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涯将我玩弄了整整两年,到后来,我的身子几乎破损如残物。后来,他有了新欢,就逐渐对我失了兴趣,好在,我的媚骨也鲜少再发动。直至之后,仙宗攻入万魔宗,我被他们带回去关押至现在,还未发作过一回。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天剑阁,甚至是在谢天澜的眼前,露出这种淫荡的模样。
比起我,他的手冰凉舒爽,用不着他拉着,我就自己缠了上去。谢天澜亦像是怔住一样,我的双手便勾住了师叔的脖子,谢天澜的模样虽不如慕无尘等人出类拔萃,可也算是清俊英伟,其他宗的女弟子里,也有不少人暗中爱慕他,想要做他的道侣。谢天澜天性宽厚,唇却极薄,那双唇现在因为吃惊而微微地张着,我的手指轻轻拂了一下,便抑制不住男人的诱惑,吻了上去。
谢天澜猛地僵硬住,让我轻易就撬开了他的齿关。我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侧着脖子,如水蛇一样的舌头就急不可耐地探了进去。我犹如在摄取蜜糖一样,贪婪地吃着他嘴里的津液。我吮着,啜着,发出淫靡的咂吻声,我的眼湿润地看着眼前的猎物。谢天澜如木桩一样钉在地上不动,我跟着就得寸进尺,在他怀里吻他之际,手也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撩摸着。
“师叔……”我炽热地呼唤着。谢天澜终于清醒,他将我无情地推搡在地上。我挣扎地爬了起来,便看谢天澜胸口起伏,整张脸已经涨红,他的唇还湿着,一双眼就像没地方可放一样。他抬步,想要转身离去。我见他要将我一个人丢下,便不知廉耻地抱住他的腰身:“师叔、师叔……别走!别丢下我!”
媚骨发作的时候,我什么理智都没有,我只想要男人来抱我,越狠越好。谢天澜是化神后期,他身上的精气对我是致命的淫气,为了得到他的滋润,不管是再如何不堪入耳的话,我都说得出来。我在他身上难耐地磨着,一边央求着他:“师叔,您别走!我知道,我都知道,您对我不是真的无情……您让青峰服侍您,青峰会让您很快活、很舒服的……”
我摸着他的大腿,脸颊蹭着他的腰际,比勾栏院的妓子淫贱百倍。他身上有男人的麝香,那要命的玩意儿催着我,我感觉到我股间的东西已经硬邦邦的,更淫荡的是,我的身后也奇痒难忍。我知道,我需要男人,我想要他粗暴地进入我的身子,骑着我,将他火热的种子都灌进我的心魂去。
谢天澜忍到脸都铁青了,可他没有动,没有推开我走出这个院子,我便明白,他动摇了。我磨蹭了片刻,身子就湿了,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师叔,我的整颗心都在发烫。当我的手碰到他两股之间,那处果然并不是无动于衷。它硬了。
我很清楚谢天澜的为人,他这个人过于端正,天剑阁弟子虽然要修身,但并无明文规定不可弟子去疏解压力。在这个都是男人的地方,我从没听说谢天澜对谁有意过。他们这些正道人就是如此,修为越是深厚,就越是惜身。所以,谢天澜根本经不住撩拨,他很快就变得很硬。
我隔着布,用嘴蹭着那个部位。谢天澜的身躯很凉,那地方却实诚得紧,热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杵那样,这下摆如此宽松,都能被顶起来,像是巨伟得很。我喘着热气,想用嘴隔着布尝一尝男人的精气,谢天澜终于爆发出来。他将我粗鲁地扯开,这一回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我被剑气甩飞出数尺之外。
我咳着,他的剑气击中我的胸口,让我一阵一阵抽疼。我红着眼看着谢天澜,他的脸色,从来没这么恐怖过。当年,他误以为我杀了袁飞时,神色都还没这般难看。
他在死忍。他大概是宁可杀了我,也不会抱我的。我看得出来,谢天澜的眼神,让我生出一种感觉好似,我是一个多么污秽、可怕下贱的妖孽。
连惊鸿剑都对我露出这样的目光,更何况,是别人。
多亏他这一举动,我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我说:“谢天澜……你快杀了我……”与其这样活着,与其被他这样看着,我宁愿自己从未生过。这样,我便不会破坏了我娘一生的幸福,我不会辱没天剑阁的名声,也不会成为浣剑真君一生的污点,亦不会让贺兰芝失去自己的修为,更不会在此处败坏师叔的英明。
我从没想过带给别人不幸,可是老天爷却从来没有眷顾过我。我这一生充满了各种的讽刺,我越想要得到什么,现实就越是打我的脸。我想正正当当、干干净净地活着,偏偏上天要我做一只魅妖,我这一身媚骨,注定所有人要看我不起。
我听见脚步声,是谢天澜走了过来。我禁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有多凄惨,我本也只是想苟活着,却没想到,到头来,死才是我唯一的归宿。
我没有等到谢天澜给我致命一剑,下一刻,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谢天澜一拥抱我,我便忍不住又勾缠上他。谢天澜的定力真非一般人可比,我在他的脖间磨蹭,湿唇不住地碰着他的脸,好似我爱他极深一般。这就是媚骨,它将我变成一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贱货,只要是个男人,不管是谁,我都会在这一刻视他如命,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全都交付出去。
莫怪贺兰芝不信我,他如果见到我对其他人也这般,何尝会相信我爱着他。可这又有什么要紧,清醒以后的贺兰芝,将我当作粪土,他为了摆脱我,连自己的修为都宁可不要,这般决绝,我的爱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可笑我一直以为我娘天真愚昧,以为一个摄魂术就能控制住一个人的心。原来,我自己也是。
谢天澜将我带去了苍翠峰的后山,我已经是欲火焚身,再忍不得,不住缠吻他,叫着他师叔:“师叔,给我……快给我……”我急得几乎掉泪,“你不肯碰我,就放开我,让我去找别的男人……”
然而,下一瞬,谢天澜就将我抛入了冷泉当中。冰寒彻骨的水一下子冲进了我的肺腑,我挣扎着,差点溺水,谢天澜却也跟着跳了进来。他把我从水里捞起,一只手倏地扼住我的脖子。他的睛很红,也许是我看错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以至于连神色都有几分狰狞。他揪住我,冻得齿关打颤,却依旧恶狠狠地说:“慕青峰,我能忍!你,也必须忍住!” ?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六)下
乱石峰下有一奇景,是满山谷的寒石冰泉。各峰后的群山相接,在每座峰的山崖底下,就是一片冰寒天地。
群'七衣"零'.五:捌:捌".五、九+.零·追雯:。
这里的寒冷,和别处不同。只要是修行之人,可调整内息来抵御外寒,但是这里的冷,却能穿透发肤,直至内髓。在崖底待得久了,一个人就会四肢麻木,五脏六腑都会被寒气入侵,呼出的只有冰渣。可是,依我看,慕无尘在这不毛之地,起码打坐了数个月。
修炼分为几层,浣剑真君的修为,已臻归元大期,距离大圆满不知还有多远。天洲仓土上,能达到大圆满之人,千年来还没听说过一个。至于修行圆满以后,那人将成为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史无记载,没有任何一个人晓得。
我悬在半空中,距离水面只有一步不到的距离。慕无尘看着我,眼里却空无一物,我不自觉咽了咽,喉尖一动:“真、真君……”
慕无尘不应。他像是没见过我一般,从寒石上站起来。他抽起插在寒冰上的青峰剑,只身走进了后头的冰天雪地当中。
“啊!”他人一走。我身下的真气就如烟散开,我便“噗通”地掉入水中。寒气瞬间袭来,我挣扎地滑了滑水,狼狈地游到岸边。我拖着厚重的身子,试了好几下,才爬上岸。
“嘶……”我将手里的断水剑一扔,掌心那一道伤痕深可见骨。我撕下了衣袖,草草地包扎了一番,然后按着手腕止血,跟着就抬头看着上方。这崖高起码百尺,要爬上去,搞不好得用上十天半个月。
“都是你害的。你等着,我一回去……就把你给融了!”我用脚踢了一下断水,这把剑还真有灵性,竟弹了一下,闪开了。我“嗤”地笑了声,跟着就连连打了几声喷嚏。我哆嗦着站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还得赶紧想办法上去。
我要拿起剑,断水却又一晃,躲开。我伸手试了几下要去抓它的剑柄,都让它闪掉了。我气打不一处来,索性道:“好,那你就在这待着罢!”
我负气地转身,走了几步,又一回头。我到底不可能真的弃了自己的剑,当我走回向它时,却看断水剑微微悬起,剑身上的锋芒变得更加清曜。这一次,我仿佛读懂了它的意思。
我站到了断水剑上,它动一下,我不稳地晃了一晃,可并没有摔下去。我强忍着哆嗦,抬眼看看高耸入云的崖壁,眼睛眨也不眨,轻声微颤地说:“断水……飞!”
我从不以为自己天赋过人,但我也从未觉得自己会输给别人。我不管是学什么,都比别人慢一步。这不要紧。我认为,世上无难事,只要我有心,我一定,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
第一次一个人御剑飞行时,我禁不住放声而笑。那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这般敞怀大笑。不少路过之人用瞧疯子的眼神看着我,那都是因为,他们的人生里有许多想要的事物皆垂手可得。而那些美好的东西,予我而言,都是那么弥足珍贵、如此地得之不易。
历经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机缘,我冲破了炼气期,成功凝出剑灵。从此之后,我修行的进展便一日千里。又过了一年,我在谢天澜的指引之下,闭关三个月,顺利结丹。
时至此,我已在内门修炼近三载,年至十六,总算顺利过渡到结丹初期,正式通过了修炼的第一个门坎。虽然比起慕无尘等人来说,这种程度还算不了什么,但我已经是十分雀跃,内心踌躇满志。我出关后不久,正好碰上内门弟子的比试。此次考核,我一举斩获首位,令阁内诸长老与弟子都对我刮目相看。
我得了阁主的表彰,领到了不少好东西。一下场就见到谢师叔在等我,苍翠峰亦有两名亲传弟子参加比试,虽全输给了我,谢天澜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虞,反是看着我,满眼欣慰:“走,师叔请你吃酒。”
这些年,谢天澜对我而言,不止是良师,亦是我在天剑阁里唯一的朋友。我因出身之故,在好恶分明的剑修眼里,仍旧多不受人待见,尤其是飞云峰的弟子,对我更是常口出恶言。此些年,我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在旁人眼中,我性子阴鸷寡言,而又争强好胜,故此,我在天剑阁里,人缘并不怎么好。
我随谢天澜回到苍翠峰,到他屋中把酒言欢。谢天澜似比我还开心,他一人就喝了好几杯:“当年,你蜷在天剑阁大门外头,几天没吃一口热饭,比猴儿还要瘦。转眼,都养得这么大了。”师叔笑了一笑,脸上有几分醉意,“虽然长老们都不同意,我却还是违背了师命,将你私自领进门,还好……”他没说下去。
谢天澜素来鲜少吐露真意,他一直都是最关心我的人,我早就视他如父如兄,听到他的话,心不由一热:“如果没有师叔的话,青峰什么也不是。只要为了师叔,不管让青峰做什么,青峰都愿意。”
谢天澜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朝我看来,想是我也眼花了,他的眼里,有一抹看不见的情绪一闪即逝。
那日,我带着一壶新酒回到自在峰。
不管过多久,自在峰这儿都是冷冰冰的。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我知道阁中其他弟子对我的敌意,有部分是源自于我是浣剑真君弟子的缘故。要是他们知道,慕无尘从未指导过我一招半式,甚至连见面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的话,不晓得他们还会不会妒忌我。
可是,如果你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还是会想要来到自在峰。说到底,我还是没有死心。我对慕无尘,还抱有着不该有的奢想。毕竟,他是我这个世上,仅剩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将酒放在凌霄坡的凉亭里,事实上,比起师叔,我心底更希望,能够和我分享成功与喜悦的人,是我的挂名师傅。我想,这多多少少有一份不甘愿存在,我想让慕无尘明白,我慕青峰并不是只会败坏他浣剑真君的名声。
总有一日……我定能够让慕无尘,因为有我这个儿子,而打从心底感到骄傲的。
我攥了攥拳头。转身,下山。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一时半刻的懈怠。练了一套剑法之后,我回到屋里运气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