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那苏醒的模样仿若睡了许久的美人初醒。醒来后先是问身边的奴才:“我这是在哪里?”一旁正为陛下醒来的奴才满脸欣慰,那笑容仿若能驱散日暮的黑暗,说道:“王爷您醒了,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司空煜回答道:“还好。”奴才便对旁边的人说道:“快去告知皇上王爷醒了。”司空煜又问道:“发生何事了?”奴才回答:“王爷您在后花园不慎落水,这一睡可就睡了一天了。”司空煜一听,心中满是疑惑:“落水?我本是想来找皇兄玩耍的,见皇兄在忙,便自己随意走走,看到御花园池塘里的鱼儿有趣,想要捉几条来赏玩,谁知脚底突然一滑,就……”皇帝在门外早已听到这些,走进屋内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司空煜问道:“五弟,你感觉如何?”司空煜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制止了,他一脸愧疚地说道:“让皇兄忧心了,都是煜儿的错。”皇帝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落水呢?”司空煜回答道:“我本是来找皇兄的,见皇兄忙得不可开交,便自个儿在这儿走走,见御花园池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煞是有趣,便想捉几条瞧,未曾想脚底一滑,就跌入水中了……”皇帝听了,说道:“若你喜欢,吩咐奴才们捉些来便是,何苦自己动手,结果还弄得这般狼狈……”司空煜忙说道:“是煜儿不好,皇兄莫要怪罪于他们。”皇帝宽慰道:“还好你并无大碍,否则可让朕如何是好。”司空煜赶忙说道:“皇兄放心,日后煜儿定会格外小心的。”

皇帝见司空煜这般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这煜儿素来聪慧,今日这般模样,定是被自己责怪心中过意不去,这孩子性子温和,心思细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司空煜则心中暗忖:皇兄生性谨慎,今日这般定是忧心朝堂之事,自己也莫要再给他添乱了。

第6章

皇帝缓声道:“好了,这几日你便在宫中安住。若是觉得烦闷了,尽可去陪皇祖母说说话。她听闻你来,欢喜得很,还遣人来唤你去见她呢。”司空煜垂眸,恭声应道:“是,微臣知晓。”皇帝微微颔首,接着道:“也罢,你且好生歇息,朕明日再来看你。”司空煜浅笑道:“皇兄但去忙便是,不必挂怀微臣。左右有他们在一旁伺候着。”皇帝轻叹一声,起身道:“那你且歇息。”言罢,便向屋外走去。临行之际,他目光扫过屋内一众奴才,神色冷峻,郑重吩咐道:“你们好生照料煜亲王,若再生出什么差错,朕唯你们是问!”那些奴才唬得纷纷跪地,齐声叩道:“奴才遵命!”待皇帝身影消失在殿门处,司空煜这才坐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本王腹中饥饿,速速将吃食呈上来。”一旁的太监连忙屈膝应道:“奴才这就差人去准备。”说罢,便匆匆退下了。

司空煜耳力极佳,敏锐地觉察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动静,似是有人悄然潜入。他不动声色,神色坦然地对屋内另外几名奴才说道:“你们且先退下,本王乏了,想要歇息了。”奴才们不敢怠慢,齐声应道:“是。”待他们鱼贯而出后,司空煜对着隐匿于暗处的那道身影轻声喝道:“出来吧!”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角落缓缓走出,跪在了他面前。司空煜抬眸望去,见是青亦,神色间并无愠怒,淡淡说道:“起来吧。青亦,本王这是有意为之,并无性命之忧,你也无需自责。况且本王已无大碍,不必忧心。”青亦面上露出一丝愧疚,嗫嚅着道:“可是主人……”司空煜抬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起来吧。”青亦这才缓缓起身,垂首禀报:“主人吩咐的事,属下已然安排妥当,只是暂时还未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司空煜微微皱眉,随即释然笑道:“无妨,这类事情哪有一蹴而就的,哪能这般快就有结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王爷,膳食皆已备好,不知是否要奴才们送进来?”司空煜微微颔首,示意青亦也先行退下,而后对着门外说道:“送进来便是,本王此刻正觉饥肠辘辘。”那侍从应道:“是。”随后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将膳食一一摆放在桌上。他恭立一旁,轻声提醒道:“王爷。”司空煜这才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向桌边,在椅子上落座。他目光在桌上的珍馐上流连,微微挑眉,赞道:“看着倒也色香味俱全。”说着,便拿起餐具轻尝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后,对身旁的奴才赞许道:“做得不错,本王的口味向来挑剔,今日却甚是满意。”奴才赶忙赔笑道:“王爷喜欢便好。”

司空煜吃得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也各自去歇息吧,本王也乏了。”一旁的太监连忙应道:“是。”……

翌日,日上三竿,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床榻上,司空煜这才缓缓从睡梦中苏醒。他慵懒地舒展着身躯,打了个哈欠,唤来侍从为自己穿衣洗漱。一切收拾妥当后,他对身边贴心的太监问道:“今日皇兄可在忙于朝政?”太监垂首,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王爷,这个时辰皇上应当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司空煜轻轻叹了口气,略显无趣地说:“如此说来,倒也没什么趣事了。”太监忙不迭地说道:“王爷若是觉得无趣,要不奴才陪您在宫中四处转转?”司空煜嘴角微微上扬,兴致缺缺地问道:“外面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儿?”太监思索片刻,应道:“王爷想玩些什么,奴才可以着人去安排。”司空煜眸光一闪,略作思索后笑道:“你去寻些人手来,本王想去后花园玩捉迷藏。”

不多时,司空煜身旁便集聚了几位奴仆。他站在花丛间,笑得畅快,朗声道:“妙哉,今日定要尽兴一番!”一个俏皮伶俐的丫鬟扬起笑脸问道:“王爷,您想怎么玩呀?”司空煜笑着说道:“这样,我先来蒙上眼睛,你们则好生躲起来。若是谁让我抓到了,那便换做他来找人。”说罢,命人寻来一方素色面巾,熟练而优雅地蒙住自己的双眼。在他的催促下,丫鬟们欢快地嬉笑着,四下散开寻找藏身之处。

司空煜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嘿嘿,我很快就能找到你们啦!”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嬉笑与喧哗声。这声音仿佛具有魔力,引得一位藏身于暗处的丫鬟按捺不住好奇,慢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去。待走近了些,才发现有一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众人近前。而那正蒙着眼睛的司空煜,在听到动静的瞬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近,一把将那不知所措的丫鬟紧紧抱住。

丫鬟犹如遭受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须臾,只听那蒙眼之人缓缓说道:“好了,这次该你找人了。”那丫鬟抬起头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眼前的人,却觉得面容有些陌生,不禁狐疑地问道:“您是……?”正欲开口时,一旁的柳若汐轻嗔道:“若兰,你怎在此地?”丫鬟闻声回头,只见姐姐柳若汐与晋王妃并肩而立,忙不迭地行礼道:“姐姐,我是不喜那种场合,便悄悄溜了出来,四处走走,谁知就到了此处。”司空煜听到声音,瞬间如受惊的兔子般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微微垂首,似乎有什么心事,低声嘟囔着:“她怎么也在这里。”柳若汐目光在司空煜身上停留,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轻声笑道:“煜儿,真的是你啊,今日这后花园可真是热闹非凡。”司空煜强忍着心中异样,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疏离的笑,说道:“三嫂,真巧啊,你怎么会在这儿?”晋王妃柳若汐掩口笑道:“今日母后设宴,我便过来凑个热闹。对了,你怎么在此处?”司空煜微微垂眸,似是在回忆一般,说道:“前些日子来找皇兄玩儿,不慎出了些意外,皇兄心疼本王,便留我在宫中静养。”柳若汐掩口轻笑,眼中带着几分打趣:“瞧你这模样,必定又闯了什么祸。”司空煜无奈地笑了笑:“哪有,只是不小心掉进池塘里了。”刚一说完,他便惊觉失言,忙不迭地捂住嘴。柳若汐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就说嘛,瞧你那慌乱的样子。”

一旁的柳若兰心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姐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柳若汐缓缓开口,眼中多了几分怜惜:“听闻他在幼时遭遇了一场变故,受惊过度,这才性情大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虽说有时候脾气古怪了些,行事也有几分糊涂,但心地并不坏。”柳若兰似是陷入了沉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司空煜远去的背影,心中琢磨着方才那瞬间的悲伤。柳若汐见妹妹这般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你呀,莫要想太多了。”随后说道:“听说他对女子向来木讷,若你瞧着心悦他,我便去请求父亲,恳请皇上赐婚,也好让你做他的正妃,总好过日后嫁给旁的不如意之人。”柳若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姐姐莫要打趣我了,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柳若汐见状,忙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走吧,母亲他们还在等咱们呢!”说罢,两人携手向太后宫中走去。

司空煜躲在一旁的树影下,直到看到她们走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旁的丫鬟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您为何这般惧怕晋王妃呀?”司空煜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你也知晓,三哥他们对我向来没有好脸色,晋王妃作为三嫂,自然也不会与我太过亲近。再者,我听闻她手段强硬,脾气甚是不小,所以还是尽量少招惹她为好。”

第7章

丫鬟垂首,轻声问道:“王爷,咱们可还要在此处逗留玩耍?”司空煜微微仰头,目光投向远处,若有所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换个地方吧,你们陪我下棋去。”丫鬟恭敬应道:“是。”话落,一行人便悄然离开了后花园。

此时,皇帝刚刚忙完前朝繁杂事务,略感疲惫地靠在龙椅上。他微微侧头,轻声问身旁侍立的太监:“煜亲王此刻在何处?”太监赶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听闻煜亲王今日带着丫鬟们于后花园游玩,途中偶遇晋王妃,随后便离开了。”皇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他依旧是惧怕这位晋王妃啊。”太监赶忙接话道:“皇上,据奴才所闻,此前曾有一次,煜亲王偶然撞见晋王妃动怒,自那之后,但凡遇见晋王妃,煜亲王总是避之不及。”皇帝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小子,看来是将此事铭记于心呐。”太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要不要去瞧瞧煜亲王?”皇帝摆了摆手,悠然道:“既他正玩得畅快,朕便不去打扰了。”太监连忙应道:“是。”

直至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起一片金黄。司空煜微微皱眉,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朕腹中饥饿,且去皇奶奶那里看看有何珍馐。”太监赶忙劝阻道:“王爷,此时太皇太后怕是早已安寝了。”司空煜略作思忖,说道:“那便去太后宫中。”太监面露难色,又道:“太后今日设宴,想必也十分劳累了,这会儿应当早已歇息了。”司空煜听闻,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太监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太监见状,“噗通”一声,立刻跪了下来,颤抖着说道:“奴才该死。”司空煜轻叹一声,缓声道:“你且退下,朕想独自静一静,未经朕允许,不可擅入。”太监连忙磕头应道:“是,奴才这就出去。”说罢,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待太监离去,司空煜猛地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宫殿内回荡。他长叹一声,起身缓缓走向床边,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直至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丫鬟们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应答。丫鬟们面面相觑,心中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贸然进去。恰在此时,皇帝派人来传司空煜过去用膳。丫鬟们赶忙将情况告知来人。只见那太监微微一笑,上前轻声唤道:“王爷,皇上宣您过去用膳。”过了片刻,房门缓缓打开,司空煜面容略显憔悴,他问道:“真的是皇兄召我过去?”太监恭敬地答道:“是,皇上已在等候多时。”司空煜微微点头:“知道了,告知皇兄,朕片刻便至。”说罢,关上房门。不多时,司空煜整理好衣装,从容走出房门,随着太监一同前往皇帝所在之处。

到了地方,司空煜神色淡然,径直走进屋内,目光平视,开口道:“皇兄今日得闲?”皇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招手道:“过来坐。”司空煜依言坐定,稍作停顿后说道:“一会儿皇兄可否陪朕下下棋?”皇帝微微皱眉,面露难色:“朕片刻后还要批阅折子,怕是要忙完手头事务方能陪五弟下棋。”司空煜挑了挑眉,似是不在意地说道:“那便算了,朕自己寻些乐子便是。”皇帝歉意一笑:“五弟见谅。”司空煜摆了摆手:“皇兄既如此说,朕还能如何?”皇帝又道:“等朕忙完,再陪五弟下棋可好?”司空煜应道:“也只能如此了。”

用完早膳,皇帝便起身离去处理政务,司空煜独自一人,略显无聊。思索片刻,他叹了口气,对身旁奴才说道:“此时辰,四哥应当在府上吧,朕去他那里走走。”一旁的太监连忙应道:“是。”于是,司空煜便径直前往司空乐的王府。

来到王府门口,司空煜停下脚步,正要进去,王府的奴才见状急忙上前,微微躬身问道:“王爷,有何吩咐?”司空煜淡淡问道:“四哥在否?”奴才连忙回道:“王爷此刻正在后院,奴才这就去通传。”司空煜却摆了摆手,道:“不必劳烦,朕自己前去便是。”说罢,便快步向后院走去。

在后院中,司空乐正悠然地坐在亭中品茶,身旁的石桌上摆着一套古朴的茶具。一旁的亭栏边,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正闭目抚琴,琴音婉转空灵,宛如山间清泉流淌。司空煜轻轻走近,在亭中寻了个位置坐下,从容地倒了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目光落在那抚琴的女子身上,轻声赞道:“倒是不俗,只是比起四哥的琴艺,还是略逊一筹。”

司空乐听到司空煜的声音,缓缓回头,见是五弟来了,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五弟怎么得闲到我这儿来了?”司空煜笑道:“无人与朕相伴,独自一人太过无聊,便想着来听听四哥抚琴。”司空乐笑着问道:“哦?当真如此?”司空煜认真地点了点头:“四哥的琴技,朕着实钦佩,不知四哥可愿教朕?”

这时,另一个方向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不行,四哥连我都不愿教,怎会教你?”司空乐与司空煜同时循声望去,原来是他们的妹妹司空心儿。司空煜看着妹妹,眼中满是戏谑:“心儿,你是说朕就学不会么?”司空心儿皱了皱眉头,说道:“五哥,四哥平日忙于诸多事务,哪有闲暇教你啊。”司空煜却道:“朕问的是四哥,又不是你。”司空心儿一时语塞,道:“你……”

司空乐见状,微微皱眉,瞪了司空心儿一眼,说道:“够了,心儿。”司空心儿见司空乐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言语,气鼓鼓地瞪了司空煜一眼,转身欲走。

司空煜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偷笑,随后对司空乐说道:“四哥意下如何?”司空乐微微思索,缓缓笑道:“五弟,我平日事务繁多,实在抽不出时间教你,怕是误了你的学业。”司空煜却道:“朕知晓四哥定是觉得朕愚笨,才不愿教导朕。”司空乐连忙解释:“五弟,朕并无此意。”司空煜却摆了摆手:“罢了,朕自己研习便是,待有一日,朕定要超越四哥。”司空乐赶忙说道:“五弟莫要气恼,心儿也非有意。”司空煜却故作大度道:“朕大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在司空乐府上逗留了一阵后,司空煜心中烦闷,决心离开。回到府上,他径直走到大厅,一把将桌上的物件扫落在地,瓷瓶破碎声、杯盏倒地声交织在一起。站在一旁的奴才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任由主子发泄。

几天后,司空煜悄悄收拾行囊,趁着夜色离开了京都。临行前,他对外放出消息,说自己偶染重病,不便见客,即便是皇上来了也不行。为了掩人耳目,司空煜此次出行并未带任何仆从,只带了心腹千羽。

路途之中,千羽坐在马车一旁,见司空煜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许久后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我们此行要去往何处?”司空煜微微睁眼,目光望向远方,轻声笑道:“大夏吧。”千羽应道:“是。”司空煜又郑重地吩咐道:“千羽,对外你只称我为公子,不必提及我真实身份。遇到有人询问关于我的事情,你就说我姓云,江湖人称云公子,其余的随机应变便是。”千羽连忙躬身应道:“公子放心,千羽记下了。”

第8章

千羽恭敬地垂首,轻声应道:“知道了,公子。”

司空煜微微挑眉,略带几分自嘲地笑道:“我许是有些啰嗦了。”

千羽忙不迭地摇头,眸中满是诚挚:“怎会?公子所言句句紧要,千羽自是一字不落记在心里。”

司空煜顿了顿,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轻声问道:“千羽,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千羽整了整衣摆,恭谨地答道:“公子但说无妨。”

司空煜望向远方,目光中透着一丝探究,缓缓问道:“虽说你我相识已有些时日,可我对你们仍存诸多疑惑。能否告知我,你们的存在究竟是因何而起?”

千羽微微仰头,似在回忆往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千羽自幼生长在云音阁,那于千羽而言,便如同此生最温暖的归处。至于云音阁的来历,以及其存在的缘由,千羽着实不知。”

司空煜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那象征身份的信物,便显得格外重要。”

千羽微微颔首:“正是,那信物便是身份的标识。”

司空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若那信物是无意间到我手中呢?”

千羽忙解释道:“听闻那件信物材质非凡,非寻常之物可比,唯有遇到真正的主人,它才会熠熠生辉。”

司空煜挑眉轻笑:“哦?当真如此?”

千羽坚定地点头:“嗯,所以我们会依它的选择,侍奉新主。”

司空煜微微一叹,感慨道:“原来如此。”

就这样,两人离开了东陵,一路游山玩水,朝着大夏国缓缓行去。

另一边,皇宫之中,皇帝已有数日未见司空煜,心中不免有些挂念。朝堂之上,皇帝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太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这几日怎的不见煜亲王的身影?”

太监连忙俯首,轻声回道:“回皇上,听说煜亲王病了,此刻正闭门不见任何人。”

皇帝微微一怔,随即关切地问道:“生病了?可有传太医前去诊治?”

太监面露难色:“回皇上,王爷严禁任何人靠近他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