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司以铭为什么会对武斗感兴趣,但南星澜还是转身给司以铭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健身教练武斗,我在他的健身房那锻炼身体,对待学员认真负责,以前还拿过国际拳击比赛的冠军,很厉害的!武斗教练,这是我的老板,司以铭,我们在这边搞团建呢。”

介绍那人就是一长串的名誉点缀,一说到自己就是干巴巴的一句“老板”概括。被南星澜的双标对待酸到,司以铭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男人特有的攀比心空前强烈。

“武教练,您好。感谢教练您一直以来对小南的照顾,他一定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辛苦了。”

司以铭这一句话使用了非常巧妙的话术,隐约暗示他和青年的关系很是亲密,因此由作为南星澜“内人”的他代为感谢武斗教练这位只是学员和教练关系的“外人”。

“幸会,司总您好。哪里的话,我和小南相处得投机,他不仅是我的学员,还是我的朋友。而且,带他一点也不辛苦,我非常乐意呢”,武斗不着痕迹地回击,还礼貌地伸掌握手,男人指骨所施加的力度大到司以铭有一瞬间的痛感。

不过很快,武斗率先松开手,英气俊朗的面容上略带微笑。

这是……挑衅?司以铭的脸色更黑,下一秒,眉眼露出不屑。

呵,不自量力。

他堂堂总裁,有一个优势是这位教练拍马而不能及的地方……

凑近南星澜耳畔,司以铭双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地威胁道:“南星澜,马上和我走,不然……扣你工资。”

“!!!”

这也能扣工资?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老板?天理何在,劳动法何在啊?

南星澜被吓得寒毛颤栗,连忙提出告别,“武斗教练,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聊!”

青年都说到这种地步,本想把人拐来的武斗只能作罢,一脸遗憾地看着两人远去,“好,我们下次见。”

告别武斗后一个小时,他们终于登上山顶。南星澜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地找到块空地直接一屁股坐下了,嗓子干得冒烟。

司以铭体力消耗不多,从背包里翻出公司准备好的帐篷支架,开始着手搭建。

山上云卷云舒,清风阵阵,吹得人很舒服。十分钟后,休息完毕的南星澜震撼地看着地上乱成一团、看不出帐篷形状的一堆凌乱配件,嘴巴大得能塞进鸡蛋,“司总……?”

司以铭终于舍得停下他手中那些无用的动作,抿唇看向青年,有些无措,“没有说明书。”

南星澜叹了口气,挽起衣袖加入,挑拣分类好一系列的配件,亲自示范司以铭如何打入地钉、撑开骨架和挂上布料。

忙活完南星澜又出了一身汗,他抬手擦掉额头的汗珠,问司以铭,“搭帐篷不会,那扎签子和生火烧烤总会吧?”

面对南星澜的体温,司以铭罕见地生出一丝窘迫之意,冰块脸摇摇头,“不会。”

他家中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三餐,他所需要做的只有饭来张口,因此并不知晓如何烹饪,连怎么处理那包食材都不懂。

南星澜再次叹气,忽然意识到,自己出现在这里并非参加团建,而是来给总裁大人当保姆。忙前忙后,天都黑了,南星澜堆上炭火,将其点燃,将一把把处理好的烤串放在烤架上,食材甫一接触,滋滋作响,飙出几点油花,爆出诱人肉香,袅袅升空。

太香了。

坐在一旁等开饭的司以铭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吃惯三星大厨所呈上来的摆盘精美的山珍海味,原来只在街边脏乱地摊上见过的平凡烧烤,也能这么食色诱人。

尤其是刚经历消耗体力的运动,肚子咕咕叫的时候。

南星澜熟练地刷上食用油和调味料,反转烹烤,十分钟后一叠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开的烤肉串、肉肠、韭菜等新鲜出炉。

用心烹饪、并制作出道道美食的过程会让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南星澜忘却今日的不快,对司以铭露出的笑容真切万分,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橘黄火光,招呼司以铭道,“司总,快尝尝。”

刚烤熟的烧烤串升起的热气扑在司以铭那张五官分明的俊脸上,喷香的气味疯狂往鼻腔里钻,勾的饶是高贵优雅如他也难忍口中涎水分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送到嘴边,犹豫后张嘴咬下,入口汁水自表皮酥脆的肉块中滋出,满嘴的香辣咸口。

好吃!

火光照亮鼻梁上的镜片,司以铭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嚼着,吃完一串,还没吞下去,就又拿起烤盘中的第二串塞进嘴里。

“怎么样?”南星澜期待地看着男人。

他这一手手艺,可是征服过不少孤儿院里的孩子呢。

司以铭受不了青年闪亮着双眼专注神情地注视自己的模样,红着脸颊撇开头,高挺鼻梁下喷出一声冷哼,语气冷淡,“一般。”

男人单薄的唇瓣上沾了烤串的油花,在火堆的映射下折出一层剔透的肉色光晕。

成功投喂傲娇的小虎崽崽一只,南星澜脸上露出母性十足的姨妈笑,“哦,司总喜欢就好。”

司以铭本想下意识反驳自己才没有喜欢,可当他的眼睛不小心瞟到那把热气腾腾的烤串和南星澜倾斜身体后衣襟内白嫩微汗的一片肌肤,男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中突然变多起来的津液。

后勤部的人一队队地分发饮料,南星澜挑了几罐低度气泡水,刺啦一下抠开拉环,在满天星子下与司以铭碰杯,朗爽地笑眯了眼,“司总,干杯呀!祝贺我们拿到了 团建第一名。”

水珠沿仍冒出寒气的罐壁划下,湿了掌心,司以铭沉默地抿一口,浇不灭身体内因青年而滚烫起的温度。

酒足饭饱后,南星澜性子跳脱,在队伍营地内坐不住。

南星澜戳了戳身旁男人的臂膀,“司总,你饱了吗?”硬邦邦的,戳不动,不像自己,身上都是软绵绵的肉,南星澜心生羡慕。

司以铭在用平板处理事情,头也不抬,高冷地“嗯”了一声。

得到回复,南星澜便抄起几把烤串往关系要好的同事帐篷走去,见两人围坐在一起娱乐,便挤眉弄眼地打趣道,“兮兮姐,打牌怎么能不叫上我啊?”

在青年看不见的背后,司以铭的脸瞬间就冷下来了。

南星澜拿走的,是他最爱吃的几串。他本打算叫秘书王繁打包好,连夜下山送回他家冷藏的。

而且南星澜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去女同事帐篷里玩,他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办公室里的同事也是,突然出现的那个教练也是,南星澜和别的人相处起来就可以这么自然亲密,和自己就。都一天了,他甚至不肯催眠自己!

司以铭越想越气,愤懑不平,手中的平板也不看了,站起身,拉开草地上的帐篷拉链就往一片漆黑的里面钻。

小剧场

灯火通明的帐篷内,就地围坐两男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