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种。”段回竞的嗓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虞亭睡衣领口露出的一截锁骨上。翠花突然挤到两人之间,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虞亭的小腿,成功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虞亭顺势抽出手,拍了拍狗头。他转身往卧室走,睡衣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我去睡了,段总记得吹干头发。”

段回竞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扬声道:“虞老师。”

“嗯?”

“你总晃来晃去,”段回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也算勾引。”

虞亭回过身,啼笑皆非道:“那我还不能动了?”

段回竞把笔电扔到一边,大步走上前,将虞亭拦腰抱起,亲昵道:“我抱你过去就行了。”

“段回竞!”他佯怒道,眼角却漾开笑意,“放我下来。”

段回竞置若罔闻,抱着他稳稳往卧室走。翠花摇着尾巴跟在后面,毛茸茸的脑袋不时蹭过主人的小腿。

虞亭抬起手腕,在眼前一挡,叹了口气道:“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段回竞低头凑+23-35-33+近他耳畔,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垂,“明明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虞亭抬手轻拍他的肩膀:“少贫。”

话音刚落,他就被段回竞放到了床上,温热的唇不由分说地压下来。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放心,”段回竞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手指却流连在他腰际,带着几分不舍:“说好让你养着,就是抱着睡。”

虞亭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盛着的爱意让他心头微热。他主动凑上去,在段回竞唇上轻啄一下:“准了。”

Chapter08

午后的阳光透过学校餐厅的落地窗洒进来。

虞亭一边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米饭,一边举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发着光。

“嗯,六点的沙龙。”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课堂上特有的温和语调,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学生们准备的选题很有意思。”

手机那头传来段回竞低沉的嗓音,虞亭夹起一块鸡肉,在唇边停顿了一下:“…不用来接我,他们肯定又要讨论到很晚。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和学生们这样交流。”

餐厅嘈杂的背景音里,几个路过的学生朝他点头致意。虞亭微微颔首回应,继续对着手机说:“好,记得给翠花换水。”他低头喝了口汤,喉结轻轻滚动,“挂了先。”

挂断电话后,他望着餐盘出了会儿神。鸡腿上整齐的牙印旁,沾着一粒晶莹的米饭,饱了。

虞亭站起身,小心地端起餐盘,刻意拉开一点距离。

“哎哟!”

餐盘里的鸡汤便泼洒而出,在白衬衫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油渍。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餐盘边缘,骨节泛白。

“对不起对不起!”穿篮球服的男生慌忙作揖,转身踹了一脚同伴,“都怪他推我!”

一旁的同伴也连忙道歉。

虞亭没有抬眼,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襟。汤汁已经渗入布料,在胸口处形成一片半透明的阴影。他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声刻意的:

“需要帮忙吗?虞教授。”

声音的主人倚在立柱旁,白大褂随意搭在肩上,胸前的教师证显示是医学院讲师。他盯着虞亭被汤汁勾勒出的腰线,意有所指地晃了晃车钥匙:“我休息室有干净的衬衫。”

虞亭脚步未停,声音像淬了冰:“不必。”他将餐盘放进回收筐,金属碰撞声在嘈杂的餐厅里格外清脆。

虞亭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针指向12:45,距离下节课还有整整一小时十五分钟不够往返商场,更不够回家换洗。

“虞亭,”周仰适时递上一张纸巾,“酱汁快渗到第二层布料了。”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虞亭的镜片上投下一道反光。他沉默片刻,终于微微颔首:“麻烦了。”

周仰的办公室在教学楼B区一楼,两人穿过长廊时,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虞亭白衬衫上的油渍在阳光下愈发明显。

“我这儿常备着几件,“周仰推开门,从衣柜取出一个防尘袋,“都是新的。”

虞亭接过衬衫,指尖在标签上停顿了一下这个牌子,段回竞的衣帽间里也挂着好几件。

他轻笑了下:“我记得你上次见回竞时候,他穿得也是这个品牌。”

虞亭的声音很轻,却让周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话罢,虞亭徐徐走进休息室,撂下一句:“回头我让他给你补一件新的。”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周仰站在原地,指节无意识地收紧。他脑海中浮现虞亭转身时,那截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腰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不用了。”他对着紧闭的门低声自语,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和虞亭相识比段回竞久得多,大学同学,甚至还有一段将近六年的婚姻,一切变故都是因为那场车祸。

思忖间,虞亭已经换好出来了。

周仰望着换好衣服的虞亭,深灰色的衬衫略宽松,衬得他身形更加清琅殅瘦。阳光从窗外斜斜地打在虞亭侧脸上,勾勒出一道熟悉的轮廓这张脸还是这么漂亮。

“小亭,”周仰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松,“毛球最近怎么样?应该长大不少了吧?我都想它了。”

虞亭整理袖口的动作微微一顿:“你说翠花吧。”

周仰神情像石膏一样裂开。

翠、花?

“回竞给它改了名字,”虞亭抬起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它现在听到翠花就会摇尾巴,长得挺壮的,估计比你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