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单烽已抱着他,纵身跃入红莲间,莲瓣腾起丈余的赤红火光,在四处石壁上狂乱地舒卷,短暂地单手卸力后,始终箍在谢霓腰上的那只手松开了,这让他的嵴背猛地触在船底,剧痛使得眼前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烧红的火蟒在背上乱窜。
谢霓双目疾睁,汗先于本能一步,从鬓角流淌下去,很快化作细密的白雾。他的皮肤对高温极其敏感,单烽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烫出深红的指印,就这么一个挽头发的动作,颊侧、耳后、颈窝,都像烧起来了。
云蒸……霞蔚。
谢霓抓着船边,试图坐起身,却被烫得一抖。
船心已是让他极端憋窒的高温了,可船边那赤红气流就跟牢笼似的,完全断绝了出去的可能。
单烽看似顺从听话,把爪牙收得严严实实,实则半点儿不带偏移地直奔目的地。谢霓和眼前人相识不到半日,即便有些本能的熟知感作祟,可这野马脱缰般的进展,简直令他脑中阵阵发懵。
单烽抓过谢霓被烫红的指尖,贴在他耳垂上凉了凉,道:“等等。”
他两只眼睛亮得不像话,却没有波光粼粼的意思,纯粹是刚迸发出来的火星子,很快起身一脚踏在岸边,扯了一段铁链过来,道:“别抓船边,烫,抓这个。”
谢霓迟疑道:“谢谢?”
符纸那头飞快地咒骂了一声。
接过铁链后,谢霓刚借力起身,腰上便传来一股巨力,将他一把拽进了坚实的怀抱里。单烽的膝盖顺势挤入,烧红的铁楔般顶在他大腿内侧,那是个极度危险的禁锢动作。下裳被扯开了,一只滚烫的手探入亵裤中。
什么?
被两根手指捅入体内的一瞬间,指节上的茧子激起了陌生而可怕的酥麻感,像燃烧的铁锈刮痛了他。谢霓浑身一颤,发了疯地挣扎起来他在这方面异常迟钝,身在长留时,连和人肌肤相贴的机会都没有,哪里会想到此刻!
“你做什么?你这个你这个无耻的混账!”
谢霓被激怒了,用力去撞单烽肩侧,那简直是铜墙铁壁不容撼动,体内的手指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用力屈起勾在某一点,身体被粗暴地撬开了,那一刹那间极端可怖的酸麻感,竟然令谢霓腰身空悬,生生停滞了片刻,才听到耳膜中血液冲撞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下腹猛地一酸,仿佛骨髓某处猝不及防被凿空了,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去,像是融化的内脏。但他很快听到了水声,被手指煨热后,搅弄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
二十年后的身体,陌生得可怕。
他手指收紧,用力抓着单烽的臂弯,确这个人是知道答案的,偏偏单烽只是说:“我轻点儿。你不想被他们听到吧?”
谢霓扭头看着他,胸口因盛怒而剧烈起伏着,衣裳和黑发盈了满船,却没有一丝一毫能挣出火莲的枷锁,只能被照得灿然发亮。这样的掌控感让单烽异常愉悦,又凑近去亲他的嘴唇。野兽进食似的,用力裹住他下唇,然后扫入口中,舌尖毫不迟疑地戳刺向喉口,压榨着火船中仅有的空气。
谢霓用力去咬他舌头,很明显的血锈味,单烽却更亢奋起来,喉结剧烈滚动,一手掐着他后颈,扑上去撕咬他,甚至不限于舌尖,有时是下唇,有时是脸颊和下颌,连带着锋利的齿尖在内,像凶兽珍爱地舔咬着远不足以饱腹的猎物:“对,是这种感觉……当初一定是这么亲的。”
谢霓强忍着铺天盖地的吻,唯有扯住锁链,才不至于被压倒在船里,紧抓着喘息的空隙道:“你不知道么?”
单烽的动作一顿。更快更:医醫03796⑧⒉1看后续
“你说你是我的道侣,”谢霓趁着这片刻迟疑,用力抓住对方作恶的手腕,指节勾出来的水声简直让他发了一身的白毛汗,“我不知道,你好像也不记得。怎么能当真?”
单烽道:“不记得就不算数了?”
反复为了证明什么,他徒手掰下船头一块炽亮的热铁,一把浸入河水中,哧的一声,白烟腾起,残铁在水里,静静地冷硬成乌黑的颜色,却在被重新提出水面的一瞬间,从芯子里喷涌出岩浆般的红光。
“火灭了,就从没有点燃过?”单烽道,瞳孔里倒映着一段起伏不定的火光,突然狰狞起来,“你宁可去找他们,也不来找我?”
妒人肝的发作,在他身上有着极其清晰的分界。方才那点儿温存甚至是羞涩,就在瞳孔金芒暴起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了,谢霓预感到威胁,一跃而起,扯着铁链就要向岸上奔去,他的动作轻捷得像鹿,可单烽五指一收,红莲花瓣骤然合拢,那铁链更如活过来的铜蛇那样,锁住他右腕。
“去哪儿?”单烽两手扼着他腰,用力一扯,天旋地转下,他双膝磕到坚硬的舱底,竟跪坐在单烽胸口上,凌乱的下裳几乎盖住了单烽大半张脸,可那双最要命也最凶恶的眼睛,却死盯着他不放。蓝衣边缘被呼吸顶得匆匆起伏。目光也就匆匆地交汇,单烽的眼睛不断下移,直到潜入他衣裳底下,滚烫的呼吸拍打在……
腿根一痛,竟然被咬了一口。
单烽抓着他大腿,不让他逃脱,硬挺的鼻梁却硌在会阴处,用力顶了一顶,热气起伏的感觉逼得人发疯,像是燃烧的炭盆,不知什么时候会迸溅出火星来,任何的细微响动都足可令人胆战心惊。
谢霓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坐在一个陌生人脸上,还是这样的姿势,极度的羞耻令他脑中炸开一片空白,单烽锋利的齿列却扯开这片空白,撕咬他最脆弱的所在,会阴很快就被咬肿了,到处是黏腻的唾液,舌头抵进去的一瞬间,谢霓甚至听到了血液冲破体表的声音,恨得用膝盖骨去撞他肋骨,却被一举舔到更深的内部,连内脏都抽搐起来。
“别!”
“被他得手了?”发间的符纸轻轻震颤,滑向谢霓另一侧耳边,咬牙切齿道,“铜锯草,样子像锯条,颜色发青,在岸边找,用草液画在你腰上阉了他。”
这话还没说完,符纸里便换了燕烬亭的声音:“疗妒方。尽快解毒。他还不知道自己着火了,否则,你们两个都会被烧死。”
单某人玩得花(*ˉ︶ˉ*)
第一百九十五章 蚌心吐雾
“霓霓,”那声音像是从身体最深处传来的,沉沉地钩扯着他的脏腑,“你出了很多水。”
谢霓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他的声音有这么大的反应,双腿猛地夹紧了,全靠那锁链扯着,才不至于被掀翻过去。那简直像是骑着一匹发疯的烈马,马嵴背上的钢骨钉着他,颠动的速度甚至让他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撕咬、舔舐、还有手指的越来越过分的开拓,无论哪种都陌生得可怕,几乎把他前十七年的矜持端静都烧化了,强行铸入另一个人的身体。
即便提剑把这作恶的家伙钉在船上,又怎能缓解心中羞恼之万一?
但燕烬亭所言不虚。单烽的体温仍在飙升,火船四周的莲瓣猛烈翻腾着,渐呈四面合围之势。
令人窒息的高温中,这具身体像是先一步融化了,他完全感觉不到嵴骨的存在,是被抽走了,还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牢牢攥住了?腰也是软的,在发抖,拼命想支撑起自己,却只能越来越深重地坍陷向单烽的身上,被吃得更深,那一点酸胀欲碎的地方,同时被指尖牢牢地勾住,一下又一下粗重地按揉着,仿佛要以此撬开他,也堪堪得逞了。
“我以前这么弄过你么?在你寝宫案上,在素衣天观里,在灵籁台上?听经的时候,我混进去了没有?灯车的座下有我么?他们知道小殿下的私情么?”
这几句话比此刻发生的事情更让谢霓难以忍受,像钩子一样钓住他神髓,强迫他去想霎时间盛怒的红潮遍布颊侧。
他摸索到单烽的眼睛的位置,对方竟然在衣裳底下还睁着眼,也不知再看什么,视线的落点也像火星子。他毫不迟疑地一掌抽过去:“无耻!”
“对,我无耻,”单烽闷闷地笑了,“还有不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你就要认识这么个无耻下流的登徒子了,小殿下,我到时候会放过你么?”
他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好在衣裳把单某的头面蒙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些雄兽鬃毛般的浓密鬈发,眼不见未必为净,水声翻搅个不停,舌尖密集的戳刺下,蓝衣被洇湿了一片,他一条大腿被紧箍着,舌头撤出来了,内脏都在抽搐,好像还残存着被侵犯时的滚烫涎水,单烽大概侧转头恋恋不舍地舔咬,锋锐的颧骨轮廓在丝缎底下透出来,齿关用力一阖。
谢霓很轻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分不清是痛楚还是羞耻,牢牢衔在齿间。身体的反应却是掩饰不了的,整个人都往上一窜,单烽单手抓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下去,扯开了腰带。那动作还算克制,只是扯开下裳的声音响得吓人,有些敲锣打鼓的意思了。
单烽抓着他的腰,用很重的力度,贴着胸膛结实的轮廓,一寸寸地下移。那脸孔总算从衣裳底下露出来了,眉梢鬓角都是水,连鼻梁都被浸湿了一小片,嘴唇薄而出锋,却是很重欲的颜色。谢霓没去看他眼睛那里头的东西一定胜过一万句下流话而是倾身往前一扑,用力按住他眉骨,趁这一瞬间的喘息余地,扯下一块玉佩,向岩壁顶上砸过去。
蚌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