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的瞬间,alha的信息素猛然释放,只很短的一瞬间,学校的信息素监测系统都没能检测到,但alha刺鼻的信息素却在极小的范围内铺天盖地地朝祝余倾轧过来。

这都不能说是挑衅了,是alha对mega明晃晃的性别霸凌。

祝余应激之下右手迅速成拳,陡然想起什么,往旁边那栋楼看去,攥起的手又松开了,掀起眼皮睇了alha一眼,他眼睛有一点点内眦,眼皮薄薄的,不带温度看人的时候有种异常凌厉的妩媚。

alha被他眼神一扫,立刻绷紧几分,他心里大骂自己下贱,饶是这种时候,还是觉得这个玩弄人心的坏婊子真是该死的漂亮。

就神游了那么分秒不到,祝余背过身就跑了。他人高,一米八出头,不说mega,在beta里也是足够得意的身量,奔跑起来轻敏而矫捷,他风一样奔进隔壁那栋楼里,又一径跑到三楼。

到了三楼他速度渐渐慢下来,体力不支了似的,停在了某间休息室前。走廊上alha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祝余背靠着一张休息室的门,仰起头轻轻地喘,指尖一点点摩挲着身后的门板。

他在吗?他现在会在这里的吗?

alha一时不察让他逃开,原以为他会趁机朝人群跑去,谁想竟窜进这栋更为僻静的楼里,可见这个优等生脑子也不如何聪明。

他带着些胜利者的昂扬闲庭信步地走到祝余眼前,见他倚着休息室门,校服衬衫有些发皱,黑黑的睫毛低覆着,连同眼底那些冷漠锋利的情绪一并掩住,居然显出几分迷惑人的无助来,像个任人摆布的漂亮人偶。

他轻易被祝余的弱势取悦,“跑啊,再跑啊,现在知道怕了?”又笑出一声,“还敢耍着人玩吗?”

说到恼处,暴起一脚蹬在休息室的门上,巨响。

他再度逼近,和祝余的距离不到十公分,脸逆着光隐在阴影里,“我告诉你,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你这种分化成mega就自以为能靠着信息素玩弄alha的婊子我见多了,你也不过是更漂亮一点。要真把我逼急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搞你?咬着你腺体操烂你生殖腔,你一辈子给我当烂货……”

祝余阴翳地抬起眼的瞬间,休息室的门被拉开了,有人站在了他身后。祝余的心咚咚撞响着,极度紧张又极度期盼地,身体都几不可见地颤抖起来。

梁阁站在祝余身后,高高的,似乎刚睡醒,稍稍低着眼看着眼前的alha,“有事吗?”

他没有站直,嘴唇差不多到祝余耳朵,说话的时候,气息会轻轻搔过祝余的耳廓。

高年级alha显然没预料到这间休息室里会有人,气焰顷刻灭了,眼神变得虚怯而躲闪,他嘴唇张合胡乱地解释了几句什么,就悻悻地落跑了。

他倒不仅仅威慑于梁阁,也是他用于恐吓和报复的口嗨被第三人听到,难免惊惶无措,挂不住脸面,又怕报告上去引起更大的追责,情急之下逃离现场。

走廊上静悄悄的,风吹响楼外的榉树,祝余半偏过脸,朝身后投去一瞥。

梁阁站在那里,他真的才刚睡醒,眼神都还没完全清明,困倦的,反应都迟缓不少,看清祝余的脸时他明显怔愕了一秒,又很快隐去,转成一个斯文得体的笑,正要出声说什么。

祝余蓦地回过头去,背对着他,轻飘飘说了个,“谢了。”

然后直接走了。

回家的车上,司机从内视镜里窥见祝余右手一直紧紧摁在腹部,“肚子不舒服?”

祝余松了手,转头去看车窗外,“没事。”

生殖腔好热。

清早课间,祝余恹恹伏在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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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志力只支撑到昨天回家,一进家门他就冲进楼上房间,房门刚闭合他就跪下来了,不自控地弓下身去,额头贴住了冰冷的地板,他嗦着解开裤子,闷哼着开始自我纾解。情潮山火般猛烈连绵,生殖腔热得像在烧,他几乎以为又是一次发情期,到下半夜才渐渐冷却下去。

眼前的课桌上忽然落了个塑料袋,祝余抬起头,对上一张灿烂到过头的笑脸。林松松来了,又给他进献了一份麻糍,虽然在家吃过早餐,但祝余还是赏脸受了这份进贡。

林松松手肘压在他桌上,两条腿闲不住似的荡来晃去,看着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麻糍,笑眯眯阔气地说,“我以后都不早读了,早晚都去麻糍店打工,你想吃什么麻糍,我每天都给你拿!”

“你不是在工地打零工吗?”

夜间零工,下午六点到11点,累但时薪高。

“是啊,但是工地完工了,而且……”他有些羞赧地挠挠头,“郁仪说那样不好,影响生长的,但我不是听他的话喔!我就是怕影响生长,我可是要长到一八五的……”

祝余早就说过,这个学校存在着不少渣滓,蠢货和闲人,如果那个高年级alha是半个渣滓半个闲人,那林松松就是蠢货,究极的蠢货。

他是个孤儿,由于受到社会捐助和考试时超乎想象的狗屎运进到这所学校,遭受过校园暴力,性格乐天,健气,蠢蠢到跑步能平地摔,下楼能打滚摔,骑车能直直冲着人摔,由于接连三次跑步、下楼、骑车摔到了同一个身上当事人第三次被“碰瓷”后拎起林松松的后领,阴着脸问,“你他妈故意的吧林松松?”

当事人郁仪,本校众口相传的名门alha,仅从家世,外表、成绩来看确实如此,但此人外貌极盛,性格奇烂,多烂呢?要祝余来评的话,他本人和郁仪近似同一种烂。

如出一辙地冷漠,傲慢,目中无人。

但无论如何,“碰瓷”与“被碰瓷”的双方都已经经过一系列鸡飞狗跳的针锋相对和差阳错正式进入了漫长而黏腻的暧昧期。单看性格和相处模式,活脱脱是市面上经久不衰的冷漠霸道a和他的笨蛋小妻模板,唯一的出入可能就在于林松松是个beta。

一个精力旺盛,麦色皮肤,被嘲笑时就算鼻青脸肿也要用拳头回击,体质堪比超级赛亚人的beta。

不过现在AB恋也很流行,毕竟beta是世界的大多数,不仅现实中,各种影视,文学,漫画里ab,bb,b作品的数量也很多,因为亚性别是beta的创作者很多,而需要被制造幻想来满足的beta消费者也很多。

市场决定资源配置。

正吃着麻糍荒腔走板地神游着,走廊外突然传来一声清亮带笑的“老婆!”

满教室的注意力都被引过去,林松松也跟着看过去,然后就傻笑着乐了,“哈哈。”

祝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早就警告过李沛不准这样叫他!烦躁地攥紧了笔,他眼神阴沉地瞪过去,透过窗户,果然看到教室走廊外李沛在活蹦乱跳地朝他挥手,笑眉笑眼,神气活现。

他怫然又厌烦,眼风不期然往旁边偏了几寸,就看到了走在李沛身边和他一同望过来的梁阁。

眼神交错的刹那地球在祝余脑子里轰然爆炸,他瞳孔急缩,向来冷淡无波的脸上甚至出现了.1秒的卡壳,而后他勉力维持着那种冷漠的高傲扭回了头,手中的笔几乎要被攥断。

妈的,李沛!

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当着他。

不过李沛是梁阁表弟,他早就知道的,而且关系非常亲近密切,跟亲弟弟也差不离了。

梁阁甚至叫他,沛沛。

梁阁收回眼神,继续平静地穿过走廊,李沛连忙猫着身追上来,笑嘻嘻地,像个炫耀的小孩子,仰头雀跃地望着他,“哥!你看见了吗?好看吧?是不是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