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虞粟一同前往法达恩出差回来的雅各秘书回答：“博朗夫人和小姐在三天前成功抵达吕勒笛，我安排了三人去监视，目前两人情绪稳定，暂无异常行为。”

“我知道了。”虞粟吩咐，“继续派人监视，另外，将博朗爵士半年间接触的人员名单在下班前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是。”雅各不急不躁地接下新出炉的工作任务，在个人端的时间表中添加一项交付安排。

在文森特的指定下，一周前虞粟作为中央区代表担任专家前往法达恩参加各区域督察机关业务交流座谈会。

会议结束后，两人马不停蹄赶回中央区，继续处理堆积工作。

一想到这一周内未处理的文件批复申请，雅各表面云淡风轻，太阳穴早就隐隐作痛。

一年前，虞粟将部分审批权限交给他，代表着那堆积如山的文件中至少有一半是需要他过目修改的。

正当雅各考虑要不要将茶水间的咖啡浓度加倍时，他的顶头上司突然停下脚步，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骚动上。

候机厅中，一名alpha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他身上的信息素不可控制的四处飘散，信息素警报器立即响起。

周围的人皱眉捂住鼻子避开，保持安全距离。

雅各看了一眼，习以为常的说：“应该是飞行器的能量引擎波动引起的alpha应激反应。”

见虞粟的目光看过来，他意识到这位出行很少乘坐公共飞行器，思索几秒，解释说：“以前飞行器生产公司制作能源引擎的原材料被多伦区的矿产垄断，但在四年前，也就是您……不久后，一种叫做xr9009的矿石物质横空出世，这种物质能量转化率极高，很快被引入研发，并投入使用。”

“xr9009？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西伦次。”雅各又看了一眼，他不提虞粟也知道，西伦次与AG-00053区相邻，都是帝国中相对落后的地方。

“在试用这种新能源时，研发人员发现存在一个问题，当这种物质能量转化时，伴随产生一种特殊磁场，磁场会对第二性别为alpha的部分人群带来不良反应，就像躺在地上的那位男士一样。”

虞粟眉心一动，似是想到什么，问：“被影响的人之后怎么样了？”

“休息两天症状就会减轻。”雅各说：“就像一些病毒一样，得过一次后会产生抗体，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这也是为什么研发和使用没有被叫停的原因，它的副作用在可控范围内。

“信息警报器响起后的五分钟内，处理人员会立即赶到处理，请放心。”

见虞粟有插手的打算，早就被文森特提前嘱咐过的雅各连忙拦住。

话落，处理人员如期而至，见痛苦抽搐的alpha被拉上救护车，虞粟无声坐入驾驶器中。

“先去皇宫。”

雅各照虞粟的命令，输入目的地地址。

驾驶器的电子声不断提醒乘坐时的注意事项。

这种提示是专门为有肇事前科的人准备的，在规定期限内肇事者改造良好才会消声。

作为秘书，雅各当然清楚虞粟不久前的惊人壮举，想到海德丞相三天两头在第三督察司外闹事，雅各默默地记下该再准备点速效救心丸这件事。

当然，这些都是为“偶尔”碰到虞粟的海德丞相准备的。

等提示声重复五次停止后，虞粟闭眼假寐。

半晌，他随口淡淡问了一句：“飞行管理中心和第三督察司的工作，你更喜欢哪一个？”

“……”

雅各皮笑肉不笑地应付这位安静不了一会儿的上司，拍上马屁：“从发展前景上，我认为有位英明领导的督察司是最优选。”

虞粟睁开了眼：“你的意思是说，没了我，你还是更喜欢飞行管理中心？”

“……也不能这么说。”

见对方闲聊心态，相处了两三年的雅各也不端着了：“我的第一志愿本来就是第三督察司，遗憾的是没有通过最终考核，退而求其次才进入的飞行管理中心，干了几年之后发现晋升无望，挺没意思的，就报着试试的心态重新写了封入职申请书，这不就被您给看上了？”

“怎么不提最重要的一点？”虞粟点出，“你把原飞行管理中心副主任做过的腌臜事写小说似的分上中下三部，定时投入到我的个人邮箱中引起我的注意。”

雅各厚着脸皮说：“只是希望我的正义感能成为您认可我的加分项。”

虞粟极小的“哼”了一声，显然雅各的小把戏起到了作用。

雅各看向窗外飞速驶过的景象，想了想，给出了他内心的答案。

“我真正下定决心还是因为司长您。”雅各说，“也许您早就忘记了，在您前往AG-00053区，在停机坪时，我见过您一面。”

他的眼中有点点星光，难掩眼底深处的傲气和清高：“您站在高处蔑视一切的样子酷极了！”

“我就在想，迟早有一天，我也能像您一样就好了。”

虞粟：“……”

他还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圆滑的秘书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驾驶器在皇宫入口处被拦下，虞粟走下去，接受守卫的身份核查。

确定身份后，虞粟走了回去，站在驾驶器外面对雅各说：“我一直记得你，那个站在矮胖负责人旁的秘书。”

他笑了笑：“那时我就觉得，你更适合第三督察司。”

见虞粟走入皇宫的背影，雅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低声嘀咕：“真是的，尽说些漂亮话。”

***

虞粟先是回到年少时居住的地方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让自己不是那么颓废，才前去应约。

皇帝陛下邀请他的地点在皇室肖像画廊，虞粟发现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窝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