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让周安平心如死灰,她木讷的收回手,脚下顿挫的退了两步。

没有了女人的牵扯,白霁毫不迟疑的把门打开,回到桌子旁边,继续看诊。

“下一位”

好一会,周安平戴上墨镜离开了门诊,刚出医院的门口,一辆恭候多时的黑色商务车突然拉开了车门,里面坐着西装革履的南屿之。

周安平望着男人,面如死灰的上了车。

“看你这个表情,白霁应该说的不是很好听。”

透过黑色的车窗,南屿之望着医院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面色如常,声音低冷。

周安平板着脸,冷哼一声“我的亲弟弟让我去死,南总现在满意了?”

“你早就该死了不是吗?”

南屿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微带薄情的冷语,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周安平看着男人,黑色的眼线笔被眼皮遮住,露出水泉般充盈的眼眸“为什么要让我去找白霁,你明知他不会帮我。”

男人轻启薄唇,嘴角无情的扬起冷笑,迎上女人愤怒的眼睛,轻如羽毛道“只是想让白霁看看你现在的落魄,不行吗?周董。”

周安平笑了,洁白的牙齿镶在血红的嘴唇里,眼泪冲出眼眶,滚着脸上的浓厚粉底,落在衣襟上,女人面容崩溃,显得恐怖和吓人。

“南屿之,你会有报应的,白霁最恨别人骗他,我期待他再次离开你的那一天。”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演好你的部分,拿着我给你的钱,至少不用跳楼不是吗?”

周安平把抹去眼泪,猩红着眼眶“南屿之,谎言就像泡沫,终有一天会被戳破,白霁不傻。”

调到门诊之后,白霁的上下班作息就规律许多,在南屿之的要求下,他搬到了男人的公寓。

男人搬了房子,比之前自己见到的更加宽敞,目测有两百多平方米,加上装修陈设,再一次让白霁嗅到金钱在燃烧的味道。

他把行李箱拉进南屿之的卧室,正收拾着,男人就来了电话。

“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事开会,走不开,要不要我找人帮你?”

听着男人略带抱歉的语气,白霁打开了床头其中一个抽屉“行李不多,我自己来就行,床头的抽屉,我能腾出来一个吗?”

“当然可以,白霁,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什么时候结束,我一会过去接你,一起吃晚饭吧”白霁说着,目光扫到一个白色的药瓶,轻轻摇晃,发现里面有声响,但仔细一看瓶子上的标签已经被人撕掉,不禁好奇问道“南总在吃药吗?抽屉里这个。”

声音停顿了一下,没有及时回答,过了几秒钟才道“是普通的安眠药,有时候压力大,会吃一点。”

现在的生活压力确实比较大,安眠药反而成了依赖,白霁把放到旁边的抽屉“还是少吃一点的好,如果睡不好,可以找点事情做,分散下注意,不要总想在烦心事。”

“嗯”南屿之传来温柔的笑意“有你在,我应该会睡得很香。”

男人丝痒的声音宛若茸毛过耳,让白霁不禁暂停了动作,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南总的意思是找我来分散注意力?”

这句话不经细品,南屿之坐在办公室里,耳侧微红“病人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医生,会不会不敢找你治病?”

“我以为南总应该十分清楚在下的技术和职业素养。”

办公室里,一身职业装的秘书敲门走了进来,弯身指了指手腕上的时间,示意南屿之开会时间到了。

男人回应了个手势,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拿着手机,眼角不减的笑意“什么意思啊?”

这边,白霁将自己的东西一个个摆进抽屉,然后起身把卧室的窗帘拉开,十分漂亮的晚霞入睛,不禁让人产生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拿着手机,白霁拉开了落地窗的门,黑色的皮鞋迎合着金黄色的光辉,走向阳台“两年前,在学校里做交流会的那天,如果不是我给南总上药,恐怕会出大新闻。”

旧事重提,倒让南总有点挂不住脸,隔着玻璃望向繁华的都市,面容微动,浅笑着“那...我会去那个学校做交流会,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

经一提醒,白霁才猛然醒悟,身为裕华集团的董事长,确实不必要去一个小小的医学院,顿时脸上洋溢出一抹真心的笑。

“是为了...我吗?”

隔着手机,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南屿之抿了抿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嗯”

“那...那天早上为什么要走呢?没准南总勾搭下我,也许早就...”

南屿之没有回答,而是笑着结束了对话“我开会了。”

“嗯,忙吧。”

接下来会议的整个过程中,南屿之都眼含笑意,不管听到的任何方案都一笑置之,这下就惊呆了参与会议的股东和高层员工。

虽然都知道南总比较温和,但也不至于开个会都合不拢嘴吧?

各位董事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要从对方的眼中找到答案。

一旁记录会议的秘书虽然也纳闷,但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南总除了这样傻笑,还频繁请假,难道...

眼看差不多时间,白霁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去裕华集团总公司,不料刚走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来。

“喂?”

“是我,尚格,你有时间吗?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把你地址发我。”

挂上电话,白霁就让司机掉了头,按着地址径直去了尚格的住所。

开完会的南屿之快步走出会议室,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一声叮咚,白霁发来的消息。 :临时有点急事,就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