也是几年来都毫无长进。

或许等不到吃完蛋糕她就会让弹琴小人出来献宝,接着沈渊就会对这场拙劣的演出随口夸奖两句。然而现在演员们都不知所踪,唯一的观众只好在台下空等了一晚上。

很快沈渊又抽出了时间,第二次前往边境。这回他事先想好了搜索的计划,也带上了更多人手,可是仍然一无所获。好在裴知仪那边也没什么进展,暂时不用担心她会先一步找到裴令容,让那个可怕的威胁变成现实。

失踪事件发生后的几个月中,沈渊在首都和边境之间往返了四次。因为最初的现场调查过分敷衍,正式的营救工作也开始得太晚,许多线索已经湮灭无踪,后来连那艘星舰的残骸都没捡到几片,要在无尽星域中找出一只小小的逃生舱的落点更是痴人说梦。

直到第四次搜索沈渊还是没有找到失踪者的去向,而且每一次失败都比上一次更加让他无法忍受。

原先那个家已经被他封存起来,他自己不进去,连让人进去清洁打扫也不允许。后来他又看不惯那个空洞华美的新房子,只好把旧屋里剩下的所有东西一件件挪了过来。就算这样沈渊也很少住在那里,他不是呆在办公室就是在去边境的路上。

大概一年多之后沈渊才停止这种徒劳的尝试,因为他开始耳鸣和头痛,这些症状会随着长途飞行和星舰跃迁的能量波动不断加剧。由于沈渊已经没有可信任的向导,他不再愿意接受精神梳理,但他也不想逐渐变成疯子,只能放弃继续亲自前往边境的计划。

裴令容以前说过,她最初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好,所以才会选择和他结婚。沈渊不知道他到底哪里算得上“很好”,但他想他需要保持清醒,这样等裴令容回来的时候他至少可以装得和以前一样,他看起来或许还是那个会让她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

虽然沈渊不会自己去找人了,但他没有停止远程指挥搜索行动。只不过他几乎让人翻遍了那一段边境线,依旧没有什么具体的进展。后来连裴家都默认了裴令容已死,沈渊还在研究每个月传回来的搜索报告。

他向来沉稳而谨慎,在这件事上更是有无限的耐心,足够他长久地坚持下去,直到报告中出现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可以用十几年来等待一个新的帝国,大约也可以用更久的时间来等待他的妻子。什么也找不到并不是坏事,至少还没有传回噩耗,他的等待还有意义。

这是一场漫长的精神折磨,沈渊在煎熬中维持着他岌岌可危的神智。好在他有一个非常善良、又容易心软的爱人,她一定是不忍心看他受太多苦,所以在第三年的时候,她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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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沉重的自责和思念压垮了沈渊,他不得不向裴令容俯下身去,直到额头抵在她胸口。

即使阔别已久的爱人又被他重新握在了手里,沈渊好像还是不能感到安心。他在对方耳边喃喃低语,反复祈求她与自己结合。

他的理智都被情热烧化了,仍然竭力作出温柔的样子,轻声叫她宝贝,又叫她的小名,诱哄她打开连结,和他永远捆在一起。

裴令容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暂时顾不上回应他的要求。沈渊并不催促,强自忍耐着去吻她的头发。这一次他的耐心等待没有奏效,片刻之后那些缠在他身上的精神触须如潮水一般退去,他竟然什么也没有留住。

沈渊身在混沌之中,行动都被他自己强烈的情绪控制,巨大的失落几乎让他感到恐慌。那条蛇受他影响也骤然圈紧了猎物,简直要把裴令容勒得断了气。

“……为什么?”他无法再维持甜蜜的假象,伸手抬起裴令容的脸,逼迫妻子给他一个答案,“茵茵不肯和我绑定吗?”

大蛇叼着裴令容的颈侧,焦躁地磨了磨牙。裴令容在蛇身的桎梏中微弱地挣扎起来,试图躲避这种刺痛。沈渊轻易就扣住了她,掐着她的腰把她提起来,方便他更深地肏进去。

他已射了一次,性器也不见软,反倒把那些液体满满当当地堵在里面。裴令容涨得直哭,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受,只能颠三倒四地求饶。

她在说不要,又说她好痛,但这都不是沈渊想听到的回答。他仍然执着地向她重复自己的愿望绑住我,和我永久结合。

沈渊不知道他做错了哪一个步骤,导致结果出了偏差,所以他只好又试了一次。他把瘦弱的、娇小的爱人困在肉欲的牢笼里,裴令容被他一次又一次强行带上高潮,然而她的精神领域却不再向他展开。

“给我,”沈渊低头去吻她,哑声说,“求求你。”

明明他是个正在行刑的酷吏,看起来倒很委屈。

裴令容里面的点生得很浅,沈渊将性器退出来大半,粗硕的龟头直接顶在那块软肉上碾磨。过于尖锐的快感让她崩溃地哭叫,裴令容绞紧了体内的那根东西,觉得她马上就要死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晕了过去,偏偏还能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地说话,问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为什么不肯和他结合。

裴令容发不出声音,只好胡乱摇头,而那个人好像看不懂拒绝,依然不准备放过她。

大蛇盘在她身上游动,探出蛇信去舔她的眼泪。裴令容呜咽着仰起头,从混乱的思维中勉强凑出了几个词:“不行……不、不可以……”

那人贴近了她,问道:“什么?”

“……不要绑定,”裴令容神志不清,但还记得这件事,“沈渊不愿意……我们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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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太太起得很早,她在家里转了两圈,发现两位主人好像还呆在楼上。她虽然担忧,做事依旧有条不紊,先是提前联系了方医生,请他做好准备,或许等会儿需要他过来一趟。接着她又检视了屋里屋外,确认一切正常后按时整治了一桌早餐,只等沈先生和沈夫人起床。

直到早餐凉透了也没有人下楼来,文太太终于坐不住了。她沿着扶梯走上去找人,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只有她在织金地毯上踩出的沙沙声。

沈渊的卧室门竟然半敞着,似乎昨夜裴令容进去后就忘了关。文太太谨慎地上前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沈先生,您醒了吗?”

“您感觉好点了吗?是否需要通知医生过来?”她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时间不早了,先生。夫人还在里面吗?她今天早上应该去复诊了。”

老管家站在门外等待着,片刻之后她才听到衣料摩擦和人下床走动的声音,里面终于传出了一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