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且吟意动丹田,同时催发着桃花印,引动连昭体内瘀淀的煞气。连昭泣声愈发崩溃,竟然被他逼出求饶,“阿虺……不要……求求你……”徐且吟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乖,马上就好。”下身却动作不停,深埋在连昭体内。
在白玉京时,连昭引动万人怨意凝结成的煞气对付虞仲堪,实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他以炉鼎之躯承载了太多煞气,又无法自行消弭,迟早会被侵扰神智,损害身体。只是对于寻常人是剧毒的煞气恰巧是徐且吟这具心魔身的补品,两人如今共享桃花印,行双修之法替连昭调理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肉身相贴,神魂相连,煞气在炉鼎经脉中涌动,疼得连昭死去活来,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掐住徐且吟的臂膀。徐且吟深深吻住连昭,叫他喘不过气来,下身抵紧肠肉尽头的敏感点,动作不停,一下下深顶着,一浪盖过一浪,潮水般的快感盖过了煞气反噬的疼痛。连昭神智不清,腰腹反弓,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再多施一分气力就会彻底崩溃。浪头达到巅峰,连昭倚在徐且吟怀里,已是泪如雨下,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颤,交合处像是失禁一般,涌出大股淫液,又被徐且吟的肉棒堵在里面,小腹都微微撑了起来。
徐且吟一手抱着他安抚,一手在连昭丹田处运功,将残存的煞气消弭。他在连昭嘴角亲了又亲,低低地说,“已经没事了,哥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连昭并无反应,他已经被过量的快感和疼痛逼到崩溃,陷入昏迷当中。
徐且吟轻柔地抽出阴茎,让连昭躺在自己怀里。他一手把玩着连昭的发梢,另一只手流连在他的脸颊,轻轻挑起那条湿透的覆眼白布扔在一旁,抚摸着两只凹陷的眼窝,久久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侍从来报,徐且吟示意噤声,他便战战兢兢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多动一下。昔日罗浮三尊中,九幽天主阴森幽冷,寡言嗜杀,六欲魔君行迹诡秘,阴晴不定,唯有徐且吟容貌秀美,兰生制作芝兰玉树,看起来最好相处,一开始弟子们都争先巴结,直到后来才发现勾陈魔君的真面目。他实则喜怒无常,最难揣度,在他手下,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久之,徐且吟才轻声开口,“何事?”侍从不敢高声言语,只深深低下头颅,呈上传信玉简。徐且吟看罢,冷哼一声,“一群跳梁小丑。”他撇下玉简,对侍从说道,“不用管他们,安排照旧,一月后举办宗主就任仪式,以及……”他停顿一下,语中带笑,“我的道侣结契大典。”
第三十九章得非所愿
连昭恍惚醒来,听见自己正在同人说话。
那人说,“我拼死拼活这些年,终于能与你平等相对。”
他回道,“阿虺,你早就与我齐名了。”
眼前那人脸色复杂,叹了口气,似是如释重负,“哥哥,我也只不过想听你说一句……”
话音未落,忽见他脸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他低头一看,手中剑已深深插入对方心脏,粘腻的鲜血流了满手。
他听到自己轻轻开口。
“你该去死了。”
“你该去死了。”
声线重叠,连昭回头,看见徐且吟的心魔身在背后抱着自己,抵着他耳朵重复这句话。
徐且吟撒娇似的蹭着他,“哥哥,你知道吗,被心魔压制的这十年里,我一直在这段记忆里重复,你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笑嘻嘻地说,“这时你该收剑了。”
果不其然,连昭感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撤回了手中剑。徐且吟随之向后倒下,鲜血没了剑刃阻塞,溅了连昭半身。他归剑入鞘,冷漠地转身离去。
那人在他背后凄厉地喊道,“赫连昭。”
他因这多年未曾听到的称呼顿神一瞬,回过头去。
这便是最后一眼了。
而后风静云止,连汩汩流出的鲜血都停了下来,记忆随着主人的死亡陷入沉寂。
十年后的徐且吟像踢死狗一样踹了他自己的尸体一脚,紧紧搂着连昭的腰问他,“哥哥,之后发生了什么?”
连昭尚且不能适应骤然复明的感觉,他看着徐且吟那双黑红分明的眼睛,竟然有些稀奇地感叹一句,“你这心魔身的眼睛还挺好看的。”徐且吟笑着说,“那我挖一只给哥哥好不好?正好你现在没有眼睛。”连昭耸肩,“敬谢不敏,我消受不起。”他动了动身子,意图挣脱出怀抱,徐且吟识趣地松了手。
连昭走到他的尸体前半蹲下身,合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杀你之后我便察觉到赫连若云的摄魂了。”他简短地说。徐且吟恍然,“那你处理掉它了吗?”连昭点了点头,“我挖掉了一只重瞳。”徐且吟有些惊讶,“原来是你自己…”连昭说,“摄魂到底是禁制,我便借重瞳为引把它逼出体外。”徐且吟接着问,“然后呢?”连昭抬眼静静地看着他,徐且吟便明了了他自己种下的摄魂发作了。
之后的事不必再说,去而复返的波旬带走了失忆的连昭。
徐且吟在连昭身侧跪坐下来,把他扯到自己怀里,喃喃道,“哥哥,对不起。”
他静默片刻,低下头咬着连昭的耳朵,“哥哥。我们结为道侣吧。”连昭讶然地抬起头,徐且吟接着说,“你我已有双修之实,本来就再也分不开了,不如给我个名分。我供你采补,把你的修为都给补回来。”他牵着他的衣角,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哥哥,求你了。”
连昭只当他疯了,“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亲生哥哥。”
徐且吟道,“那又如何?赫连若云和赫连吟风还是双生姐弟呢。不还是生下了哥哥。”
连昭闻言,勃然大怒,给了他一耳光,冷冷道,“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
徐且吟却说,“母亲临终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不受父辈阴私牵绊,我正是如她所愿。”他抬手握住连昭的右手,覆上自己发红的侧脸,“哥哥,血缘又怎么样呢?”
连昭让他气得发笑,“好,不谈血缘,你是罗浮宗主,与昆仑弟子结契,合适吗?”
徐且吟却说,“没关系,哥哥已经不是昆仑的人了。”
他笑道,“哥哥昏迷两天了。昆仑那帮牛鼻子已经传下消息,把白玉京的脏水泼到你身上,说你出生不伦,又同赫连家一道投了罗浮,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专属炉鼎了。”他依恋地在连昭的手上蹭了蹭,“哥哥才不是什么炉鼎呢,你应当作我的道侣才对。”
连昭活了近两百岁,第一次觉得世上还有这么荒谬绝伦的事。他抽出手,扯过徐且吟的领子,一字一句道,“别发癫了,这事不可能。”
徐且吟却面色不改,依旧笑容满面,嘴里吐出的话却毫不留情,“哥哥,这可由不得你。”他就着被连昭扯起的姿势环住他的脖子,像蛇一样攀附住他,“哥哥,我可是很贪心的。”他不顾连昭反抗,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我不仅要你做我的哥哥,我还要你做我的妻子。”他指着两人身上淋漓的鲜血,愉悦地笑道,“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穿了一身喜服?”
说着,他手中施加真元,打晕了连昭,离开了这处心魔营造的幻境。
连昭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撑起身子,正想开口骂徐且吟,忽然发现自己衣着不对。他摸索几下,心中怒气愈盛。他曾在小院中为徐无忧做过那么多次妆容,对这种衣物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一套女子出嫁时的嫁衣。连昭翻身下床,正要喊人,却听得一阵铁链声叮当作响,他俯身一摸,右脚腕处套着一道铁环,上面连着锁链。
他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了下来,出声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道侣的?”
有人低笑,“哥哥愿意做我的道侣了?”
徐且吟果然就在一旁。
连昭说,“势不如人,我不答应你,又能怎么样?”
徐且吟揽着他在床边坐下,“哥哥以前可不是这么识时务的人。人人都说昆仑连昭天纵骄狂,无法无天。”连昭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身为炉鼎,修为低下。”他语带讥诮,“该有个当娈宠的样子。”徐且吟在他颈后亲吻,“哥哥不要妄自菲薄。你是我的道侣,与我平起平坐,才不是什么娈宠。”
连昭反身将他逼在床柱上,欺身上去,铁链顺着床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