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竟有几分无措,嘴唇嚅动,少顷又重复了一遍:“谢行莺,别去。”
122 113.谢行莺,我不信你对我只有厌恶
姜月从没见过自己表哥露出这种堪称低声下气的姿态,连她都动容,想帮衬开口。
下一秒就被姜罹甩来的一记眼刀吓退,讪讪离开。
谢行莺眨眼站稳,狐疑盯着姜罹,认真思考了下才甩他手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像是找到了正确答案,谢行莺冲上前揪住姜罹衣领,怒火中烧,不依不挠道:“你凭什么威胁我,我都没有报警告你强奸,哼!”
姜罹感受到女孩香软的气息,睫毛轻颤,他俯下眼,专注望着占据自己瞳孔的女孩,突然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报警?”
“啊?”谢行莺被问懵了,翘起的脚后跟缓缓落地,肉欲饱满的唇还嘟着,却在空白的思绪里泄了火气。
她为什么不报警?姜罹是很坏啦,但是......
谢行莺纠结了一会,才娇哼道:“因为我是......唔!”
人美心善小仙女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骤然扑上来的姜罹打断。
姜罹宽大的掌心捧着她的脸,箍得很紧,指节压进娇嫩的皮肤,吻得像条疯狗。
谢行莺嘴唇被啃得痛麻,睫毛扑闪时,她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咚咚心跳。
是她的吗?似乎不是。
心跳越来越快,离她越来越近,她也被极具占有意味的吻逼得连连后退,脊背哐得抵在了树上。
谢行莺浑身皮肉没有不嫩的,树皮粗糙,蹭在上面又痛又痒,她反弓腰肢,发出一声娇气的嘤咛。
姜罹察觉后微顿,一手绕到谢行莺后背隔开了树皮,一手护在她脑后,完全将人圈进怀
深眸更沉,呼吸粗重,不给反应机会,再度吻下去,这个姿势也让拥吻变得更密不可分。
谢行莺哼出暧昧的喘音,眯起的杏眼溢出几粒小珍珠,脑袋陷进他掌心,连连后仰。
她迷糊想,这人怎么大白天就发情啊,手胡乱摸到微扎的黑发,使劲朝后扯了下,没想到姜罹仅皱了下眉,反而逆着她的动作,吻得更深,全然不顾痛楚。
吻到最后,谢行莺被抽空了力气,小腿发软,若没有他手臂借力,早就从他怀里跌滑下去了。
仿佛来了窒息前夕,他才慢吞吞退开,谢行莺红着眼,舔干净唇瓣上多余的涎水。
她瞪牢了,扬起的巴掌却被姜罹捉住,猛得扣在了树上。
姜罹气息郁沉,聚拢压在谢行莺身前,嘴唇分开,字音咬出的瞬间也绷紧了下颌,明明偏执,却透着虚张声势。
“我不信......不信你对我只有厌恶。”
谢行莺模糊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水光,她有一瞬间恍惚了下,心漏半拍,可也仅有一瞬。
推阻在他胸口的掌心攥紧,她脸颊气红,吼声尖锐:“你凭什么不信!你对我那么坏,老是骂我,欺负我,我当然厌恶你,你不也很厌恶我吗!”
刺耳的话钻进胸腔,像划了道口子,少年身体泛起轻微的颤栗,他摇头,压抑着嘴唇的抖:“没有......”
姜罹捧起她手,声音很不稳:“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厌恶过你,姜罹喜欢谢行莺。
不是今天才察觉,他早在缠绵悱恻的吻和无处躲藏的心跳里就找到了答案。
姜罹捧她手的动作很轻,唯独离心脏最近的无名指紧紧勾着,绷到发白,生怕她就此转身离开。
“我以后对你好一点,不骂你,也不欺负你。”
他改口又述了一遍谢行莺的话,莫名有些傻,嗓音变得好难听,仿佛被粗粝的砂纸反复磨过:“你留下,别去找他。”
谢行莺目光从惊愕到闪躲,心口被没由来的烦躁和一丁点酸涩占据。
她别开下巴,咬住了绯艳的唇,声音闷得像裹了一团天边的云朵,又被雨水浸湿,重重坠下:“不好!”
雨水滴进姜罹眼底,晕开薄红,浇灭眸中光亮。
是吗。
可他真的好想和莺莺有个家啊。
姜罹低头笑出声,笑声不甘,到底盖住了喉咙间的哽咽。
他听见谢行莺心虚的问:“姜罹,你是不是喜欢我,那种和做爱不一样的喜欢......”
姜罹没有回答,他整个人像被人推进了水里,冒着湿稠的冰冷,沉默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只为谢行莺而存在的长命锁。
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描摹暗处的“莺莺长命百岁”,是他在银匠师傅的指导下,一笔一划,亲自刻的。
姜罹头埋得很低,声音很轻:“如果我说是呢。”
谢行莺睁大了眼,手指绞出发僵的青色,她仿佛被姜罹身上的气息传染了,胸腔弥漫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涩。
好奇怪,好讨厌,莺莺不喜欢。
骗人的,骗她的,姜罹怎么会喜欢她。
谢行莺牙齿紧咬在唇上,鼻腔一酸,泪水掉了下来。
她哭过很多次,被姜罹欺负的时候哭过,生气的时候哭过,唯独这一次,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而哭。
谢行莺手背盖在眼皮上,被汹涌的泪打湿,怎么都擦不干净,她想,被喜欢的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她会感觉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