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愁皱眉,否认地道:“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阿越胆子不大,还怕警察,怎么会做这种事。
“不可能?”叶利琤一笑,可眼底却不见笑意,“你和他才认识几天,怎么就断定他不会做这种事?”
他说完,转头看了郑愁,发现他狠狠地包住拳头抵在膝盖,连青筋都快崩出来。
叶利琤不知道怎么了,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声音有些淡漠,“郑愁,你应该知道,你从来都不会看人。”
郑愁听出他语气里的嘲弄,他看着他,心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他说:“那也只是你。”
“哦?”叶利琤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郑愁像泄了气,他重新把头转向窗外,看见两边是郁郁葱葱的茂林,他们去的是一条熟悉的沥青路。
郑愁意识到什么,“这不是去警局的路。”
叶利琤默不作声,他把方向盘打转,一个电掣风驰的驶入左方向,在一个旷地停下来。
郑愁记得这里,叶利琤还在唐帮时,买下了这栋木色别墅,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两年。
郑愁下了车,心底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安感,他默不作响地往后退,转着身地想离开这里。
“郑愁。”叶利琤喊了他一声,声音不大不小。
郑愁果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叶利琤,身子微微弓起,双眸微抬,带了丝戾气。
可瞬间,他眼里的情绪消散了,看见叶利琤站在的方向是阻住了别墅的门,墅顶两角嵌入一双鹰翅,而别墅是深沉的古木色,这样一看,与叶利琤融为一体,带了丝晦暗的意味,有一种莫名的适合感。
“为什么不求我帮忙?”叶利琤笑着问。
9.再打
他怔着眼地看他,过了好半会儿才说:“你不会帮的。”
“哦?”
叶利琤每次说哦的时候,语气是漫不经心地提上去,但实际并不高兴。
郑愁以前就怕惹他不高兴,所以他总会精细注意他情绪的波动,郑愁能一眼看出他现在不高兴,还是他长期以来得到的一种习性。
“我就是有一个疑问,”叶利琤说在疑问,可语气却是平淡,“你和他认识也不到一个星期,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上心?”
他只顿了下,却问:“他让你想起了张骏?”
郑愁的眼神瞬间变了,随即眼眶渐渐发红,像一头带着戾狼,“你不要提他。”
叶利琤一向不喜张骏,可他现在偏偏提起他,这语气从容自如,却和掐住他的心脏没什么区别。
这里是茂林修竹,远处看还有一些陡峭的山岭。如果他要越过沥青路回到市区,只能靠车过去,光是走路是行不通。
郑愁侧着脸,对前面的车打起了主意。
所以当叶利琤缓步过来时,郑愁用后背贴住车门,抡手把叶利琤摁倒在地,再用手臂狠狠地压住他的脖子,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感觉到呼吸困难。
他只花了三秒的时间,一气呵成地做了这个动作。
叶利琤微微眯眼,郑愁以前哪会对他用这种狠招式。
他现在对他动手,还真是一次比一次狠了。
“起来。”叶利琤慢慢地说。
郑愁不想也不打算再听他的话,他盯着他,突然以前的回忆接踵而来,愤怒的,悲伤的,快乐的,这些回忆就像一个漩涡,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转动,这种情绪交织让他觉得自己和发疯没什么差别。
“车钥匙给我。”郑愁低怒道。
他说完,只有刹那间的轻率,就被叶利琤用膝盖顶上,趁他不注意时夹住他的双腿,侧身将他掀翻在地。
叶利琤刚摁住他的肩膀,突然觉得手一阵刺痛。
他低着头,看见自己的手臂被郑愁咬住了。他咬得很用力,像要嚼开他的肉。叶利琤清楚地看到他的唇边溢出黏糊糊的血液,直到他稍微松嘴,叶利琤才从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叶利琤看到手臂有个凶狠的牙印,那齿痕深陷在他的皮肉,像要把肉剜开,红色的血跟水似的流出来。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从裤袋拿出了白色丝巾,包住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
他挑眉,郑愁现在不仅和他打架,甚至连他以前最常用的咬人技能都用到他的身上。
但是郑愁咬人是真的很痛。
他看着自己被包扎着的手臂,心想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郑愁昂着头,直眉瞪眼,那牙齿还沾了他的血,看着是像一条疯狗。
叶利琤曾经对他说过的,郑愁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像别人所说的疯狗。那垂眼一下,跟在他后面走的郑愁,反而像一条温驯的忠狗。
他心底突然产生了一丝陌生的感觉,不能说不好,只是不习惯。
只不过郑愁现在总为了别人对他动手,等他意识到这个时,心情并没有说多愉快。他低着头,突然轻轻地抽了他一巴掌,“闹够了吗?”
他这淡薄的语气,就仿佛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责怪在他的头上。
郑愁先是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可下秒他又一拳抡过去,被意料之中的叶利琤挡了回去。
他抱住了叶利琤脖子,想将他拽下去。
他们又打了一架,最后郑愁被他摁在地上卡住脖子,用膝盖按住他的下腹为结束。
叶利琤摁住他的双手,定定地看着他,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此伏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