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施等啊等,每日探子一定会来给她家中密信,可是今天,她等到了半夜,探子还没来,她手上的信都被汗打湿了一个角,她只好先睡下,把信放在了枕头底下。
温馥妤从燕怀政怀中起来,“什么!你说芋施是为了云舒九州而来?!”
燕怀政把人又抱回来,点头,“她应该已经拿到了地图。”
“那你还不去她那儿把地图拿回来!难道你真的要把云舒九州拱手让出去吗!”她想下床穿鞋。
“别急,这不是地图拿回来就能解决的,小四已经把她家探子困在地牢。”燕怀政摸着温馥妤的耳垂,“扶安,要打仗了。京城想要云舒九州,他们不仅仅要云舒九州,而是盯上了大漠,盯上了我这块肥羊。”
“你会输吗?”温馥妤握紧了他的手,“你不要死。”
燕怀政笑了一声,“我不会输更不会死,扶安,你知道吗?你们京城人是肯定打不过大漠的,我很有信心。不然你也不会不远千里而来,快睡吧。明日,芋施就会和她的探子相遇了。”
温馥妤只好闭上眼,她的脸上还有中暑的红,额头上贴着一块湿帕子。
燕怀政贴上她的额头,他不会输,就算会输,他也会保住温馥妤的性命。
芋施不过是京城给他的一个警告,但是他不怕,本来郡主和亲为追求的就是和平,可是京城翅膀硬了,以为自己打了几场胜仗就可以和大漠抗衡,简直是痴心妄想。
0032 芋施之死
芋施迷迷糊糊的睁眼,结果发现自己身处地牢,她震惊往外走了两步,拍了拍地牢门,“我是京城禹王之女,你们这是干什么!”
“可汗有令,芋施小姐偷取云舒九州地图,试图引起京城与大漠之间的不合,特将芋施小姐关押至此,不日遣送回京。”狱卒对她喊到,“芋施小姐,莫要白费力气了。”
芋施跌坐在地,她的手上都是泥土,还有拍门落下的木屑也扎进去了。
温馥妤刚醒就听到了芋施已经被关进地牢的消息,她让红株给自己穿好衣服,说自己要去看望她。
“娘娘,外面那么热,您身子还没好,地牢如此寒凉,还是别去了吧?”红株给温馥妤戴上耳坠,又给她穿好半裙披上外套。
“我要去。”温馥妤目光坚定,开始让人准备轿子。
狱卒看见温馥妤,行云流水的跪了下来,“可敦。”
温馥妤点头,“把锁开了,我要进去。”
狱卒连忙点头,手脚麻利的开了锁。
芋施经过一番闹腾,人变得狼狈不堪,她手心都是血,头发也乱了。
温馥妤蹲了下来,绿莲拿着药箱给芋施处理伤口,红株帮她弄好头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芋施盯着她,眼里像是淬了毒。
温馥妤没回答她,拉过一旁的竹席,坐了上去,“芋施,你知道吗,在我见你醒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恨我。”
芋施咬着唇,“是,我恨你,我恨你凭什么拥有那么好的命!”
“所以你挺身走险,想孤身拿走云舒九州的地图?你好天真,大漠那么大,可汗如此强悍,他会就这样放过你吗?你不过是京城的弃子,就如同我一样。”温馥妤弯腰,拿着帕子给芋施擦她泥泞的脸,“如果我没遇到他,我会死,在到达大漠的那个夜晚。你和皇帝用什么做交换?”
芋施哭着,“他答应我让我做太子妃,我只不过想更改自己的命,我有什么错?追求富贵难道就是错的吗?!”
“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吃人魔窟,你就想往里面去,还真以为皇帝会让你
忘
憂
騲
整
理
一个亲王的女儿做他儿媳。”她笑出声,“好好呆着吧,芋施,你已经成为了弃子。”站起身,红株和绿莲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跟着她走出地牢。
第二日下午,地牢传来消息,芋施死了,大概是泼天的恐惧加上伤口感染,让她把自己吓死了,燕怀政询问温馥妤的意见,温馥妤让人把芋施埋了。
芋施一死,大漠和京城战争的号角好像就真的打响了。
温馥妤手里拿着芋施写的最后一封家书,放在烛火之上,点燃了一角就丢在铜盆里,烧的干净。
芋施花一般的年纪,就成为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而温馥妤明白,自己不过是命好些遇到了燕怀政,不然她的下场不会比芋施好到哪里去。
大漠边缘处已经开始打仗,京城像是守着那块地方,只要芋施一死,就以大漠杀害外交使节的名义开始进攻他们。
燕怀政又开始忙了,温馥妤也因为中暑整日待在寝宫不再出门,她明白,虽然燕怀政表现得十分悠闲,但是打仗哪有轻松的?她需要做的就是不给燕怀政添乱,安心呆着。
没关系,就算输了,她也会和燕怀政死在一起。
0033 燕怀政重伤
燕怀政带了士兵前往边塞,温馥妤只留宫中,她手里拿着狼毫笔,心不在焉的练字。
“娘娘,用膳吧?”真儿端着托盘,看向桌前的人。
温馥妤摇了摇头,“你去问问有没有可汗的信件来?”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收到燕怀政的信了,而燕怀政已经去了边塞半个月。
“娘娘,如果有的话石二会马上送过来的,您别等了,快些用膳吧,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真儿叹了口气,把菜摆好。
温馥妤放下狼毫笔,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她心不在焉,手里拿着生菜往下放,从笼子的缝隙中丢了进去,翻翻前爪捧着生菜吃了起来,“你怎么也不想你爹爹?”她很想呢…
温馥妤吃完饭去耳房给危危送了肉又回到榻上,闭上眼,燕怀政不在宫中的日子她的时间也好像静止了,醒了就练字,练累了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如此循环。
温馥妤被人晃醒,“娘娘!娘娘!快醒醒!可汗回来了!”红株晃着她的肩膀,“娘娘快去看看可汗吧,可汗受了重伤,在回来的路上直接晕了过去,这会儿在仁昭宫都没有醒!”
温馥妤听到直接被吓清醒了,连忙起身,连鞋子都没穿,跑向燕怀政的寝宫,她推门进去,燕怀政床榻旁站着一排的大夫,他脸色青白,毫无血色,胸膛裹着厚厚的纱布,手臂也被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