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无视了于屹的话,自顾自用手掌抹着血,狼狈地抹花了整张脸,血挨得到处都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身后是雇佣兵拿着刀割象头来回剐蹭的声音,偶尔遇到头骨,便高高拎着刀往下砸,“咚”、“咚”,像菜市剁卖排骨,听得女孩腿一软,还没跪到地上,腿心被男人的手臂捞起。
五月的肯尼亚二十多度,于屹穿着件短袖,沉着脸撩起上衣下摆给人擦,将血肉模糊的一团都蹭到自己身上,抱起人就往车上走。
k的声音被甩在身后:“皮也扒了吧,最近市场上说,文玩圈里喜欢弄点象皮做佛珠呢。”
“对了,于。”男人的白皙脸庞沾着血,机械假肢踩在这片火红色的土地上接受阳光洗礼,隐隐耀着金光。
“回去记得领罚。”k嘴角勾着笑,眼睛没离开战利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擅作主张。”
军靴陷进泥地里,于屹头也没回:“知道了。”
越野驶出密林,空旷的草原上只剩下一具无头象尸,无力地承受着来自刽子手的指点评估。
“这象牙,还是短了点啊。”
“这几年长牙的都被弄光了,剩下的都越来越短了,没劲。”
那根粗长的象鼻再也无法翕动着寻找食物。
它最终倒在了只距离象草一步的地方,空着肚子,看着自己被肢解的尸体――永无止境的畸形欲望之下,又一头动物的丧钟被敲响。
于屹只能单手开着车,努力一手压制住拼了命想要抢方向盘,甚至做出扒窗跳车动作的沉枝。
男人眼睛盯着远处乞力马扎罗的方形山顶,厉声斥责:“这附近有尼罗鳄、花豹、狮子,你一个人下去就是死。”
“谁允许你死?你的命是我的。”
沉枝咬着对方的手没说话,这会子于屹身上、脖子上,倒出都是下了狠劲撕扯出的几圈牙印,像是受伤呜咽的兽,咆哮着寻找发泄的突破点。
女孩抽出自己藏在腰间的匕首,转而抵上了自己的脖子:“放我下车。”
这一招显然比其他哭闹打滚更有用,男人手上青筋一跳,“吱嘎”一下脚踩急刹。越野甩尾的动作带着察沃盛开的兰花楹飞溅,零落的紫色衬着荒野的粗犷野性。
他缓缓转头,黑褐色的瞳仁倒映出沉枝决然的表情。
“我给你刀,是让你这么用的?”
像慵懒的美洲豹危险地眯起眼睛、舔了舔爪子,男人掐着女孩的后颈,指腹反复摩挲那一小块细嫩的皮肤:“枝枝…遇到困难只想着逃,那不叫勇敢,叫懦夫。”
“你动手啊…抹脖子是最不明智的死法了。至少要7-12分钟才会完全死去,你会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去死。”于屹一顿:“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带回去,把脖子再缝上,日日奸淫…我想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
“啪!”男人的话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头偏侧过去,露出一道明显的巴掌印。
他舔着嘴角,一点一点凑向罪魁祸首。
就在沉枝以为对方即将要对动手时,后颈传来一阵尖锐的痛,黑暗漫上来侵吞了意识,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
…
再次醒来时,沉枝发现自己半躺在河里,上半身倚靠在岸上,被剥了个精光,狼狈的血衣也不知所踪。
不远处的矮丛中偶尔闪过几只狒狒,她羞得伸手捂住私密处,忽觉脸和手都被细细擦洗过,那股难熬的血腥味儿不见了。
“哗啦啦――”
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水面震荡,钻出一个黑发湿透的男人。
他裸着半身,手有意无意遮住小腹上的疤痕:“醒了?”
作者:还有一章 下章吃肉
水里抠穴
于屹一手抹了把湿发,低头瞥了眼慌张捂着肥乳、明显有些理不清现状的女孩,好意出声提醒:“衣服我扔了。”
“血腥味儿会引来饥饿的野兽,比如,非洲最常见的,尼罗鳄。”
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水面,在满意地看到沉枝有些惊恐的反应后朝她伸出手:“过来。”
背后就是叫人极具安全感的地面,相较于自己还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于屹来说,可信度似乎更高。
女孩一手刚撑上背后岸边的土地,濡湿了巴掌大小的红土地,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就见于屹食指抵着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这样动静太大了。尼罗鳄可不是只在水里行动,即使人跑上岸了,也能跑出30左右的时速。”
于屹一边吓唬人,一边压着动作往对方的方向挪,在距离沉枝只有一步距离时顿住,伸手满当地将人抱在了怀里。
这样肉贴肉地拥在一处,极大程度缓解了之前心头的那股异样感――是比知道沉枝寻路出逃时更无措的感受。
前者是在囚禁金丝雀第一日时就预料过的后果。
后者是更深的无力感,是怕捉回一具行尸走肉的恐慌。
沉枝没预料到于屹这么大胆,惊叫了一声后主动捂住了口鼻,条件反射的想去摸腰间的刀。
“我没收了。”男人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却不是往岸边走,转而迈向更深的水区。
“刀尖可以对着任何人,包括我。”于屹在走到第五步时停下,身下是汹涌、不知是否暗藏汹涌的水,他抱着人耳颈厮磨:“但不可以对着自己。”
“我给你刀。只是为了告诉你,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包括你自己。”
滚烫的手顺着女孩赤裸的腰线向下,沿着后腰的空隙摸了进去,一口气扒下两件:“知道了吗?”
沉枝忽然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挣扎着往下溜:“不怕被吃了?”
“哦。对,你不怕死…那被咬得半身不遂,上半身泡在水里,只能看着鳄鱼吞吃嚼动下身腿骨,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