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体疲惫导致的累,她现在的躯壳元气充沛,能自主稀释掉很多负面状态要说是精神的负累也不大恰当,因为她脑子昏昏沉沉的没做什么梦,也没有多少压力这就显得这些疲惫的来由有些莫名。
只不过联想到恒忘泱回来,指不定又灭了哪些宗门,他裙六3二七一七1二一新所截取的气运要哺胃火灵,必然导致火灵苏醒活化……这种累也可能是被牵累。
她现在跟杀戮道不明不白,跟千极教信仰化身不清不楚,总会有哪里牵扯到她。
睁眼时看到恒忘泱没意外,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也正常,就是他身上肉太硬,趴上面硌得慌。
想要调整个舒服点的姿势,刚动了动就被按紧。
“……别蹭。”
话里听不出什么睡意,本身这种人需要的睡眠就少得很,大晚上不练功非跟她一起躺着,纯属无聊。
就是声音里这种喟叹式的喑哑有些不正常。
她条件反射一抬头,先看到恒忘泱的脸,瘦削的脊背不受控制地一僵。
怪不得那么硬,他身体都是绷着的,血肉夯实……就这样还非要抱着她,犯什么病呢。
但马上她的视线一顿,整个人都就有些呆滞。
刀?
不对,只是鞘!
乌金的刀鞘安安静静躺在枕畔。
她只瞥见一眼,恒忘泱已经把她脑袋按回胸前。
第0550章 刀鞘
招秀全副身心都被刀鞘勾走了,哪里安分得起来。
她没想到恒忘泱会把刀鞘拿来!
刀身在哪不必多说,但在她的设想中,恒息营断不会这么早叫她接触歼离哪怕现在只是一个鞘保不准恒忘泱拿东西没经过他哥同意?
自己气去吧……恒忘泱自作主张,跟她有什么干系!
刀鞘放得有些远,估摸了一下距离,她被恒忘泱困在怀里,伸手过去大概也够不到。
可是实在心痒。
刚试探性抬了抬胳膊,恒忘泱的大手已经挪到了她的后腰,牢牢压下她身体。
招秀不敢再动弹,本来就贴得严丝合缝,一点动静都可能出事……她不想大早上跟恒忘泱拉扯,等等就等等,他把刀鞘拿过来总不可能只是给她过个眼瘾的。
屏着呼吸。
注意仍然飘走了。
歼离的刀和鞘都是重铁。
很少有武兵连鞘都是金属,不单出于重量方面的考虑,因为武兵能承载武息与道韵,铁鞘比木鞘不稳定得多像豹变最初就是无鞘单刀,比一般刀是重,但比起虎变来就轻得多了歼离与众不同的原因,很大可能在于虎变也是刀鞘合铸。
而且虎变是重刃。
招秀在梦里见过岳元朔道韵所化的虎变,那柄刀阔大而敞亮,刀身挺拔,刀鞘也厚实,仅仅立着不动,就有恢弘可怕的气势,更别提她亲眼看过他斩下的三刀……
在她的认知里,虎变便是名符其实的帝刃,是帝王霸道的集成之物,它不仅蕴藏着紫微大帝的道,而且也承载着普世郁境辽阔山河的一切壮美!
虎变为何流落西州、被封进寰宫,这与寰宫的秘密有什么关联;紫微大帝祭天陨落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隐情;岳元朔的怨念寄体当年辗转西州,是否就为了虎变……
那些曾经困扰招秀的谜团,在她得知歼离实是虎变之鞘所铸后,就有了一些更加可怕的猜测。
她所考虑的问题变成了紫微大帝的遗泽,究竟是岳元朔主动留的后手,还是尊主分给千极教的肉!
此时此刻她没有余力去探知这些隐秘,因而问题只在她脑袋里浮现了片刻便再度沉没,她的思维又变作了歼离刀鞘的形状……唾手可得,怎么甘心!
恒忘泱想再抱她躺一会儿,为此都能忍欲火焚身,但她一醒,就没法再按在怀里了。
她知道摸不到刀鞘,却又蠢蠢欲动,只片刻就磨磨蹭蹭地把小脸抬起来,说要去洗漱。
没办法,生理反应是压制不了的东西,这时候强按住她,纯属找骂。
恒忘泱只能起身,但也没松手,把人一同带了起来,依然圈在怀里。
散乱的青丝收拢,随着坐姿落回到她身上,光亮的墨色倾倒在雪润玉肌上,映着明红寝衣,即便床帐内光线昏暗,都显出鲜明之意。
她的手臂虚虚攀在他的肩上,袖子落在手肘下面,露出的一截纤白合度的小臂;衣襟并未敛得严实,一晚上他手伸进衣下也不是一次两次,被解散的小衣甚至松松垮垮,勉强搭着玉体,拢不住的胸乳随着动作微微弹跳,岂止是活色生香。
脸庞是熟睡过后自然的红晕,即使见到自己衣衫凌乱,神色也十分平静就像他会担心她翻脸一样,她也在收敛情绪,刻意避免冲突彼此都在尽力维持一种安宁和平的假象。
恒忘泱打开床幔,伸手自架子上捞过一条袍子给她披上。
恒息营怕冷,一到冬天,前殿后殿地龙不熄,他适宜的温度对恒忘泱来说就燥热了一些,而他昨晚上下榻在恒息营的地盘,停了一些管道,因而殿中气温比寻常时凉得多。
招秀刚适应温度,恒忘泱就抱着她去洗漱。
他抱着!
床笫间再不堪的场面都经历过,不代表日常就能忍受这种程度的接触。
即便是亲密如夫妻,也总有些心照不宣的距离,盥洗更衣这种事过于私密了些,边上杵着一个人旁观,是招秀都不能忍住羞愤的地步。
她只是不发脾气,不是不恼!
所以,恒忘泱把她抱回来放在镜台前的时候,她整张脸还深绯若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