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容钰的手,把人往怀里带,口中安抚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容钰猛地按住卫京檀,翻身将他压在身上。贵妃榻不算宽敞,卫京檀不敢挣扎,两手搂着容钰的腰护着。
容钰掐住卫京檀的脖子,手腕扔在发抖,他胸口有一团炽烈的郁气堵着,五脏六腑都因此暴躁难耐,快要把他烧着了。
脑门上青筋直跳,汗珠从鼻梁上滴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卫京檀,我也是男人,我能保护你,也能和你并肩而行。”
卫京檀怔怔地看着容钰。
他大概是耳鸣了,视线也有些模糊。
容钰说要保护他和他并肩而行,还有什么语言能比这句话更能表达盛大的爱意。
卫京檀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晕眩了,呼吸急促,血脉贲张,体内的每一条脉络都流动着炙热的火焰,他的心脏就在这一片熊熊大火中跳动,被烘烤出裂缝,从内里流淌出甜蜜的汁液。
他望着容钰,鼻间仿佛嗅到浓烈的芬芳,就像刹那间冰雪消融,百花绽放。
他头昏脑涨地想,这是他的小少爷,他的春色满园。
容钰见卫京檀呆愣着一动不动,手指从项圈里伸进去,另一只手揪着卫京檀头发,对着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说是咬,但在尝到血腥气的那一刻就收了力气。
他一边用指腹揉着卫京檀的喉结,一边凶狠地吮吸卫京檀的嘴唇,四片唇瓣撞在一起,痛意里掺杂着酥麻。
卫京檀终于从他甜蜜的爱河里醒过来,坠入另一片情欲的大海。
他十分热情地回吻回去,一只手抚摸着容钰的腰,一只手顺着脊骨的凸起滑到挺翘弧度上的凹陷。
卫京檀亲得忘我,手指隔着衣服也往容钰臀缝里挤,忽然间脸上一麻,一个响亮的巴掌把他彻底打醒。
卫京檀捂着脸,无辜地看着容钰。
容钰两手撑在他身上,眼尾染着绯红,嘴唇也湿湿亮亮的,喘着粗气,靡丽潮湿的面容像雨水淋透后的花朵。
卫京檀没忍住,又要凑上去亲。
“啪!”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卫京檀眨眨眼,一个翻身把容钰压下去,“为什么打我?”
容钰抿着唇,“手痒,打你怎么了!”
其实是容钰亲完就后悔,觉得白生那么大气,雷声大雨点小,有点便宜卫京檀了,干脆打一巴掌解解气。
卫京檀眯起狭长的眸,漆黑的眼底渗出一股狠劲儿,容钰不甘示弱地瞪着他。然后下一刻,卫京檀就像只大狗一样黏上来,蹭着容钰的脖子,嘴唇在白嫩的肌肤上不停舔吻。
“钰儿打我,当然是我的荣幸。”卫京檀恬不知耻。
容钰蹙着眉心,脑袋左扭右扭就是躲不开卫京檀的嘴巴,脖子上落下一连串红痕,他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那会儿还沉稳可靠、惜字如金,现下又变成这副截然不同的厚脸皮。
他哪里知道,卫京檀刚才那样是在和他生气,因为白晓蓉的事在吃醋,但碍着容钰生着病不舍得发火,所以只能装深沉。
现在则满脑子都是“他说要保护我”“他离不开我”“他好爱我”……就差幸福地溺死在容钰赐予的爱河里了,直接原形毕露,哪还有气。
“人格分裂是何意?”卫京檀问。
“就是说你有病!”容钰懒得解释。
闹了一通,他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上开始发虚汗。刚好墨书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他喝了之后便昏昏欲睡。
临睡之前,他还不忘叮嘱卫京檀,“今日我和白晓蓉在胡同口的对话,一定要传出去让人知道。”
卫京檀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容钰恹恹地闭上眼,轻声道:“我答应了永安侯家的陈五,要打消两家结亲的想法。”
卫京檀当然也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在他眼里容钰千好万好,是九天上的皎月,是金台上的明珠,只有别人配不上容钰的份儿,哪有主动拒绝的道理。
卫京檀气恼,“她算什么东西,还敢挑三拣四!”
容钰掀开一只眼睛,“那她嫁我你就好受了?”
“我看谁敢!”卫京檀立刻开口,眼神如刀能杀人,“想都别想!”
“真是有病。”容钰止住了翻白眼的不雅举动,无语地闭上眼睛,看都不想看这只疯狗一眼。
卫京檀气得原地转圈,最后还是给容钰掖了掖被子,怒气冲冲地解决事情去了。
*
那天在状元胡同口发生的事还是被传出去了,无论是容钰还是容家的主母白夫人,如今都是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
当然因为前者平日作恶多端,所以众人在看待他的问题时,不惮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
有的说容钰当街调戏闺阁小姐,有的说容钰以势压人,逼迫白小姐嫁给他,更有甚者传,容钰早在府里就对白晓蓉行过不轨之事,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因此提出上门提亲。
谣言愈演愈烈,朝着离谱的方向一路狂奔。
白晓蓉名声尽毁,闹了好几回上吊,白家更因此事和白氏生出嫌隙。
永安侯府得知此事后,再也不提两家结亲之事。
听说在某位官员夫人举行的宴会上,白氏想去解释,却被侯夫人言语冷淡地撇清关系,称侯府从未有过此意,请白夫人慎言,莫要污了侯府姑娘们的声誉,给白氏闹了好大个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