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隋桉着迷地贴着他的腺体，可眼神才碰上，又愣住。

靠近了才发现，许荣放的腺体上有一条很细的伤疤，能看出医生的技术高明，愈合后的伤疤已经看不太出来，但小小的凸起，像爬行的小虫，并不适合出现在许荣放的身上。

他的眼泪瞬间决堤，想说的好想你如鲠在喉，最后只酸涩地发出一声声“对不起”。

第22章

许念霁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笑容甜美地和老师说了再见，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在老师的注目下绕路往小门口走出，在保安亭蹲了一会，看见小黄车走远，隋桉和许荣放牵着手往江边走去，她站起来，手表还录着视频。

人越走越远，她两条小短腿追不上，只能看见画面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急得不行，刚冲出去不久，突然被人提住书包，跟提小兔子一样把她提起来了。

许念霁板着脸，正要生气，对上林管家的脸，她转怒为笑，亲昵地把小胳膊伸出去，甜甜地喊：“林叔叔！”

“小云朵。”林管家和蔼地笑着，“你爷爷准备了你爱吃的海鲜，让我接你过去。”

“啊？”许念霁有点为难，“可是今天不行欸。”

许念霁一脸认真：“我有大事要做。”

今天她第一次看爸比和妈咪站在一起，虽然前两分钟她还在为许荣放亲了隋桉没亲过她而生气，但现在她太开心了，前两天老师还说幼儿园的运动会要让爸爸妈妈一起来，她还为此发愁，不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可妈咪原谅了隋桉那就不一样了，意味着她可以合理地提出让妈咪来运动会的要求。

“很重要。”许念霁趴在他的怀里，小声说，“我找到妈咪了。”

林管家一愣：“你在哪找到的？”

“还能在哪呀。上次大舅舅接我去吃饭，在酒店见到的呀。”许念霁对他的反应非常不满意，“我又不会认错，妈咪的照片我都看了那么多那么多了，他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说完，许念霁又纠正，嘿嘿傻笑：“不对不对，比照片上好看。”

“那小云朵要去做什么？林叔叔陪你好不好？你一个人不安全。”

“拍照。”

十分钟后，林管家和许念霁蹲在花坛边观察他们，看着他们越靠越近林管家眼疾手快，把许念霁抱起来，转身，一脸慈爱，“该回家了，小云朵。”

“什么呀，我还没有看呢。”许念霁看不见，急得挥手，“他们又亲啦？”

再怎么不愉快，也还是要接受自己只能被大人抱着离开的事实，许念霁回到家悲伤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从冰箱里拿出几根香蕉，皮笑肉不笑地说：“叔叔，把我喜欢的香蕉给爷爷吧，告诉爷爷小云朵这几天都不过去了，小云朵有事要做，等忙完了再去找爷爷。”

林管家看着她一本正经板着脸的样子，肉肉的小圆脸藏不住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他摸了摸她的头：“好。”

送走林管家，许念霁啃了三根香蕉，摄入一大杯牛奶，又消灭了一个红豆面包才勉强把自己从悲伤的情绪拉出来，她爬上飘窗，躺在榻榻米上发呆。

隋桉六点多才回来，许念霁转头看他，头一次觉得隋桉的表情那么复杂难懂，既不像高兴，却又不是之前难过时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大半情绪，站在门口换鞋，换了很久。

许念霁鲤鱼打挺地坐起来，哼哧地爬下来，跑到他身边，对着要入定的隋桉，愣了愣，歪了歪头看他，问：“你又哭啦？”

隋桉没动。

许念霁伸手碰了他一下，抬眼就看见她一向顶天立地，从来都是温柔、收敛很多情绪的爸爸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

她吓得跳了一下，急得乱叫：“啊呀，哎呀。”

隋桉把她抱起来，对她扯出一个笑，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像是不再哭的样子，可许念霁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失神，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隋桉哭，虽然她平时看得出来隋桉红红的眼睛哭过，但是隋桉不说，她也不确认，只是猜测而已。

可能是小朋友吧，大人又不会在小朋友面前哭，许念霁想着，可是为什么这次在她面前哭了呢？她好像还没有做好长大的准备，起码在这一刻，看着隋桉的眼泪，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该说什么。

她平时伶牙俐齿的，到了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居然还想哭，她又不想哭，只能伸出手，她的手很小又很短，要很用力地才能摸到隋桉的眼睛，要摸很多次才能把他的眼泪擦干，但擦干了又有新的。

“别哭了。爸比。”

隋桉抱着她，不再让她看他的眼泪，许念霁无措地靠在他肩头，听见他隐忍的抽泣，垂下眼，“你哭，我也难过的。”

“对不起，小云朵。”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许念霁不懂，下一秒就感觉到有眼泪浸透了自己的后背，她懵懂地想着，原来大人的眼泪和她一样，都那么烫。

“可是，对不起我吗？”许念霁说，“是因为难过妈咪没亲我？”

“什么？”隋桉愣了一下，他松开许念霁，伸手拿了张纸巾收拾了一下自己，勉强忍住了，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许念霁。

许念霁皱着眉，很不理解：“但是，不应该是我难过吗？”

她拿出手表，才发现信息还是未读状态，“爸比，你不看我信息就算了，妈咪亲了你就算了，妈咪亲了你，你还那么难过，回来了还哭得那么伤心，也让我那么难过，你真的很过分诶。”

隋桉这才低头看向那上面的图片，在认清这是他和许荣放的亲吻照之后，他脸蹭地红了，哪里顾得上哭，语无伦次地问：“你，你怎么拍的？”

“啊？还能怎么拍嘛。就在小车车上用手表拍的啊。”许念霁低着头，拨弄着手表，“你干嘛哭哦…你以前不会在我面前哭的，我不会安慰你，我觉得很难过，爸比。”

“对不起，小云朵。”隋桉看着她认真地说，“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不是说这个。”许念霁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咪亲你不应该很开心嘛？为什么你回来还哭了呢？”

这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不能和妈妈相认了，她趴在隋桉怀里哇地一声，哭得泪眼汪汪，“如果是这样难过，那我也不想见妈妈了。”

没想到小云朵会因为自己的反应说出这种话，隋桉一怔，他摇了摇头，解释：“小云朵，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在难过。”他低头，叹了口气，又说，“是的，我有点难过，但是不全是因为难过，小云朵，眼泪也可以是因为开心的，所以我是因为太幸福了，太开心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才会哭的。”

许念霁不信，“可是你刚刚还和我说以后都不这样了，如果是开心为什么以后不这样了？”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隋桉说，“这样不太好。”

“哪里不好啦？”许念霁不理解，“难道你不能哭吗？”

隋桉嗯了一声，“我比你大。”

许念霁静了几秒，看了他一眼，低头用他的衣服擦眼泪和鼻涕，“你是不是又要说大人的事小孩不懂。”??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