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当心!”阮信一步上前以肉身相护,左臂上的护革被割烂,刀刃刮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鲜血飞溅、他强忍着痛意将刺客擒下。
何晏君从浴桶中起身,雪白修长的腿矗在阮信眼前,他随手扯过一件素绢中衣往身上披,水痕在布料上晕出大片湿痕,倒显得细腻肌肤若隐若现。
那刺客眼见大势已去,直接咬断了舌肉。
咽气前生生喷出一口血来,全溅在了何晏君的小腿上。
何晏君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从刺客的尸体上跨过,俯身查看阮信的伤势:“伤口不深。”
紧接着,他又要阮信递出手腕:“本君替你把脉。”
未束的衣襟滑落半边,露出细瘦的锁骨与大半片玉白的肩膀,随着明明灭灭的烛火映出盈润的光泽,何晏君颈间带着淡淡的香气与沐浴后的潮气,直直朝着阮信扑面而来。
粗重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紊乱,阮信神色恍惚。
不知为何,阮信想起上回被谈鸣玉拦下那日,他悬在房梁上瞳仁震颤,难以置信地盯着被弄到流泪满面的谈忆雪,头一回知晓,男人与男人之间还能行床笫之事,那之后心中竟春心萌动,再也难以平静。
只是他这般身份卑微之人,不该有非分之想。
“在看什么?”何晏君拢了拢衣襟,似笑非笑地瞧着阮信。
阮信倏然别开脸,喉结上下滚动。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将何晏君的半边身子浸在阴影里,一种肖似鬼魅般的气质令阮信心悸,连呼吸都轻缓了许多。
“原本还在忧心要如何推小侯爷一把,如今倒省了盘算……”何晏君轻笑出声,捡起屏风后的那根袖箭,指尖抚过箭镞尖锐的顶端。
这场飞来横祸说是及时雨也不为过。
“你且在房中候着。”何晏君同阮信说道,他面不改色地用袖箭刺破手臂,潺潺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湿薄的袖摆。
何晏君裹上雪白狐裘往晏献仪的院落中去,待晏献仪开了房门,踉跄着扑进晏献仪的怀中,泪珠子在睫毛上颤巍巍地悬着:“献仪,原想着等忠勇侯府落成,你我再一同入宫提和离之事……我等不及了,他们想要我死啊……!”
廊下的灯笼随风飘摇,沉水香混着血腥气窜入鼻腔。
何晏君小臂上的鲜血淌湿了晏献仪的手心。
第76章 76暗卫脐橙,外室入府
阮信矗在暖阁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抬头望着房梁,只觉得重新翻上房梁也不是。
犹豫片刻,阮信还是择了处灯火昏暗的角落,藏进暗影。
四下无人,他手中攥着何晏君为他包扎的布帛,轻轻嗅闻上头沾染的沉水香,情难自禁地想着何晏君,想着水雾中惊鸿一瞥的玉白色胸膛,纵使脊背贴着冰冷的墙壁,阮信的胸口却烧得滚烫,仿佛何晏君为他裹伤时,指尖无意间擦过肩颈的触感仍在。
明知犯了忌讳,却无法控制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
案上烛火摇曳,将阮信的形单影只的身子拉得修长而孤寂,“主君,阮信自知僭越……”他低低唤了声,胸口气血翻涌,心中却甜蜜又苦涩。
何晏君从晏献仪房中归来时,已经亥时三刻。
廊下的灯笼随风摇曳,他披着夜露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背过身将卧房的正门落了锁,才开口轻唤:“阮信。”
阮信慌忙从暗处现身,案头烛火倏地一跳。
“替我宽衣。”何晏君抬手示意他近前。
广袖顺着何晏君细腻的小臂滑落,他的指节上还沾染着血迹,腕上的玉镯不知落在了何处,金钏在烛火下闪烁着憧憧的光,袖间的沉水香熏得阮信喉间发痒,他粗粝的指腹掠过何晏君腕间跳动的青脉,温热顺着血脉直窜心口,烧得他耳根通红。
阮信又笨拙地解着盘金绣的衣带,指尖微微颤抖。
何晏君忽地轻笑:“暗卫连这个都不会?”
温热呼吸拂过他耳畔,阮信脑中轰然作响,好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压下重重的喘息,在一颗颗滚落的烛泪中,又单膝跪下为何晏君褪下一双雪白的兔绒长袜。
阮信正要退身离去,却被消瘦修长的指节抬起下巴。
何晏君狭长的双眼微垂:“暗卫的规矩里,可教过如何暖榻?”
雕花窗外的腊梅渐渐干枯,花瓣早已零落成泥,只剩嶙峋的枝桠刺向檐角那弯残月,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打转,为烛火已熄的暖阁中映照出最后一片亮色。
昏黄的光晕里,一道赤裸的身影在帐中若隐若现。
我恐怕是昏了头,阮信心想。
双眼失神地望着眼前垂落的五色缨络,阮信身子一颤,再也按捺不住臀缝间又烫又痒的触感,穴口不由自主地收缩翕合,他扭动着劲瘦的腰肢,想要将那狰狞的欲根纳入穴中,被肉刃一寸寸钉入身子内部的感觉太过强烈,激得他双腿一阵又一阵地战栗。
“啊……”阮信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阮信的眼眶微微泛红,浓重的双眉难耐地拧紧,齿缘已经陷入了唇瓣,搭在何晏君肩头的双手攥紧,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不再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劲瘦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想要与身前的何晏君肌肤相贴。
何晏君低头吻他胳膊上的伤口,哑声道:“本君要听见你的声音。”话音未落,腰身猛地一挺,将胯下的滚烫的硬物彻底送入阮信体内。
后穴已然自觉缩绞起来,何晏君舒服地微微扬起下颌,阮信被他顶得几乎失神,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双肩本能地耸起,只感觉自己要被烫熟在何晏君怀里,他双手无力地搭在何晏君的小臂上,指尖微微颤抖。
行欢作乐便是这种感觉吗?阮信只感觉自己被剖开。
穴中的硬物只彰显着强烈存在感,茎身几乎全根没入,埋得很深却一动不动,难填的欲壑令阮信内心天人交战,他低垂下水润的眸光,一双缄默的双眼安静注视着何晏君,耳畔只有自己绵长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动一动。”何晏君半掀眼皮,散漫地笑着。
颊边的珍珠耳坠在昏黄光晕中晃出华光,他随手撩起垂在颈侧的乌黑长发,发尾轻轻撩搔在阮信的胸膛的乳晕,又痒又麻的触感惹得阮信忍不住躬身闪躲。
阮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叹息听起来有些纵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