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你真应该向前看,看看这大好的河山,看看这土地上的人们……”

听到这里,我看向他,忽然心里一动:“你有什么注意?”

“你不如随我去吧!我带你游历一番!到处走走,见一见新的人,见一见新的景!也好让心境开阔一下!”

“出去?”我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

“不错,”段容谦点头道,突然有些兴奋:“你还记得我从前跟你说的那些地方吗?吐蕃,西域,关东,……那些地方,你说你从没去过,我如今就要带你去看看!你不是老是想着能游遍四海,处处为家么?我如今就带你一起,咱们到四面去看看!”

我看着他,眼神里逐渐涌动出鲜活的色彩。是啊,那些地方我老早就想去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去成,只是一个梦。如今既然已经闲下来,就将他变成现实,那岂不是更好?

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还想他做什么呢?

“长安,你觉得怎么样?……我承认,我这样做,也是在为了我和你,这个我不觉难堪,因为我对你的心思,你早已知道;可是我却不只是在为我自己争取机会,我是为你,你真的应该向前看了!”段容谦瞧着我,有些期盼,愉快地道。

我看了看他,仔细地歪了歪头想着,段容谦见我那样子,几乎就要以为我放弃了。

可是我却忽然一笑:“那就……出去看看?”说罢,眨眨眼,挑逗似地看向他。

段容谦看着我,心下呼出一口气,也会心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11章就会结束了,中间可能还有双更,所以等不及跟这小说说再见的亲,请你们再忍忍吧!

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说出来!话说求长评啊求长评!我都要写完了,就只有几个长评而已!!

很想知道你们心里的更多的想法。

话说我觉得尾声的基调还挺欢乐的嘛,为啥你们说还是忧伤……

难道我的烟雨楼要一虐到底了么……

预告:下一章将会首次出现第三人称描写,只是一段,就当尝试一下,还会有武侠风格再现,敬请期待。(让大家瞧瞧长安的侠女风范,哈哈。)

☆、边城客栈起波澜

两年后。

玉门关。

初阳堪堪挂在玉门关的城楼上,近关的小小集镇上,只零星散布着几个不大不小的茅草屋。正是初春时节,昨夜刚刚下过一夜的小雨。

玉门关的雨,一年只难得地下几次。久旱的地表,沾了零星小雨,也湿润起来,那种马蹄走过,黄沙滚滚的景象,暂时是看不到了。

这里是燕国的西北边陲。燕国灭掉晋国,一统天下,如今已有八年有余,幸而边疆无事。西北的吐蕃和西南的大理一直礼尚往来,彼此相安。就连这重镇玉门关的小小客栈里,也时不时地传来欢声笑语,一切都显得那般平静。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客栈里,一女童,约有十三四岁模样,此时正立在当地,娇声唱着这首《凉州词》。这首词,乃是前朝唐人旧作,传唱已久,豪迈慷慨,将那玉门边关的气魄,写得回肠荡气。

不过可惜,现下唱这首歌的少女,声音虽娇嫩,却少了那种慷慨悲凉的气度,反而多了一股战战兢兢的悲苦。少女长得并不漂亮,可是脸却很白净,在这满脸黄沙的边塞行客看来,也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脖颈之上,却有一道血痕,留在那雪白的颈项之上,显得异常惹眼。

少女唱一曲毕,众行客纷纷鼓掌叫好。可是那双眼睛却纷纷盯着少女的脖颈,那道鞭痕,便如一条血色小蛇一般爬在上面,只是一动不动。

几个汉子的目光变得贪婪起来。

“丫头,唱得不错,可有些不够味!怎么样,给咱们来个有滋味的!”其中一个汉子一拍桌子,嘿嘿笑道。

少女的脸望了望那大汉,眼神就是一缩,很快地转向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胖子。这胖子半秃头顶,紧紧围着一圈薄棉袍。手里拿着一只鞭子,瑟缩一般地坐在少女身旁不远的小凳子上。少女望着他,眼神里就更加害怕和惊惶。

胖子瞪了那少女一眼,转脸就变了个笑脸,嘻嘻谄笑着问那酒客:“各位看官,不知想听什么‘有滋味’的?”

那大汉一见了这胖子,脸上的神情就多了厌恶,一皱眉,骂道:“他奶奶的,废话这么多!你唱还是这小妮子唱?”

胖子唯唯诺诺答了几句,转脸,沉下脸来,对着那少女喝道:“听到没?大爷们让你唱你就唱!快!将爹前日新教的那几首曲子唱来……”

少女怯生生望着那胖子:“可……可是干爹……您不是……不是说可以不必唱么?”

胖子将鞭子攥紧,骂道:“放屁!不必唱,老子教你作甚!莫废话,快唱!”

少女望着胖子,脸憋得通红,似乎那首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似的。

想来便是这歌,乃是她爹爹新教的艳曲。大漠上走货物的汉子们,大多一年半载近不得女人,是以寂寞之时,便常常唱这样的艳曲来慰廖。只是这歌词多有□□不堪之处,这少女才正豆蔻一样的年纪,正是情蔻初开,又不是勾栏瓦舍的□□,哪里肯不顾羞,唱这样的东西?

少女有些不情愿,那些汉子见了她如此模样,一个个俱都失望不已,便要转过身喝茶喝酒。此时但见那胖子一鞭子挥将出来,正好打在这少女的背上。众汉子都是一愣,看时,只见那少女只是闷哼一声,并不大声叫喊。

“小贱人!老子养你是叫你吃白饭的么!还不唱?要作死么?”胖子恶狠狠喝道。

少女咬咬牙,闭了闭眼,只得张开口,颤颤巍巍唱了起来。歌词果然□□不堪,少女断断续续唱来,其中还喊着她的羞愧之情,听得这几个大汉更是得趣,禁不住内心搔痒难当起来。

就在这时,客站门口两声马嘶传来,其中一匹马,嘶声甚是洪亮。少女正在唱,此时也禁不住回头看向窗外,只见外面又来了两个行客,那声音便是他们其中一个的坐下所骑的白马。白马十分高大,与另一匹红马站在一处,分外显眼。从马上下来的两个行客,一高一矮,一青一白,此时也进得店里来。

早有酒保先迎上去,堆着笑,问道:“远来是客,二位客官,一路多有辛苦!来我小店是喝酒还是要住下?”

那身穿青衣的行客将挡风的面纱取下来,却是个白净秀气的女子,约莫有二十四五岁打扮,一出口,便问道:“店家,咱们要一个靠窗的座位,喝酒吃饭。”语声轻快爽朗,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原官话。

“好嘞,靠窗的座位,请那边来!”酒保笑着,招呼两个新来的行客入了座。

她旁边那个白衣的却是个年轻书生,二十□□岁左右年纪,眉目清朗,顾盼神飞,玉面含笑,此时一面坐下,将剑放在桌上,一面转脸问酒保:“小哥,这几日进了玉门关,可还会有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