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卡莱文给自己带来的刺激太大,他拱着腰低声哼哼着射了出来,夹着那根粗硬的肉瘤,双腿打着颤。这阵发麻的快感还没结束,他体内的硬物突然间就被大力拔了出去,有什么东西猛地被砸到氧气罐和摆放玻璃容器的地方,爆裂声顿时响起。不管那是什么,它一定被摔得不轻,以至于一两秒之后才传来肢足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正在狼狈不堪地从玻璃碎片找回保持平衡。
滑溜溜的标本和溶液泼了一地。玻璃碎片四溅,反射出亮晶晶的光。从破碎的不同角度,勉强可以拼凑出一个扭曲的形象:巨大的黑红色躯干,背后十二翅翼的边缘生长着倒刺形的骨刺,正根根分明地暴怒张开。这生物像是一只可怖的大蝴蝶,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只由翅膀和眼睛组成的大天使。它的躯干被一种细密的鳞片所覆盖,层层叠叠如锁子甲,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反映出不同色块霸道的黑红亮光。
那个类虫的巨型怪物张开了所有的翅刺,张牙舞爪,显然正处于暴怒之中。在它身后,而从慢慢透进来的橘色亮光中,另外一个隐藏于黑暗中,更加庞大的巨物逐渐浮现出来,显现出长久以来与黑暗融于一体的冰凉外甲。
卡莱文的瞳孔散得很开,在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飘在云端。打湿的一络发粘在他的脸颊上,青年的目光没有聚焦。他的脸颊湿透了,浑身沾满黏液,手脚赤裸。在刚刚意外的高潮和性交中止中,他的神色显露出来一种罕见的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拔出去的生殖器带出了汩汩的体液,卡莱文的手指尖轻微地颤抖着,眼睛有些上翻。他身上的皮肤苍白,像是长久不见阳光,显得柔软而湿淋淋的,在大腿上流下半透明的体液。
当虫族粗鲁地将他翻过来时,那些体液顺着青年的身体往下流,汩汩不断。
无数根荆棘一样的红色尖刺围绕着他。虫族将十二片翅翼纷纷合拢,将自己的母亲笼罩在中间。
翅翼的内里是肉膜一样的暗红色肉翼,上面蜿蜒着深紫色的细长血筋,纹路一鼓一鼓。卡莱文无力地靠在它的翅膀上,头往一侧低低垂着,浑身湿透,赤裸,苍白,仿佛是一个献给邪恶之物,又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祭品。
虫族将翅翼彻底合拢。接下来,在一片血筋鼓动,透着红色的黑暗之中,卡莱文开始了和他第二个后代的交合。
... ...
一根由鳞片覆盖的红色阴茎在操干一口湿淋淋的红穴。已经被干到熟红的穴口不断被撑开,贯到最底。卡莱文两腿被分开,中间进出一根凸出鳞片的异族性器,湿淋淋地从他体内抽出来。
细密的深红色鳞片层层叠叠堆积,那根性器的根部狰狞无比,鳞片根根外勾。再往上去,那些鳞片都顺服地贴在茎身上,在进出的水光中显得油亮柔顺无比。
卡莱文满脸潮红,不断呻吟。他双目失焦,嘴边流涎,显然是被干得无法自拔。在层层叠叠的翅翼后,他的大腿内侧已经全然湿透,透明滑亮,黏液不断流下,后臀处更是已经被蹂躏得深红一片,腿心处往外鼓起,滴滴答答地往下拉出淫水粘丝。
青年全身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情欲瑰色,看上去情动至极。他半阖着眼睛,眼睫毛都湿透了,从睫毛中透出瞳孔的颜色,已经被高潮时的快感冲得眼神涣散,几乎不能视物。
他的两条腿夹在虫族的腰侧,小腿肌肉线条成曲线弧度,连着一手就能握住的胯骨。他的髋部被撞得发青,大腿内侧挂着几条长长的血痕,是在交配时不慎被划伤的。那些细长伤口带来微痛刺感,疼痛尖锐,在每一次摩擦中都往外渗出血珠来。
血线往下流,挂在紧绷的足底,随着撞击的动作往下滴。他的大腿内侧和臀部都被撞得通红,脊背上靠近尾椎骨的地方也红了一片。虫族把他压在身下,翅膀和骨刺从四周包围,形成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笼子。
在野蛮的冲撞中,虫族发出恐怖的嘶鸣声,背骨下的板状发声器不断暴躁地厮磨,发出此起彼伏的刺耳撞声。卡莱文在它身下扭动,时而痛苦地呻吟起来,时而颤抖,身体僵直痉挛,不能自已地抬起髋部,急切地向上迎合。那只莽撞的虫族把他弄伤了;他的脸颊上湿淋淋的发红,腮边都是滑下来的泪,眼睛被泪蛰得发痛,视线模糊不清,眼睫毛直眨。
他的颊面发烫,泪水流到发鬓里,满脸通红,濒死一样地使劲往后仰着头。混乱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回荡在狭小的实验间里,他的肋骨在喘不过气时,明显浮现出轮廓,使得整具赤裸的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濒临崩溃的湿淋淋状态,胸前两枚乳头在虫甲上摩擦,也浮现了轻微的玫红色。
相比之下,他的胯骨处已经被肏得熟烂。青年胯间的阴囊红润,被自己的体液打得透湿,和垂下来的阴茎一起被夹在中间,被往下撞击的红色虫甲一次次无情挤压。他的直肠被深入,在身体内部摩擦和入侵,肛口被扩开,像个被捣烂的桃子。层叠的肠肉缠在弯曲的硕大肉柱上,‘咕叽’‘咕叽’地被捣出水来,后穴一阵阵毫无顾虑地抽搐。
但他身上的虫族还没有把性器深入到全部。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整个插入也仅到全部性器的三分之二而已。性器的后半部分鳞刺突出,像棱形向上盘旋的鳞簇一样,贴在狰狞的肌肉茎身。
那根阴茎藏在甲鞘一样的腹部结构里,除了肉眼能看见的这些,还有一大部分正完整地藏在虫族体内,甚至没有完全勃起。虫族与青年的体型差距,让这场性交无法彻底展开。卡莱文还未完全进入繁育期,他的身体现在无法接受,也无法进行正式交尾的仪式。
从理论上来说,卡莱文诞下的三只雄虫现在都已经完全性成熟,虫母已经可以向它们索要精液了。现在,雄虫们要做的,就是帮助虫母做好准备。这些过程都称不上是正式的交合,按照人类的语言来说只能称得上是温柔前戏。但显然,这只暴戾的红甲虫族并没搞清楚什么叫做温柔体贴。
这样的行事作风,很快引起了一些变化。等到卡莱文再次昏迷时,已经没人再来打搅他。
黑色的外骨骼静静靠在他身边,层层叠叠的铠刺和棘刺将他包围。对方仿佛在沉睡,又像是一个安静的巨大阴影。刚刚卡莱文一直在昏迷之中,它也陪着青年一同入睡。
但它其实并未沉睡。谁能分辨这种巨物在清醒和入睡时的区别?它也许醒着,无数眼面冷静地盯着怀里的母亲。那些呈棱形的眼面犹如打磨后的幽蓝月光石,蒙在一层半透明的保护层后。
它拥有人类所没有的感光细胞和色觉细胞,对视景中的任何变化都极其敏感。甚至能分辨出天然和合成的颜色。自然界中,许多动物都拥有这种技能,譬如螳螂虾。但它就像是各种优越技能的集合,丢弃掉个体欠缺的部分,集中优越的部分,从而形成了这具冰冷的巨物。
没有晶状体的眼睛大多出现在一些低等动物身上,复眼在对变化敏感的同时,丢失了高分辨力的功能。但它却拥有鸟类开阔的视野,多种视觉,甚至可以看见紫外线。除了那些在保护层后的集合复眼,虫族的甲壳上还布满了细微的凹陷,全部都是一种称为’视凹‘的结构。
这些小孔可以成相,并且也连接视觉神经。它仿佛就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青年的影像在它无数个视觉神经中接收成像,仿佛幼年的万花筒,形成无数个跳动的玻璃反光面。每一个反光面里都有一个它的母亲,熟睡着,淡金色的鬓发垂下来一缕,压在苍白颊边。
圣母玛利亚处女诞生圣子,正如它的母亲。虫卵的诞生就是第一次神迹的开始,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备受祝福者才能承受。这祝福到底是恶毒的诅咒,还是新生?年轻的虫母双颊苍白得像是象牙。他憔悴,消瘦下去,肋骨在腰两侧浮现,腹中却孕育着新生命。
那些生命到底是他亲爱的孩子,还是恐怖寄生的入侵者?
无论如何,它们已经造出了它们的母亲。
黑色荆棘一样的勾肢拥簇着卡莱文。这些锋利的荆棘在黑暗中生长,蔓延开来,逐渐渗透进卡莱文的每一个梦境。
第十一章节 绿化层
“... ...""
“...卡莱文...”
""...卡莱文... ...卡莱文?”
朦胧的梦境中,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传来。""...卡莱文?你还好吗?”
卡莱文睁开眼。一只摇晃的白色吊灯映入他的眼帘,白光刺眼,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来,用手稍微遮挡一些。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想要流泪,而在模糊的视线中,一张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眼前的少年有一双草绿色的眼睛。他很年轻,大概十六,十七岁,面孔看上去还有些青涩,但已经有着生活带来的痕迹。能判断出这种生活并不太好,就和在这里的每一个其他人一样。
拉格尔那时候还是长发,亚麻色的头发在背后束着,尽量绑住,但从耳边还是掉出来一缕。由于长期不见天日,他的发色像是被洗得褪了色一样发白,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光泽。
“你还好吗?”
对方低声说。他穿着粗布衣服,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上能看到许多针孔,有的发青,有的在皮下淤血。他的手背上被烙印着一串读不懂的字母,后面跟着三个数字。那烙印痕迹时间已经很久,最少也有一年,已经和他的手背长成了一体。
‵六零七九把五衣把九‵
卡莱文的手紧紧攒着床单。他的手指修长,几个骨节十分好看,适合戴小粒宝石的戒指。但他的手背上已经有了其他的装饰:那是一个陈年的凸起烙痕,深深地烙在他的手背上。
卡莱文的唇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看着对方,拉格尔却轻微地摇了摇头,错开了视线。
“忍受它忍受它,”拉格尔轻声说,“很快这些这些都会过去的。“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立刻传来一声凌厉的惨叫声。肮脏的白色吊灯在他们头顶上摇晃,狭小的房间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显得隔壁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
“我们会死。”一人刻薄道,“我们都会死,傻子。”
说话的人是一个和拉格尔岁数差不多的少年。他瘦弱,苍白,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但他的眼睛却很亮,亮得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