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不吭声了,沈君泽只觉得耳畔的气息一路往下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边,紧接着侧颈传来湿热的触感。将军的舌尖舔过人细白的脖颈,轻轻吮了一会儿,随后在上面留了一圈齿痕,不深,却宣告了顾云青晦涩隐秘的占有欲。

“不是要治病么?登基大典有什么意思,劳心费神的。”顾云青这会儿说话都阴阳怪气儿的,“还关心你呢,上赶着给你找事儿做,这不诚心的吗?”

沈君泽闷在他怀里笑,两个肩膀笑得发抖,顾云青觉出不对了伸手去挠他的腰窝,低头去拱沈君泽,“笑什么?又骗我?”

“没有~”沈君泽笑着去捉人作乱的手,握不住人手腕索性与人掌心相贴十指相扣,“确实是要去的,只是我不去正殿。”

“我只是去送送季嵩言。”

听到这个名字,顾云青就知道沈君泽要去做什么,掌心的触感温凉柔软,他捏了捏,又在方才的咬痕上亲了一口,“去做个了断也好。”

“将军如此明事理,倒让我省了不少口舌。”

沈君泽轻飘飘一句话,顾云青心里又不是滋味儿起来,啧了一声咬他耳朵,“我这么听话,公子有奖励吗?”

“想要什么奖励?”沈君泽挣不开他的手,索性就拉着顾云青的手一块儿往下,在那个要命的地方摁了一把,薄唇蹭过他的喉结,轻轻舔了一口,“这儿?”

顾云青克制不住地咽了咽,呼吸声微微急促,犬齿叼着人耳坠磨了磨,“别招我,你还病着,我可不想再挨苏大夫骂。”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沈君泽真往里摸的时候顾云青手里也没使多少劲儿,由着那只微凉的手落到自己炙热的欲望上。

“嗯……可以再重一点……”顾云青哑着嗓子埋在沈君泽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落在人后腰微微用力按了按,粗重的喘息声里透着欢愉。

两个人的脸上都染了欲色,像醉了酒,耳鬓厮磨后便是情难自制的亲吻,气息交融,唇舌纠缠,汗涔涔的躯体紧贴着。

“顾郎~”沈君泽贴在耳畔叫他,手底下动作愈发撩人,“顾郎~”

这第一声顾郎出来的时候,顾将军就知道自己要栽了,果不其然,没熬过第二声。

“你真是把我吃透了。”顾云青释放过后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慵懒,眯着眼十分惬意,他撩起衣服下摆给沈君泽擦完手便脱了丢在地上,搂着怀里的人捏他手指,“沈公子本事见长,以后我可怎么办。”

“沈公子,该扎针了。”

苏景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着话就推门进门来了,顾云青在门响的时候就把床上的帷幔放了下来,苏大夫进门后只看见了地上那件沾着不明液体的外袍,他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顾云青回来了,难怪刚才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感情是都知道了,这会儿打扰了两人温存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我不知道你提前回来了。”苏景逸瞄了一眼帷幔,看不见里头的光景,“过半个时辰我再来扎针,你们俩自己注意点儿。”

殊不知帷幔里沈君泽这会儿正埋在顾云青胸前憋笑憋得辛苦。

苏大夫一走,顾云青就开始跟他算账,“你就是故意的。”边说边打他屁股,“你明知道苏景逸每天这个点儿给你来扎针,你还招我,就是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我没有~”沈君泽腿使不上劲挣不动,只能被顾云青箍着腰打屁股,他闷在人怀里撒娇,“是你自己要的奖励,顾将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两个人笑着闹在一块儿,最后顾云青搂着人亲了又亲,还放狠话说等他身体好了再算总账。

坏事,忘记今天才开始双倍奖励,痛失两章存稿呜呜

第四十四章

登基大典的日子来得快,新官上任都得三把火,更何况是新帝登基,排场自然少不了。顾云青站在御道右侧,听着礼官念祝辞,望着高台之上看不清神色的少年帝王,心里惦记着沈君泽。

金銮殿正下方狭窄的暗道里,何晋推着沈君泽走在押送季嵩言的狱卒后面。

“这里是金銮殿龙椅的正下方,我特意为你选的。”沈君泽看着季嵩言被狱卒推进暗室摁在粗制的龙椅上带上手脚锁扣,“这是防你自戕的,等会还会有个口枷。”

“你那么想要这个位子,我就送你一个。在这里你可以听到群臣朝见,万人叩拜,喜欢吗?。”

季嵩言目眦欲裂地挣扎着,“沈公子,你清高,为了季嵩鹤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哈哈哈……怕是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吧?”

话音刚落,何晋的巴掌就落到了他脸上,响声在狭小的幽室里回荡。沈君泽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整了整衣服,“我原本就不在意谁当这个皇帝,季嵩言,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你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什么。”

“待我走以后,甬道会被封死,你就在这里好好儿的当这个皇帝吧,祝你万寿无疆。”

沈君泽离开的时候,狭长的甬道里回荡着季嵩言的嘶喊,一点,一点被厚重的铁门封死在金銮殿下的幽室里。

“沈公子,陛下请您去御书房的暖阁坐一会,待典礼结束后陛下有事与您商谈。”来传话的是成怀手底下的小内监元庆,倒是和成怀先前在陆德全手底下当差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沈君泽闭眼听外面传来的礼钟声,神色郁郁,良久他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还有劳公公帮我去相府通传,就说,我在宫里有事,可能会晚些回去 ”

开春时节天气回暖,暖阁里却还是烧上了地龙,开门就是一股暖意,沈君泽原想着看会书,没成想坐了一会儿困意就上来了,何晋给沈君泽盖好腿上的毛毯,觉得有些热便到暖阁门口守着,不多时季嵩鹤就来了,身穿龙袍的少年帝王气势看着确实同以前不一样了,多了几分威严。

何晋同他行礼,季嵩鹤瞥了他一眼,抬抬手示意他起来,身后的成怀正要去推门,何晋伸手拦了一下,“公子正在小憩,还请陛下让人动作小点。”

“都在外面吧,朕自己进去。”

沈君泽睡得有点沉,季嵩鹤走到他身边了都还没醒,他在沈君泽边上坐了一会儿,指尖隔空虚虚地描摹沈君泽的轮廓,视线盯着人安静的睡颜,眸色深深,他不否认自己对沈君泽还有欲望,尤其是在继位之后,手中权柄更甚,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去想找个由头把人骗进宫里,把顾云青远调边疆,就算沈君泽恨他一辈子,也要把人关在身边。偏偏沈君泽被季氏累得一身病痛,如今是遭不了半点罪,他不敢用沈君泽的命去赌。

约摸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君泽醒了,睡眼迷蒙的,等看清了眼前的人,眼神就变得清醒冷静了,“陛下来了,那就直接说正事吧,苏大夫还等着我回去施针。”

季嵩鹤替他斟了一盏茶,摩挲着拇指的翠玉扳指,缓缓开口:“漠北王巴林传位蒙戈,蒙戈继位后上书京城说不日便会来京觐见。”

“要帮你安排和他们见一面吗?”

沈君泽指腹摩挲过茶盏,有些出神,过了好半晌才回答:“不必了,若他们想见我自然会来寻我。”

“朕听说你府上来了位新大夫,可有法子根治?”审问季嵩言的时候季嵩鹤才知道沈君泽原来还中了忘川,要不是惦记着沈君泽要亲自处置,他真恨不得把人活剐了。

“说是有个法子,但我身体不好,还没试过,多谢陛下关心。”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季嵩鹤依言点点头,推着他往外走,临到门口时突然问:“如果,漠北想带你回去,你会走吗?”

沈君泽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季嵩鹤避开了他的视线,“朕就不送了,沈公子慢走。”

回到相府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贺敬之已经回了贺府,没人骚扰顾云青了,他这会儿正逮着巫诏问治病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