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离中秋佳节不过四个朝夕更替,宫里各处的彩灯都已经布上了,好生喜庆。御书房里却是久不清扫的感觉,连同坐于上位的父皇,都带了几分经年累月的沧桑感。来的路上太监同他提了一嘴,说圣上近半年来龙体每况愈下,服用了各种汤剂皆不见好转,半月前不得已开始久卧静养,想来不剩几年的事情,劝他言辞不要太过激烈。
他便站得稍远了些,原是将军同他说的,他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身上带的戾气重,乃血气凶气汇聚之相,于孩童、妇人、老者同鬼刹无别。
圣上这会儿才能仔细打量自己唯一的儿子。他比离时高了一尺,也黑了些,但眉宇间又比御前的那些侍卫多了几分英气与杀气,虽一言不发,可只这样站在那里,也叫人心生胆颤。得见幼子成人,他心里也是不胜欢喜,开口赞赏道,“镇国将军在来信里对你时百般夸奖,我只当他有五分是过誉,现下再看,就是用些更夸张的词,也不叫过分。”
“在外征战几年,身上可有受伤,不如,传个太医来瞧瞧,以免留下病患,也能叫众人心安。”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都是些小伤小痛,边关之时已有军医处理妥当,不劳父皇牵挂。”太子言辞冷冽,还是从前那般不肯令人轻易接近的疏离感。
这会儿再看,明日之君的气势完全凌架于昨日之君之上,年纪轻一些的更是从容不迫,只见他信手抱拳,在父皇的准许下寻了旁边一处空闲的位置迤迤然坐下。
“想来关于朕的身体状况,你也知晓了个大概。此次召你回京正是兼了要你监国的打算,不知你是何看法?”圣上的不足之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后天养育又有缺失,再加上处理政务过分操劳,现下想要调理已是难事,唯有多加静养方能延长寿命。
寻常的储君大抵会推拒几番,又要假借圣上龙体康健之名,恭维些表面上的话语,但他的性子被那群直来直往的糙汉捋顺了,没想法要与上者多番推诿,单刀直入,“父皇既存了这样的心思,儿臣岂敢不从。”
还怕他担不起大事,如今再看,实在令人满意,于是笑着说,“这样好,等过了中秋朕便下旨,再请几位老臣辅佐。时辰尚早,快去给太后请个安,她也有数年未见,想必心里思念得紧。”
岑开霁点头应允,但又生了旁的心思,忽而抬头目视尊者,“太后娘娘那里,儿臣自然会去。只是心中还有一问,想问问父皇。”
“您何时能把我的母妃还给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能叫人轻易瞧出面上的情绪,不像是开心,因为片刻前嘴角上还挂着的笑意,此时尽数收了回去,也不恼怒,至少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像是来同尊者商议的。但你仔细听他说的,他竟敢在上者面前直言“我的母妃”,其中意味不言而喻。那是猎者对待猎物时才会使用的言辞。
圣上早在截获二人来往的私密信件时便知晓了此子的异心,可他非但没将远在军营的幼子训斥一顿,反倒全把罪责推到行云的身上,甚至在这一刻,太子当着他的面把私情说破时,他也没能说出一句指责少年人的话语来,偏过头看了眼窗外的大好的晴日,将之前准备好的话尽数道来,“此女惑乱后宫,其罪当诛,念在治理六宫、抚育太子有功,朕才饶她一命。但你要想同她再续前缘……”
太子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干脆打断了他,“我在战场上听来一言,自觉讲得在理,今时想告与父皇听听。”
“哪怕是军中目不识丁的匹夫尚且清楚,既不给妇人在外从事的权利,也不该要她们担着国破家亡的罪责。再观父皇,把自身软弱无能的痛症藏着不许人知晓,又纵容妒妇扰乱后宫。儿臣只觉得有趣,您不敢拿贵妃娘娘开刀,许她杀了我的母后,如今是还想效法再害了我的母妃是么?”
“不然,您下不去这个手,干脆让儿臣替您手刃妖物,以正朝纲。”他说这些话就跟说着玩儿似的,全然不把上位者的软弱放在眼里,又言,“若我是您,这会儿该想的是,如何才能保爱妃一命。”太子没有行云那般善良,昔日母后毒发身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只要他能活着一日,必会手刃弑母的仇敌。
圣上被他眼神里射出来的杀意震慑住,坐在位子上缓了半晌才能回过神来。拦不住他,他身上的天子之势已然觉醒,叫昨日之君节节败退,最后只能允了他的请求,“太傅之女在西六宫。朕会命人遣散附近守卫,若是有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又是这种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言论,他懒得理会,起身拜退了尊者。
冷宫同寻常的院落并无太大的差别,无非是院子小些,人烟稀少,冷清,平日里也没几个人往这条道上走,所以他来的时候只有满地的落叶,和莫名刺骨的寒风。
指路的宫女在最后一个转弯口给他指了指大门紧闭的那户后,转身而去,只留他一个人。他抬头望着院墙,比寻常宫道还要窄半尺,而宫墙又高一尺,逼仄的,柔弱女子怎能舒畅的生活,他又想起行云那副最喜自在的个性,敛了几分身上的凶气,走上前轻叩门扉。
不多时,听闻女子轻缓的脚步声,而后是门闩被人抽出的动静,“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来人是小芫姐姐,穿得朴素,看见是他,神情从起初的震惊转为了惊喜,而后激动地回身去探自己的主子,看了几眼,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把人堵在门口实在不对,才弯下身去挪开了挡在门口的石块,道,“殿下你可回来了,我们姑娘等了你好久。”好像哭了,他没听清,跟着她朝里走,眼神不停地在这间破落的院子里来回扫荡。
直到行至后院的田圃才找到那人的身影。她消瘦了不少,从前的丰腴不再,抓着手臂长的小锄头在地里填挖着什么,他不懂农事所以看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找到属于他的温柔乡了。
行云听见声儿,用腰间的兜布擦干净了手,而后起身转回头看他。是随意看了他一眼,以为是不讨喜的宫人,所以没什么情绪。
等到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后,女人连忙上下看了眼自己穿的料子,想把它们打理地齐整些,但粗制的麻衣起了褶子后怎么也抚不平,她看起来有些无地自容,半天没说一句话。
他先开口,“小芫姐姐,可以给我们一些独处的时间么?”
小芫是头一个知道他们间的情事的,所以立刻反应过来太子的意思,忙把行云手里的活计都抢了过来,再把人给他从田里带出来,回答,“殿下,我去给你们守门,冷宫人少,不怕给人听见。”
这话太明显了。她被男子拽住了手,跟着往屋里走,还没走几步脸就红了,只能低着头,瞧着盖过脚背的杂草,琢磨着该怎么同他解释自己被发落到冷宫来这件事,于是支支吾吾地开口答,“我没不听你话……”
才刚一张嘴便被他咬住了。他的力气是这样大,能直接把她托起来,又能把结实的麻布撕开一条好大的口子。
“阿桑,别说话。”太子只想进入她的深处,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第29章 | 0029 贰拾玖.云娇雨怯(H)
门还没关严实,留有一道三指宽的缝隙,这都不算什么,床头那边的窗户大开,他们完全没管过,要是有人无意路过,能把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尽收眼底。可行云还没来得及打探周遭几眼就被他一把扯进了情欲里,带着难以言明的急切和紧迫。
太子几年没碰女人了,手掌一触到她就像跌进了泥潭,怎么也站不起来,干脆不挣扎了,放任自己沉沦进去。他吻得认真,是身体的惯性,要她张开双腿相迎,又在低头交吻时松解了她的腰带。
不多时便被他剥个精光,那对不算饱满的乳肉羞得泛了红,连带着腰背往内含。他不许,双手在她腰后托起,轻轻一抬便要她反弓着往前送。
她也好久不曾有过男人,刚才一番厮磨中无意用小腿蹭到了他立起的硬物,被他更为粗壮的阳物吓了吓,想着身子没从前好了,不爱出水,唯恐接纳不住,于是咬住了下唇抬手半遮住脸颊,紧张地蜷住了脚趾。
尽管这样凌乱,空气里布满了两个人喘息的声音,可也能叫她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心上人。殿下变得比从前更高大,身子也壮实起来,抱着自己就像握一块面料那样容易。再说他的那双眼睛,没以前有感情,复杂的,投射出暗冷的光线。
但无论何种样子她都喜欢,他更冷硬,她便柔软些。如此正能相配。
男人握住双乳的力道之大,捏得她忍不住出言轻叫,再带着停不下的娇喘,“啊哈……殿下,哈啊……”
太子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女人的胴体上,不光是浅显的吻,更添蚀骨销魂的吮吸,一点点把她的欲火点起来了。
再往下,他推高了女人的双腿,把软肉从幽暗之地找出来。不需要费更多的力气,只盯着那处看了一眼,太子便没理智了,心里那些说不出来的痛苦与憋闷在顷刻间化成了汗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掉在女人的小腹上。
难怪他们都爱找女人,就算再锋利的宝剑也需要合适的剑鞘。他也需要。
那东西在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硬了,似铁棍,涨得他发痛,但伸手去摸她的时候,又觉得阿桑实在是太小了,双腿分得大开也瞧不见缝隙。大喘了几口气,他拉着女人的手帮她上下套弄几回,而后使着起了茧子的右手,狠了心往里塞了三根。
行云的穴又小又窄,久不寻欢,实在不适应,两条腿不住地往内扣,似要夹住了外来的异物,不许它乱动。但夹得越紧,太子便越想快些要了她,手上的动作便要用更大的力气,把她的穴口撑开。
慢点。她吃不住太子这样快速的勾弄,半撑起身子要伸手去推他的胸脯,可忽然被他摸到了敏感的地方,下身一阵一阵地发热、发软,内里更是没来由的酸涩。怎么在他身下来得就这样快,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她忽而张大了嘴,半仰起头,不高不低叫了两声后,丢了身子。
连他也感觉出来行云的不同了,那时候随便抠弄三两下便能摸出一手的水,这会儿捣了小半刻只挤出两三滴。太子忽然记起太傅昨夜和他说的“母妃身子不大好”,没想到会落在这件事上。
怕她觉得难堪,男人低头看了两三眼后再次抬头吻她,用以安抚她的情绪。
她又不笨,知道太子在等她进入状态,只萎靡了不过几次呼吸,便探出舌头与他纠缠在一起,同时伸手从他的衣领处探进去。
摸到他肩头约两指宽的疤痕时,女人不自主地愣了愣,无言与他对视,又在那凸起的地方来回摸了好几下,沿着走势从他的左肩一路滑到背心。惊得她手指都生了热意。
“别想。给我好不好?”他干脆把她托了起来,分腿放在自己身上,要她半趴在自己肩头,乖乖地挨肏。
女人没试过在上面,感觉到他用力掰开自己臀瓣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缩起了肩膀,又勾起了脚尖。还是不湿,可她不想让他等太久,于是低头望着他殷切的眼睛,轻轻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