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起了风,屋外的树枝晃个不停,萧萧索索的声音传进来。

商玥瑶晚上没吃饭,白芷让白芙给她熬了粥在火上热着,以防她随时饿了想进东西。

今日晌午后的事儿,谁也没再提,白芷当时就在现场,可她跟外人一样,同样是懵懵懂懂不知皇帝究竟为什么发脾气,但总觉得好像有一丝线索在脑海里试探似的,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几日心里一直压着一个石头,如今真落了下来,仿佛还更踏实了些。

就是心疼皇后。

虽然她不说,面上也不表现出什么,但白芷自小跟着她,她叹口气,白芷就猜得出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了,她看得分明,皇帝摔门而出的时候,商玥瑶的指尖都在抖。

伺候商玥瑶入了寝,白芷把帏幔放下来,坐在床旁边的木凳上守着,今天一天事儿多,半晌还搬了一次家,好不容易停当下来,不一会儿,她的头就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夹道上敲更的太监都听不见动静了,帷幔里伸出一只手来。

商玥瑶披着外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绵绸做的绣鞋在屋子里走还成,到了过道,秋末的地板,沁凉沁凉,但商玥瑶并不觉得冷。

从过道走到头,门外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小石台,她披发素衣,冷清的月光给她度了一道孤零零的影子出来,商玥瑶抬头望去,零星几点光芒挂在天上,空荡又寂寥。

初进宫的时候,她也常晚上一人来这石台,这台面上的一景一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如今看在她眼里,却样样都不是从前的景致。

她还安慰自己,真到了不可回转的余地,无非是回到从前罢了,可惜现实摆在眼前,她的心境已回不到过去。

商玥瑶不是没想问过他,这般阴晴不定究竟是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不管是真实的原因,还是什么搪塞的理由,不管原因如何,总归结果是一样的,那么问了又会有什么改变?

商玥瑶从小在伯父家寄人篱下,受到不明情由的误解和偏待只多不少,她隐忍委屈惯了,从不去问理由。

默然站了一会儿,一阵风起,她嗅觉灵敏,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内宫半夜里还能有酒味儿,她心里起了个念头。

她往味道飘过来的方向看去,那人站在石台下面的花树后,影影绰绰的树影挡了他大半身形,玉面似的一张脸,隔着栏杆与她相望。

原本被夜风吹散的凝重心思忽然又回来了,她垂眸,扭头便走。

身后传来悉索的声响,布条破空的声音,手肘一重,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之中。

商玥瑶有些恼了,什么也不说,把人逼的退无可退,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猛的抬头,眼角都气的发红,“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永熙帝逼视着她,实是不懂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连日来的气闷,苦恼和附骨之蛆般跟随着他的妒忌在酒精的作用下尽数爆发:“不若问问你自己!怎么,派去的人告诉你商家的人都安全了,如今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是吗?”

商玥瑶面色微变,难道他这几日是因为此事才会如此喜怒无常吗?

当日她不想留在宫中,他以商家女眷和幼童的性命威胁,事后虽说向她保证了他们的人身安全,但她见过他行事,手段狠辣不留余地,谋逆罪臣之后,若是让她没有一点保留的相信他,是不可能的。二人那时还未互通心意,她能做的,也只有靠自己。

“我……”她开口欲解释,却被永熙帝打断了。

她的踌躇在他看来,无异于心虚和默认。

“你既然要演,何不演全套,把我愚弄的团团转,难道不称你的意?”他一双眼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双手箍着商玥瑶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碾碎。

商玥瑶被他抓的臂膀发痛,一时竟丧失了往常的分辨能力,根本没察觉出他话里的不对劲来。

泪水婆娑了双眼,商玥瑶同样觉得委屈不已,这件事纵然她做的不妥,为何就值当他发这样大的火?池?鱼?整?理?想起这几日一颗心在油锅里煎熬,商玥瑶愈发不能理解,她仰着头,满面的凄楚难言:“此事我错在先,不为自己辩驳,你若当真觉得不能接受,就赐我青灯古佛一辈子吧。”

永熙帝怔愣半瞬,冷冷一笑:“你休想!”

0072虐爱

他残忍的笑容里全是急风骤雨。

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他。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压低下去。

商玥瑶避之不及,被他堵了唇,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商玥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能自抑的恶心的感觉急剧上涌,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撇过头干呕起来。

然而,她这般举动却像针一样毫不留情的刺进永熙帝的眼睛里。

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面上的痛苦和惊愕慢慢退去,整个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低垂的云,让人不寒而栗。

“好,你好得很。”

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随即,永熙帝上前一步,手在她腰上一缠,轻而易举将她扛在肩上,大步往屋内走去。

二人的动静早已惊醒了丫鬟侍从,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皇帝一脸肃杀之气的扛着皇后走了进来,胆小的那些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白芷白芙听到商玥瑶的呼叫,自然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上前劝阻,然而还没近身,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蒙着半张金甲面的侍卫拖了出去。

商玥瑶被他扔进绣着金线的被堆里,厚厚的床褥垫着,仍是一阵晕眩。她还未支起身子,脚腕就被人抓住用力一扯。

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发现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商玥瑶惊痛交加,赤红着双眼,手撑在他胸膛上推拒:“元熠,别逼我恨你!”

永熙帝听着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是在这种情景,听她说恨他,除了挽心掏肺外,他竟还产生一丝奇异的快感。无论如何,都比漠视他要好。他此时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恼恨多一些,还是气怒多一些,讽刺一笑,说出的话字字如刀插进商玥瑶心里:“我不是要做皇后最喜欢的事吗?皇后为什么要恨我?皇后可还记得在朕胯下说过多少回求朕艹你?”

她一颗心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若说先前还有任何期待,此时此刻,也都荡然无存。

清亮而愤怒的眼睛里渐渐被灰败侵袭,慢慢没了光,直到干涩的甬道里冲进坚硬炽热的物体,仿佛痛苦也贯穿里整个身体,眼底才浮现出挣扎来。

永熙帝不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但她越是表现的抗拒和消极,他就越是气怒难言!

她私处没有出水儿,插进去又紧又痛,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永熙帝亦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他们痛在一块儿,好过他独自承担。

他重重的顶着,一下比一下狠厉,似要劈开她的皮肉,撞进她的心里。

许是他入的太狠,小腹传来一阵刀搅似的抽痛,可这痛让商越瑶觉得麻木,她的双手被他用腰带绑了抵在头上,整个人像案板上濒临死亡的鱼,没有反抗的资格,任由他凌迟。

终于,甬道里分泌出湿滑的液体,永熙帝盯着她的脸,一手挑开她的肚兜,邪佞的笑:“心里装着别人,还能湿成这样,夭夭,朕当你有多忠贞,也不过如此。”