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愁今天的力气都耗在这里,他总算觉得疲惫,所有的情绪慢慢地消散,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出现?”郑愁问。
既然弃了棋子,为什么还打算捡回来?
叶利琤意外地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他想做的已经和他的初衷事与愿违了。
可能因为不习惯,也可能现在对着他张牙舞爪的疯狗给了他一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他见到他的第二次时产生的。
“所以我想搞清楚这点,”叶利琤的声音轻得像在低喃,语气突然中断了下,随后带了丝奇怪,“你说过的,我做任何事都喜欢随心所欲。”
叶利琤之前所说的叙旧不过是藉词,只是他也没听。所以没有办法,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
而这就是叶利琤,他想做的事,都是随自己的心情。
他又说:“我确实打算放过你”
什么意思?
郑愁没理解他这句话,他手肘撑地,正想站起身时,却被叶利琤击中了后颈。
他重新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识前,他对上了叶利琤的眼睛。
郑愁记得以前看神话剧时,会看到一些漂亮又能蛊惑人心的狐狸精,他心想,叶利琤比起她们,也是毫不逊色。
他的这双狐眼,眼尾上翘,有点魅而好看,好似天生就会把人的心魂摄出来。
而他当年就是其中一个。
叶哥:和狗狗打架是真的很兴奋,造吗,就是那种可以把一脸凶狠战损的疯狗压着哔【 下章开始写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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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忆1
他是十五岁认识的叶利琤,从他救了他的那天起,他就成为了他的打手。
他还记得自己睁开眼睛时,第一眼就看见四边镶嵌着银条的墙,天花板还悬挂着几颗漂亮的星星灯,这是他活了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房间。在他的印象里,他那不足五平方的小房间,摆了三张七穿八烂的地板床,挤着他和两个弟弟,而他的床是在角落边,垫了一个棉麻发黄的枕头。
他听到了脚步声,看到这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拿了一碗面条给他。
这个人给了他漂亮的房间,还给了他第一件真正的睡衣。他是好人吧,他想,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好人。
自这天起,他不用担心吃不饱,也不用再睡在街道走廊,甚至,叶利琤还会训练他,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打手。
在最右侧的角落里,那边有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里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沙袋,尽挂在天花板,而靠在窗户旁边的还有靶子,杠铃,护具,跑步机等等。
这里就像一个小型健身房。
叶利琤对他说等他沙袋训练差不多了,就会再教他格斗技巧。他说的时候,很喜欢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揉,就像摸着小狗的绒毛。
他在黑石地已经呆了好几年,听过不少人骂他是小疯狗,但他只想当叶利琤的忠狗。
因为除了他姐姐,就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了。如果后来不是发生了其他事,他应该会一直这么想。
在他训练的期间,他会从叶利琤的口中听说黑石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它是唐帮建起的一个地下王国,再正确来说,这边就是一个非法市场。唐老有自己的手段,这个地方看起来和平常地方一样,但不过是一个漏网之地。
时间正在流逝,他对叶利琤的了解就是他玲珑剔透,八面圆通,唇边含笑,像极一个会演戏又漂亮的戏子。
在他看来,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是弱者。
在他十六岁的生日,叶利琤给他买了一个蛋糕,蛋糕上是由奶油做成的一头正在沉睡的小老虎。
很好吃,他想,这是他拥有第一个属于自己的蛋糕,他不是第一次吃蛋糕,只要在他妈妈最疼的哥哥还有小弟生日的时候,他才舔到了一些蛋糕味。
“阿愁,你今天十六岁了。”
叶利琤对他说的时候,语气很温柔,还在蛋糕上点了一根蜡烛。他怔了半刻,一股雀跃从心底升到了喉咙,甚至尝到了蜜饯。
叶利琤问他,“要许愿望吗?”
他摇头。这一年来,叶利琤给了他温饱,给了他遮荫之地,还教会了他格斗,还给他一个家,他没有愿望了。
等他吃完蛋糕之后,叶利琤带他到小房间,让他对他出拳。
他拒绝了,他是他的打手,所以理应他是要保护他,而不是对他出拳。
叶利琤没有说话,只一个直拳过来向他过去了,他躲过他的拳头,拐着脚地往后退,随后扎实地稳住脚步。
叶利琤没说其他,只说晚上给他介绍一个人。
到了晚上八点,叶利琤带了他去丽霓馆,这是一个聚集不少赤裸上身男人的拳击馆,他们正戴着拳套打沙袋。
很快的,一个化着烟熏妆,涂着浓墨的红唇的浓艳女人扭着腰地走到他们的前面,她这妆浓得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但她穿得一身旗袍倒是衬得她身材苗条绰约。
据叶利琤的口中得知,她叫洛丽,是这间馆所的馆主,在每次的黑拳比赛,都会从馆里挑人过去打。
洛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刁钻地说:“看他的肌肉还算结实,但是上台不能光靠肌肉,若是让我亏本那可不行。”
叶利琤弯着腰,低头不知道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洛丽好像想给他打业余赛,可叶利琤却是不同意。
在黑石地打黑拳分三种,除了业余拳击之外,剩下两种便是未成年与成年之分,属于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